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慧安上岸也来不及喘口气,便哆嗦着抱着身体瞧向宋光亭,道:"能否请公子快些离开?今日大恩来日定重谢公子。"
谁知她说罢,便见那宋光亭一笑,道:"沈小姐且莫惊惶,明日本公子便央家母到侯府求亲。"
若当真是好心救人的,此刻便不该如此反应,慧安只觉这宋光亭有些奇怪,不论他的突然出现,还是他的热心反应,更到此刻非但不避还有故意要和她夹缠不清的意思,都像是刻意安排。
"此事再议。"慧安心念急转,顾不上衣衫凌乱豁然起身丢下一句便向远处的殿阁跑。
谁知她刚迈脚,那宋光亭果真便有了反应,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拖到了怀中,慧安一惊,心中已是什么都明白了!
今日这事是有人处心积虑要毁她清誉,要她不得不嫁这个宋光亭!
"如今才想着跑,却是来不及了!"
那宋光亭一将慧安拖入怀中便是一笑,伸手便去扯她身上单衣的襟口,慧安大惊,倒不是怕这人真将她如何,而是若衣服被他扯开只怕事情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她也不敢呼叫,由不得使出最后的力量拼命挣扎,一口咬住宋光亭的手臂,抬脚便往他两腿间撞,宋光亭似是未料到慧安反应会如此之快,经过这一系列的惊险竟还有力气反抗,不防之下便被她撞了个正中。
他惨叫一声由不得送开了慧安,慧安双腿发软的往前跑,刚跑两步便又被拽住,一下子摔到了地,还未爬起来那宋光亭便就整个人压了上来,面色狰狞着就要来扯她的衣口。
慧安身上已无多少气力,身上冻得发紫,手脚僵硬,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只凭着过人的耐力支持着自己不晕倒过去,如今被宋光亭压住,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双手双腿也不听控制,僵硬不已。
眼睁睁的瞧着宋光亭抓住了她的襟口,撕拉一声便将单衣给扯了开来,慧安睁大了眼睛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焦躁和恐惧,无奈和绝望!
前世她错嫁李云昶,饱尝了情殇,如今重生才刚刚放下心中的执念,只想着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也努力地改变处境,如今情景已越来越好,此刻若毁了闺誉不管这宋光亭是何人,都由不得她不嫁了。
不,她不能就此认命,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这一步,她不能叫自己的人生再毁到男人手中,绝不!
今日便是鱼死网破,她也不要让这人得逞!
慧安想着不知从哪里又生出最后一股气力来,抬手便掐住了宋光亭的脖子,她一面狠命的掐,一面抬起双腿来夹住宋光亭的两臂死死在他背上攀住,就这么吊在他身上。
她这动作极为突然,再加上宋光亭到底小瞧了她,一时竟被慧安制住,一双眼睛睁的老大,死死盯着慧安,无奈他双手竟挣脱不开,许是慧安惹恼了他,许是他已觉呼吸困难,他抬起身来便将慧安往地上撞,慧安背上吃疼,却死也不松手,两脚更是紧紧缠住他。
宋光亭一张脸已越涨越红,带着慧安爬起身便往假山上撞,慧安后背一下子撞上尖利的锋石,钻心的疼,却还是不松开,咬着牙拼命地将双手攥紧再攥紧,宋光亭头脑越来越发沉,无奈双手怎么也挣脱不开,便一次次地将慧安往山石上撞,可他又撞了两下便呼吸太过困难,终抵不过头一沉,两眼一翻,往地上栽去。
慧安也跟着摔倒在地,落地间只闻一声惊呼。
"小辣椒!"
慧安闻声望去,却见关元鹤与钱若卿一前一后向这边奔来,她由不得瞧着二人凄然一笑。
关元鹤和钱若卿一前一后刚奔过来,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喧嚣之声和纷乱的脚步声,正一点点向这边逼近。
两人一惊,关元鹤已道:"这里有我,你去请太公主到蓉华殿来。"
钱若卿也知此刻再不去拖延一二待有人过来只怕事情就不好控制了,而且此事必须得去请了母亲来,他们得尽快离开才行,不然慧安一个姑娘家如今又是这般情景,他们是无法做到周全的。他又瞧了慧安一眼,这便面色发沉的往那人声之处快步而去。
关元鹤已在慧安身边单腿跪下,安抚地瞧了她一眼,这才去推压在她身上的宋光亭,谁知慧安两条腿早已僵直,竟死死缠在一起紧扣在宋光亭的背上。
关元鹤心中一震,蹙了下眉,这才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松开好吗?听话。"
慧安闻言眼眸眨了下,动了动腿但那两腿早已不听使唤,竟是分毫未动,关元鹤见了叹了一声,道:"别怕,我来帮你。"
言罢他轻轻碰了下慧安的脚踝,见她一缩却未抗拒,这才伸手握住她的两只脚生生将她的腿掰了开来,触手之下只觉那两只纤细的脚腕冰冷僵直的如同冬日结在屋檐上的冰凌,似是一个用力就会断掉一般,他本就蹙着的眉头由不得打了个更深的结。
待将宋光亭从慧安身上拖开,关元鹤这才瞧见慧安那被拉扯开来的衣襟,一大片肌肤露在外面已经冻得发紫,交织着羸弱的青色血管,小巧的锁骨和肩头,谈不上好看,还有些异常的刺目,但却生生叫关元鹤抽了口冷气,心中一阵发堵。
他别开目光脱了大麾裹住慧安,这才单臂抱起她,一手胡乱拽住宋光亭的领口拖着便往蓉华殿的方向去。此时也不知钱若卿使了什么招,远处一片喧嚣,一时半会儿却也无人往这边来。
岛上建筑乃是园林式设计,多假山影屏,还有各种松、柏、竹点缀着太湖山石,掩映着亭台楼阁,是帝王后妃休息和游玩之所。今日因是皇帝和皇后带众人同游园子,故而岛上宫女太监却是比平日要多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