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不由笑着道:"少奶奶真是本事,今儿老太君早睡了一个多时辰来,瞧着也安宁的多。"
慧安便笑,道:"其实这按摩极好学,以后我多按两回,丫头们也便学会了,只是这法子多用也便不管事了。"
姜嬷嬷又笑着和慧安说了两句,还没能送她出院子,便见颜嬷嬷一脸焦急地从外头过来,见到慧安忙快步赶了上来,道:"少奶奶快回去吧,爷正使火呢,谁都劝不下!"
慧安闻言一愣,也顾不上多问,便慌忙着辞了姜嬷嬷也不坐春凳檐子便快步往棋风院回。
姜嬷嬷也是一惊,抓住了颜嬷嬷问了两句,便听颜嬷嬷道。
"今儿少奶奶不在,院子里的丫头有些不老实...绿蕊进去伺候也不知怎地就惹了爷,被爷一脚踢的没气儿了。这会子爷在院子里使火呢,老太君睡下了吧?可莫再惊到了老太君,我先回院儿去了。"
颜嬷嬷说罢便慌忙地也走了,姜嬷嬷是知道关元鹤脾气的,寻常虽说性子冷,但一般也不发火,这发起火来却是了不得,谁也劝不住。她听颜嬷嬷说关元鹤一脚将绿蕊踢的没气儿了,不觉就是一慌,这事...
且说慧安从崔氏那里把暖裘带回来,这丫头便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湖中,搅地棋风院越发不宁静了起来。
先前那些有心思的丫头们都是一年多前崔氏和各院主子安排进来的,关元鹤常年不在,大家虽是都知自己来干什么的,但是没有男人却也争不起来。
如今关元鹤娶了妻,还不容易有了机会,自是个个的生恐落了后,只是到底慧安刚进门,这位新奶奶的脾气她们也摸不准,故而行事还是顾及着些的。
可暖裘一来却不同了,先前大家的起点都一样,各凭本事,谁也不比谁强,自是少了些紧张感。
暖裘的到来,却叫这场争斗凶狠了起来,就好像一下子冲进来一个外来者马上就要把你垂涎许久却没能得到的那块肉给叼走了,故而院子里的丫头们便变得急切紧迫焦躁不安了起来。
尤其是绿蕊,她本姿色最好,又指了一等丫鬟的例,和她地位一般的也就红鸾一个。但在她瞧着红鸾是个闷的,长相又不及她半分,故而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性。
将来若是关元鹤要收用丫鬟,那么不管怎么排怎么轮,都应是她。院子里的丫鬟们好像也有这个认知,平日里对她多有溜须奉承,可她如今刚刚看到希望,谁知道竟来了一个暖裘。
还是个颜色不错,比她更加娇嫩年轻的,又被崔氏指了要开脸,还得了慧安的青眼,叫她一下子便要往后站,绿蕊又岂能坐得住。
故而今儿知道慧安出了院子去福德院伺候老太君,连方嬷嬷都给带了去,她那心思就活泛了起来,越发坐不住了。
她来回地在院子里转了两圈,见没人管,又瞧了瞧天色,估摸着慧安一时半刻是回不来,这便回到房中梳妆打扮,又在身上抹了些早就准备好的香,这便溜出了屋。
而慧安从下午起就没呆在书房,在大厨房熬汤,关元鹤耐着性子在书房看了一下午的公文,他一下午没抱到人,用膳时偏一堆的丫鬟在眼前堵着,好不容易用完膳慧安却带着人去了福德院了。
他本想一起过去的,慧安却道祖母这两日睡不好,她准备晚些回来给祖母揉揉头,有他跟着,祖母念着他,自是不会允的。
关元鹤听她这般说,心中暖暖的,都是感激,自送了慧安出门便在屋中胡乱躺下等着人。只平日里这个时候两人已躺在了床上,这会子独守空房却是极不习惯,而且他好像这两日已习惯了慧安时时刻刻都呆在身边,如今瞧着满屋子的红色,心里就抓心抓肺的难受起来。
他躺着翻来覆去,愣是什么事都做不成,只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偏慧安就是不回来,他正心烦意乱,便听有人脚步轻浅的进了屋。
慧安若是回来不会只一个人,再加上那脚步声也不是慧安的,关元鹤听着便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身来,就见一个穿着桃红袄子,橘红裙子,束暗红腰带的丫鬟端着一壶茶进了屋。福了福身,却道:"奴婢绿蕊来给爷换茶。"
关元鹤闻言瞧了绿蕊两眼,觉着眼熟似伺候用膳时总在眼前晃悠的那个,这便有些厌恶,也不再多瞧,又躺了回去。
绿蕊进了屋便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进来了,而且余光瞧见关元鹤似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在床上,屋中静悄悄的她便只能听到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跳声。
按捺着雀跃的心,她才福了福身说出一句整话来,见关元鹤没回她,却躺了下去,听着他躺下发出的窸窣声,绿蕊的脸便越发红了起来,胆子却也大了些。
她碎步上前换了茶壶,瞧向关元鹤,却见他背对这边躺在床上。一头乌发散了一床,单薄的衣裳似能透出里头蓬勃的肌里来,那身子高大的紧,纵使躺在那里也曲张有度,充满了力量感,阔背,窄腰,长腿...
只瞧了一眼绿蕊便心跳不能抑制,烧红了身子,再想到关元鹤的身份,他俊美的面容,绿蕊便更跃跃欲试,胆大起来,她咬了咬牙便试探着道。
"少奶奶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奴婢给爷倒杯茶吧?"
关元鹤听她提到慧安应该快回来了,心里倒是火气降了些,加之他在床上自己个儿折腾了半天,也烦躁地出了汗,听绿蕊一说还就觉着口干舌燥,便嗯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