关元鹤闻言满身的凌厉再撑不住,一扫而空,面上也不觉就浮起了动人的笑容,一双幽深的眸子闪着晶光瞧着慧安,凑近她,瞧着她,低声道:"入了你的心?"
慧安被他这般盯着,这般问着,到底生了羞涩之心,面上便是一红,将水盈盈的眸子轻轻闭上,便凑上了自己的红唇,四唇相接,关元鹤浑身一颤,只觉备受折磨的心突然就活了起来,他一把扣着慧安的后脑勺便展开了攻势。
手臂也是一紧,将慧安软软的身子揉向他火热的胸膛,闻着她身上散出的幽幽女儿香,他的一颗心也跟着柔成了水一般。
关元鹤有力而激乱的心跳声便响在耳边,慧安闭上眼睛,勾起唇角。
慧安被他的大掌四下点火,只觉身上越来越热。
关元鹤瞧着她那媚惑的模样只觉一阵晕眩,浑身肌肉都似要崩裂了。
慧安却忽然冲他抛了媚眼,猛地推开他,跐溜一下便跳下了床,拉拢了衣襟往屋外跑了两步,这才转回头来,瞧着面色有些不妥的关元鹤嘴角微扬,眉眼微挑,声音却无比欢愉的道。
"丫鬟们还等着爷随人家回院子呢,我...我出去等你,我们回去再..."
慧安的话没说完却红了面颊,娇羞含怯地抬眸又瞧了关元鹤一眼,转身便出了屋,那微微散下的青丝轻轻在身后荡漾着。
关元鹤听着她那甜糯如醴的话语,瞧着她那面颊绯红羞怯怯的小摸样,暗道,真真是勾人的妖精,偏他整个人都如喝了老酒般熏熏然起来。待慧安出了屋,他又舒了两口气,平复了身体的躁意,这才起身压了压脸上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意,迈着大方步跺出了屋子。
虽说定国夫人允了慧安回凤阳侯府住上两日,重修新房,请大师来诵经。可慧安是杀过人的,关元鹤更是个整日滚爬在鲜血中的,两个人还真都不在乎这些,慧安先前在定国夫人面前哭的委屈,那也不过是做戏。
加之若她真为这些事回了侯府,再叫崔氏往侯府去请她,这事便是有理也变成她这个做小辈的无理张狂了。京城的高门府第,哪个宅门里每年不打死个把奴才,这若真是计较这个,还真就没有能住人的地儿了。
故而当夜慧安和关元鹤还是住棋风院,慧安出院子时已吩咐叫方嬷嬷收拾厢房出来。她从外书房将关元鹤劝了出来,便忙叫秋儿跑一趟福德院给定国夫人报个信儿,免得老人担忧。
挥退了下人,两人一路踩着星光往棋风院走,并肩而行,越靠越近,慧安瞧着地上被夜色拉地交叠在一处的两道长长影子,不觉勾起了唇。
夜凉如水,清风吹拂起慧安散落下来的一缕长发,扫过关元鹤的脖颈,直撩地他浑身一痒,他侧头瞧向慧安,夜色下她的面颊白瓷一般精细。关元鹤不由抬手,抚上她的脸,将那碎发挂在了她的耳后,慧安抬头接触他幽黑发亮的眸子,心一颤便笑了起来。
关元鹤放下手,却抓了她垂在身侧的手,十指交握,拉着她往前行。
慧安低头望了望两人交缠的双手,不觉轻笑,道:"以后和我闹别扭,莫像今日这般到外头来了,夜里天凉若真再着了寒气,生起病来,我的罪过可就大了,祖母定然要罚我跪祠堂的。"
关元鹤听慧安语气调侃,似在取笑方才他的闹脾气,见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不觉讥笑一声,却道:"我若不摔门出来,你的大戏还怎么唱下去。"
慧安闻言便捂着嘴咯咯的笑,关元鹤却是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紧紧锢住她的腰,用了狠力似要将她的腰身压断挤入他的身体一般。
慧安一疼忙抬手推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僵硬地力道,这才抬眸瞧向他,却见他目光带着些灼热的锐利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慧安被他瞧的一慌,完全不知他要干什么,想着不远处还跟着丫头们,不由有些哀求地瞧着关元鹤,轻声道。
"你快放开...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关元鹤却未曾放过她,低下头来,声音有些发沉地盯着她道:"以后不准再这般了,我极不喜欢。"
慧安闻言一愣,恍惚一下,这才明白他还在说着她将他推给一群丫头的事,方才在书房他便因此事恼怒,慧安原想着他的怒气已经下去了,倒没想到这会子他竟还在意着。
关元鹤怎么能不在意,这种感觉太过糟糕了,方才在书房他被慧安一撩拨,虽是暂时消了火,可他心里却未曾放下此事,如今瞧着慧安,便又想起此事来,心中的感觉便像是遭到了最亲密之人的背叛一般。
慧安愣住,盯着关元鹤在夜色下有些朦胧的眼眸,那黑沉的眸子里分明写着坚持和霸道,只那眼底深处滑过的一丝转瞬即逝的流光,那是受伤吗...
慧安的心一颤,她因知道关元鹤定然不会碰那些丫头们,这才为了自己的目的将他推了出去,丢给那群心怀不轨的丫鬟们。早先她并不觉着自己那般做有什么不妥之处,甚至方才她也没觉这是什么大事,甚至觉着关元鹤的气恼有些小孩子性。可如今瞧着他一而再的坚持,慧安却心中荡起了不安和歉疚来,隐约中还翻腾起一丝喜悦和激动来。
他说他极不喜欢呢...
妻子给夫君纳妾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被夫家认可,才显贤良淑德,才会得到夫君的爱重。所以慧安将关元鹤丢给丫鬟,她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