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块黑巧克力扔到一边,“这种置人于死地的事情,我才不做!”
“不是人,是猫。”他纠正我。
“一样!林晓风你其实真够心狠手辣。”
他呵呵一笑,露出牙齿洁白:“承蒙夸奖。”
我无语。
“心狠手辣是贬义词。”
“哦?”他回过身来,“我还以为在当代,这词已经成功转性了。”
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两杯酒,他递了一杯给我。
“8年的御鹿。啜一口特好。”
“我不要。”我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怀孕了。”
“那算了。”他将手中的那杯一饮而尽,又饮了本给我的一杯。
“不是说啜一口特好吗?如此牛饮,真难看,林晓风。”
“一般来说,我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牛饮,一种是心情特好时,还有一种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时。其余情况下,我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非常优雅非常时髦。”
“那现在是哪种?”
他看着我笑,眸中星光点点,“我看着你,盛华瞳……”
我立刻用双手遮面,离了他的视线。
“啧,梵高的那幅《星夜》,仿得真够像的。”
林晓风在厅中设了一个吧台,酒桶酒架一应具备,吧台所对的墙面上,便正挂着一幅梵高的《星夜》。
流动的色彩,扭曲的光晕,本身就带给人一种极强的眩晕感。假若再加上酒醉,恐怕是连天地都分不清了,胡搅乱缠成一团去。
林晓风很欣赏地看着我,“眼光不俗啊,你从何处看出这是仿品?”
“老大,世人皆知,这幅画迄今为止还挂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里。梵高作品一向天价,80年代他的《向日葵》便拍了两千多万英镑,被一不知名买主所得。这幅画,如要拿来拍卖,应该会另创新高。只是这幅仿品,虽然是仿的,画工却也不俗,能看得出功力深厚,仿者本人或许就是一位当代名家。”
林晓风点点头,“你面前这幅,是国内的李亭晚老师仿的。”
我苦笑,“李亭晚。前不久我还拜在他名下学艺。预缴了一年的学费,只是剩下的半年,我大概是不会去了……”
林晓风沉默了一会,“实际上他是我的好友,华瞳如果你想学,还是可以继续学下去的……”
我赶忙摆手,“算了算了,这位先生学费太过昂贵不说,又轻易不收弟子,脾气古怪,喜怒无常,教人异常没有耐心,真不是个好老师!拜在他门下学艺,纯粹只是因为无聊。不过我想我今后都无聊不起来了,这些什么油画之类的,还是让那些有钱又有闲的人去折腾吧……”
盯着那幅画看了一会,头便微晕起来,感觉像是啜了酒。
每次看这幅画,都带给我一种“晕”的感觉。
“林晓风,为什么你要把这幅画挂在这里?你说人坐在这里喝酒,是不是会晕得倒立起来用手走路?”
林晓风笑:“不止呢。”
他伸出手来:“不是用手掌,是用手指,就像这样,用手指弹跳着走路。”
我疑惑。
他拉我到那面面积巨大的曲面玻璃墙前。
位于这屋内,我这才总算知道了,透过这造型独特的玻璃墙,朝外面看时,究竟会看到些什么。原来我站在外面猜想的一切,真的都只是我想当然而已。
实际的情况是这样的:
站在它的面前,我很意外的,并没有看到外面连绵的小山,茂密的树林,丛丛的野花,甚至是颜色幻变的天空。很奇怪的,我看到了一个梦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