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樱心无旁骛的继续挖着泥坑,直到快挖了一米深的时候,锄头再挖下去时磕到了一块硬物,她眼睛一亮,俯下身去从手指拨开了硬物上面的泥灰,泥灰之下是一块普通的石板。她再次搓着手指,心中默念着宝藏宝藏,触到石板后,那红色的光芒从石板下溢出来。
她站起身来,用锄头侧边小心地沿着石板的周围锄着泥土,然后再次铺下身,用手指掂量了一下石板的厚度,能够摸到石板盖上的缝隙后,再次站起身,颇有气势地用锄头抠着石板盖,用力向上一提,厚重的石板盖斜斜地竖靠在了泥坑壁。
石板下面是一个石板简单隔着的箱子形状,里面摆放着一个灰扑扑的麻布袋,十分的不起眼。
但是在欧阳樱看来,这个麻布袋此刻正闪耀着万丈光芒。上一世她没有好好利用这个宝贝,最后连二叔怎么处理这麻袋里的东西都没有过问。这一世她从这封存了三十年的麻袋上看到了前景和钱景,她一定会好好利用,不会再让这明珠蒙尘。
欧阳樱不动声色的将那不大不小的麻布袋从石板里取出,四下看了无人,将它藏进了泥土堆里,随后将石板重新盖上,仔细的将泥土填了回去,直到隐藏住石板的模样才停手。
她将锄头往芦苇丛里一放,转身大步地走向前院,还没进门,就喊着欧阳建伟的名字。一直到了左侧里屋,甚是礼貌的敲了敲房门,“伟伟,你在里面么?”
何翠柳过了一会儿才过来开门,门内挂着当下时髦的塑料珠帘,随着她推开门的手势拨弄作响。她皱眉看着这个读书读傻了的侄女,“大侄女啊,咋弄得这么脏呢。”
“二婶,我刚刚在后院挖地呢,想带点土回家里去。”欧阳樱往里看了下,“伟伟,你怎么还在看电视呢?姐姐还等着你帮着拿簸箕扁担呢。”
欧阳建伟本是坐在床角,听着她的话,警惕地往里头缩了缩,恨不得嵌进墙里去,支吾道:“妈妈不让我去。”
何翠柳此时体现出了护犊的风范,她儿子养这么大,她连削铅笔都舍不得让他自己削,把这个儿子可是心疼到肉里去了,这侄女一回来就指东指西的让儿子干活,真是没眼力的傻子。她身形一闪,挡住了欧阳樱的视线,有些生硬的说道:“就是我不让伟伟去的。他还这么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时候要是去挑扁担,被弯的长不高怎么办?这可是毁了你堂弟一辈子的大事儿啊,你忍心么大侄女?”
“二婶,没有那么严重吧。伟伟是男子汉,应该锻炼锻炼身体。光吃不练,很容易长胖的。”欧阳樱想着二十年后那两百五十斤的肥壮身躯,好心地提醒道。
“小娃娃哪有胖的。”何翠柳觉得自己养儿子的方式被人质疑,心里十分的不爽快,“今天我肯定是不会让我家伟伟去挑这个扁担的。我待会儿也要下地干活去了,也没有这个闲工夫。再说了,这是你的什么来着,噢,社会实践,你应该都要自己做着才是。”
欧阳樱看着她有些激动,也懒得和她争,她待会下地干活的话,正好能够避开她的监视。她一副乖巧模样的低下头,“二婶,你说得对。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做才是。请问簸箕和扁担在哪儿?”
何翠柳看着她突然伏小做低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有了长辈的威严,威严之余也透出了丁丁点的慈祥,“这样才对嘛。大侄女,簸箕和扁担都在厨房旁的粮仓里隔着呢,门没锁,你去拿就是了。”
“谢谢二婶。”欧阳樱谢过后,跑去粮仓里拿了搬运的工具。既然扯了这个谎了,做戏就要做全套,这些泥土拿回去种些花草也不错。郭珍花闲不住,此刻正趁着日头好的时候,拿着耙子将谷子耙开晾晒,并没有留意她的动作。
欧阳樱随后想了想,默默估量了下那麻袋的大小又去右侧里屋那里拿起书包,将里面准备的作业本都塞到行李包里,腾出了一大半的空间。工具准备齐全后,快步地朝着后院跑去。她将麻袋从泥堆里抽了出来,顾不上抖泥土,直接塞进了包里。随后又鬼头鬼脑地跑回里屋。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直到将书包放到了行李包旁,她才长舒了口气。
日头渐高,欧阳林华从镇里回来,手上拎着一头土鸡,后背还背了一篓的小鸡仔。郭珍花已经耙完了谷子,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见他一人回来问道:“樱子她妈呢?”
“棉被还没有弹完,她在那里等着。”欧阳林华把篓子往地上一放,用手掏出小鸡仔放在院子里,小鸡仔叽叽喳喳地叫着,刚一落地就朝着院子旁的泥地跑去。他数了数鸡仔头数,用来一个竹条栅栏将它们围了起来,撒了一把碎米在栅栏里。随后忙不停歇地处理那只用水稻梗绑着双腿的土鸡,灶台生火烧了一锅的热水。用刀在土鸡脖子上割下一刀,拎着鸡脚放了一盆的鸡血。随后将土鸡放在大水盆里,勺了好几大勺热水放在水盆里,利索地将鸡毛拔尽。
“娘,您牙口不好,今儿这土鸡就拿去炖汤,炖得久些,你也咬得动。”欧阳林华将土鸡放出石锅煲中,也舒坦地坐在郭珍花的旁边,跟着晒太阳。
“你比三狗子能干多了。”郭珍花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不由地感慨说道。
欧阳林华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了两百块钱塞在郭珍花手里,“妈,我已经和村里卖饲料的老何头说了,刚刚买的小鸡仔都是给你娘补身子的,你累着些养着,要是碎米不够了,就让老何头送来。想吃的时候,让青生给你杀,他若是敢有些耍滑头,你就打电话和我说,我回来教训他。”
“用不着这么多。”郭珍花将钱推回去,“你家里也不容易,自己省着点花。”
“没事,娘。我现在不再厂里做了,自己出来做生意了,一个月能赚好几千呢。”欧阳林华干脆将钱放进了郭珍花的棉袄口袋里,“你要是觉得跟三狗子住的不舒服,今儿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城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