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玄冷,直到两人距离半臂他才停下来,双眼直视着不正常的玄冷,然后一把抱住了他,不顾怀里的身子有多僵硬,也不顾那几乎令人心颤的杀气,更不顾那就要拧起自己脊椎的玉手,就那样紧紧的,不顾一切的抱紧了怀里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当怀里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时,玄夜心中松了口气,一直紧抱着玄冷的手臂也松了松,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他如墨的长发,眼中温柔和杀意掺半。
清醒过来的玄冷感觉到了那股杀意,不禁拍了拍他的后背,感觉到玄夜身体一滞然后才极其不舍的放开他。
"谢谢父皇。"
玄冷往后退了几步,自然的从石桌上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玄夜自然是明白的,眼神一黯却仍笑的温柔道:"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冷儿不是一向最冷静吗?"
玄冷的手一顿,然后恢复自然,放下茶杯淡淡道:"是人总有不冷静的时候。"
他忘了他早已不是前世那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温情,这一世他会痛,会乐,当然也会被情绪影响,从清元宫里出来后温情和玄冷两个人还没有彻底融合,所以有了一些失控,幸好父皇及时赶到。
想到这他看向玄夜,刚刚他是感觉到自己是想杀了他的吧,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放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对他如此重视。
玄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拿过玄冷手里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喝下后道:"冷儿,你要知道这个世上父皇唯一不会伤害的人只有你,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明白吗?"
双眼对视,从那双紫黑相印的眸子里玄冷只看到郑重,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些灰白的画面一下子又鲜活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落花飘扬,墨发轻扬,玄夜的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玄冷的眼中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冷殿下。"
唯美的一幕让突然闯出来的梁仙音破坏,她有些呆愣的看着花树下的两道身影不禁有些痴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眼前这唯美的一幕。
玄冷的头稍稍一侧看向梁仙音道:"梁公主,有事?"
梁仙音这才回神,眼神斜向玄夜明显是有顾忌,玄冷看了玄夜一眼道:"父皇。"
玄夜虽然不愿,可是他从来不想让冷儿为难,心中对这个破坏他和冷儿相处的女人又增加了一层厌恶,冷冷的扫了一眼梁仙音,在看向玄冷时又变得丝丝温柔:"恩,那待会让安顺叫你吃晚膳。"
"好。"
梁仙音看着玄夜与她擦肩而过,心脏跳动剧烈的像要蹦出来一样,当然这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像被野兽盯上时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擦身而过,那种感觉也随之消失,梁仙音大口的喘着气,背后早已湿了一层,玄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坐下道:"请坐。"
梁仙音这才咬了咬唇走向石桌坐下,只不是脸上仍留有苍白,明显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
"梁公主,来找本殿有什么事?"
"啊,噢,其实我就想问问展公子在哪?冷殿下回宫以后都没看到他,他是不是还没回来?"
"我们很早就分开了,本殿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要回来他自然回来的。"
梁仙音脸上浮现了失望的神色,头微微侧撇,眼中有着激烈的挣扎,玄冷淡淡的看着,不言不语,静静的等着她开口。
挣扎了好一会,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一口气道:"展公子有没有心上人?"
玄冷微微挑了挑眉,口气有些飘忽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狠狠的咬了一下唇,梁仙音脸上闪过一丝绝决道:"我知道,其实我已经修书回大梁禀明我父皇了,如果展公子还没有心上人的话那么我说什么也要博一博的,但是如果展公子有心上人的话,那我,也就认命了。"
玄冷眯了眯眼,口气有些降温道:"梁公主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美好,若如你愿你就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若不如愿你就嫁给我父皇,你觉得我父皇会娶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当他的妃子吗?"
梁仙音脸上一白,明显有些焦乱,现在的玄冷给她的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以前的玄冷给她一种好像是天塌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情绪的人,她以为他不会在乎的,可是却没料到他竟会这样咄咄逼人。难道之前是她感觉错了?
继续咬着唇,原本娇艳的红唇被她咬的都破皮了,有隐隐的血迹渗了出来,放在腿上的双手也在不停的搓着丝帕。
"我..."
张嘴却只说出这么一个字,她发现只要一看见玄冷那张平静却冷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俊脸时她一点点都不敢说谎,仿佛只要说错一个字都会被那双犀利的黑眸看的一清二楚,这种感觉就像是扒光了衣服被人看光光,当真是难受极了。
手上的动作加大,薄薄的丝帕都快被撕破了,终于梁仙音深呼吸了一下郑重道:"我,喜欢展公子,那一天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到绝路了,可是展公子的出现改变了我的命运,他就像是突如其来的天神,拯救了我的人生,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他。可是我还是在挣扎,因为我是大梁的公主,我的身上背负着大梁和阴月的友谊,直到我听说展公子要和您一起去瘟疫的城池,你知道吗?你们走的那一天我站在城门上一直哭,因为我很怕他回不来,也从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都是展公子,就算嫁给了夜帝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冷殿下,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如果我和展公子没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大梁公主,为了大梁我还是会嫁给夜帝的,只是以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活死人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