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雨镇中那股高兴的劲头,瞬间便消失了。
街上的人们,即使见面了,脸上也不敢露出太多的笑容,因为他们的王正在苦恼之中。
残王从进夕月的房间后,脸上就没有见到过一丝的笑容,整日里见别人的时候,是阴沉着一张脸,见夕月的时候,那双眼睛足可以化出水来,却带着一种痛,让人不忍心多看。
"残王,两天了,你去睡会儿吧!"夜在一旁劝道。
"你们回去,这里有我就可以了,我想等她醒来,"残王坐在床沿,一点挪开的意思都没有。
夜和烈相视,随即无奈的苦笑,这个残王,还真是动了真情了。
"残王,魏总管遣人做了一些可口的饭菜,就在门外候着,先让他们进来,可好?"烈不时地看一眼外面,对专注的残说道。
残王抬起头来,看了看一旁站立的两人,从昨日开始,便一直为夕月的事情,而不停的忙碌着,也该让他们去休息休息了,"也好,让他们进来吧!"
"魏总管,残王让你们都进来,快点!"烈一听到残王的允诺,立即走向门口,对着外面喊道。
门被推开了,陆续进来一些人,不出一丝的声音,摆好桌子,摆好碗筷,一盘一盘弥漫着香味的菜肴就摆上了桌子。
其他人又陆续的离开,悄悄的。
房间里只剩下魏总管,垂手立在一旁。
夜和烈等残王入座后,这才在残王的斜对面坐下。
"烈,婚事的时间,定下来没有?"残抬手夹菜的当口,问道。
不等烈亲口回答,夜已经说了出来:"残王,两天后是个好日子,就那天"。
烈瞥了一眼夜,摇头不已,这个夜呀,总是这般的不知分寸,夕月姑娘到现在都没有醒来,那还有心思成婚呢?
"残王,我打算,婚期往后退,巧然也同意了,等等再说,"烈有些尴尬的说道。
残王一听,放下了筷子,看着烈说到:"那怎么行?结婚是件大事,婚期的时间定了,就不要再改动了,你说是不是,夜!"
夜刚才被烈狠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多开口,猛地一听,有些恍然的点头,随即又招惹了烈的一记狠瞪。
这...难道自己又点错了?夜立即低着头,吃自己的饭。
"残王,我想往后..."烈可不想自己那边欢声笑语的,而残王这里却是死气沉沉,这也不适合啊!
"就这么定了,巧然那丫头也对你挺死心的,那样的好女孩应该赶紧娶进门才是,到了那天,夜记得来叫我,别忘掉了,吃完饭,你们就下去休息休息,别在这里陪我了,"残边说着,一边吃饭,还一边不时地看向床那边,哎!
残王这个样子,夜和烈又怎能放心的离开呢?
仿佛察觉到两人的心思,残王随即又说道:"这里还有魏总管可以帮我,你们就放心的去忙婚事。"
反正,夜和烈是被残王给推出去的。
就这样,夜和烈两人就开始忙婚事,事情一多,便也无暇顾及到残王那边,总是到了晚上,才有时间询问一声。
想去看看,可残王的府上,大门紧闭,怎么叫,都没有人来开门,便罢了。
话说弧月王朝的皇宫里,此时也是炸开了锅。
据回来的那几个贴身侍卫讲,是亲眼看到储君跳崖的,那崖很高,估计是没有命了。
玉钧邪一听,是差一点晕过去。
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就这样走了,这样的打击,任谁也接受不了。
没多长时间,皇宫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兵败都能忍受,可一国的储君被逼下悬崖,这样的事情,玉钧邪怎能忍受?
玉清寒的生母,一听到儿子不幸去世的消息,便一病不起。
两个姐妹,轮流着去照顾这位伤心的母亲。
玉清妍和玉清羽都不信,她们不相信那样好的哥哥,会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生作女儿身,玉清妍真想出宫,去找哥哥,她相信哥哥肯定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她们不信,皇上玉钧邪也不信。
安顿好士兵后,皇上玉钧邪,便派人到那崖下,仔细的搜索,反正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天后,玉钧邪接到的传信便是没有找到人,哪怕是一具尸体,也没有看到。
玉钧邪是开心的,毕竟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可一想到,玉清寒现在生死不明,不知道身在何处?玉钧邪又是满心的担忧。
生死不明,这样的情况,让皇上玉钧邪怎么告知天下?
如果让不肖之徒,得知,弧月王朝的储君不见了,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境况?
一个国家的接班人没有了,觊觎皇位之人岂会不为所动?
御书房内,不时地传来一阵低低的叹息声。
储君生死不明的消息,仍然在全国上下蔓延,朝中时局,一时之间动荡不安。
玉钧邪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苍老的面孔让玉清妍不忍心再去询问什么?
玉钧邪有时间静下心来,仔细得想一想,真的不值啊!
那大漠边上,那偏僻的小镇,值得自己失去一个儿子吗?值得用自己儿子的命去换回来么?
一想到此,玉钧邪便更加的愤怒不已,对那群大漠里出来的人,是恨之入骨。
翌日,玉清妍还是坐不住,想去问问,有没有哥哥的消息。
一个人来到御书房内,这几日,父皇都在这个地方,玉清妍已经打听清楚了。
在门外,便被门前的侍卫堵住,不让前行。
玉清妍抬眼看见父皇身边的王公公正出来,立即高声叫道:"麻烦这位公公,请通传一声,清妍想见父皇。"
王公公想了半日,才想起来,掐媚的一笑:"哟!这不是大公主殿下吗?你们别拦着,这可是皇上的大女儿,不能得罪的。"
低下的侍卫,面面相觑,看了看这个穿着朴素的女孩,放下手中的兵器,让开一条道来。
"谢谢!"玉清妍淡笑的说了一句,并不理会王公公脸上的鄙夷神色。
公主不受宠的事情,皇宫上下谁人不知,用不着这样大声的再强调一番。
"公主殿下,请先在这里等一下,老奴进去看看,皇上此刻似乎有时间见公主殿下,"身子一转,便进了去,留下玉清妍一人。
不多时,公公又出来,恭敬的把玉清妍给请了进去。
玉清妍走了进去,里面一个明黄身影正站在窗台前,玉清妍立即下跪道:"清妍拜见父皇!"
"起来吧!想问什么?"玉钧邪没有想到,这个女儿会来这里,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时间。
低下却没有回音。
玉钧邪回头,撇见了王公公还在,便手一挥,王公公立即福了福身,出去了,随手关上门。
"说吧!什么事?想问清寒?"玉钧邪从窗台边走回来,坐在书案旁。
玉清妍站在下首处,明亮的眼睛看着父皇:"父皇,你真的相信,哥哥死了吗?"
"放肆!这里岂容你说这种话!"玉钧邪一听到'死';字,便发起了怒火。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奇怪,既然哥哥跳崖了,那么人就应该在崖下,可是,却没有找到,是不是说哥哥被救了,有或者被对方带回去了,"玉清妍知道,这次,自己是惹怒到父皇了,可是,为了知道真相,也顾不上其他了。
"残门一族!难道是他们?"玉钧邪开始仔细的回想。
是啊!几名侍卫是乘乱逃走的,有一个女子飞身下去,想必是去救清寒,可一个弱女子,能救下清寒吗?
如果两人都死了,那对方又何必带走尸体呢?也就是说,没有死,玉钧邪的脸上隐隐的露出笑意。
残门一族带走清寒做什么?要挟吗?
"父皇,女儿有办法去打听哥哥的下落,皇室只有哥哥一名男儿,决不能出任何事情,所以想恳请父皇,让女儿出宫,"玉清妍立即跪在地上。
"出宫!你出宫去有什么能耐找到你哥哥呢?"玉钧邪觉得好笑,这个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父皇,残门一族的实力不可小瞧,可他们原本就只想要一处安生之地,现在湟雨镇就是他们的安生之地,可是,人都是有欲望的,一旦有利可图,说不定,那一日,他们便要再攻打进来,我们就会受制于人,他们是在大漠里求生存,所以每个人都是拼命的想要一个安生之地,趁他们现在没有举兵的意思,我们来个联姻,可以保得一世的安宁,"玉清妍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些,你都是从何而知?"玉钧邪很惊讶,一个女孩,怎会知道这么多外界的事情?
"这些都是哥哥出兵前告诉清妍的,至于后面的,现在,皇宫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件事情,想知道并不难,"玉清妍心里一丝苦笑,都这个时候了,父皇还在乎一些虚的。
"联姻,你是说,把湟雨镇拱手让人?"玉钧邪半眯着眼,思量道。
"父皇,一个小小的湟雨镇可以收买人心,也可以保得一世的安宁,有何不可?"玉清妍可是鼓了多么大的勇气,才到这里来,她不想空手而回。
"妇人之见,你回去吧!以后不要随便跑来,王公公,送公主殿下回去,"玉钧邪一拂袖,便起身踱至窗前,再不说一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