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是放花生坐在地毯上,自己起身走过去,神经却时刻紧绷的,随时做好避开热茶的准备。
站在她身后的女佣也猜到了苏少要做什么,下意识的往旁边避了避,生怕自己也会被热茶溅到。
苏少谦半靠在沙发里,微微抬手,将醒酒茶从管家手中接了过来,挑眉腻了她一眼:“拿着。”
白溪正死死的盯着那杯冒着腾腾热气的茶,考虑着茶水会以什么样的速度什么样的方位泼过来,耳畔却突然响起了男人这么一句话。
拿着。
谁拿着?她么?不是要泼她一脸热茶来报复她害安琪儿入院的事情么?……难道是要她自己泼自己?
他疯了吧?
“拿——着!”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动作,醉酒的男人浓眉微皱,不悦的睨着她:“你聋了啊?!”
白溪咬唇,低头看了眼正好奇的看着他们的花生,深吸一口气,忍了忍,动作僵硬的将茶杯接了过来。
他要是敢让她自己泼自己,她就跟他拼了!
“喂我。”
“……”
她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周围的女佣们也都一副吃惊的模样,白溪背后的女佣甚至又移回了原本的位置,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着他们,就连管家,也表现出了一丝奇怪。
“喂、我!”
男人扬了扬眉,傲然的向她展示着自己棱角分明的完美俊颜:“我!苏少谦!命令你喂我!”
白溪蹙眉,看神经病似的看他:“为什么要喂你?”
“因为我要你喂我!”
“不喂!”
白溪向后退了退,想也不想的拒绝:“你自己没手啊!”
“不喂?”
男人挑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好,不喂……好,好好好,我去把那男人的左手也废了!”
“喂!”
白溪一惊,想到季洛安还在睡着,连忙忍气吞声的向前一步,推了他一把,男人又身形不稳的跌进了沙发里,仰着一张狂狷霸道的俊脸挑衅的瞪她。
她咬唇,伸手接过茶杯来,耐着性子喂他。
原以为他还会继续刁难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乖乖喝了起来,也不怕烫,一连喝了好几口。
按照他的脾气,应该一开始就会爆发才对啊,怎么会忍了这么久呢?更何况刚刚拿热茶泼她简直是个发泄的最好的时机了,他居然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
这不合理呀!
难道说,他不知道安琪儿入院的事情?……不会吧?别墅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没有人跟他打小报告呢?而且又不是小事情,那么大的事情,别人不说,管家还敢不说么?
可是既然都说了,既然知道了,他就应该发火才对啊,就像上次她把李沐欣气入院那次,他回来后怒火冲天的给了她一耳光……
咳咳,这么一想感觉好奇怪,好像她巴不得他赶紧给她动手似的,她又不是受虐狂……
可是他这样什么都不做,也不发火也不动手的,反而更让她觉得提心吊胆好么?
怎么想怎么不正常啊……
她狐疑的看他,见他脸上似乎真的没有太大的怒气,终于忍不住开口:“苏少谦,你知不知道安琪儿住院了?”
“嗯哼。”
男人靠在她肩膀上,像是有些闷一样,一手用力的扯了扯领带,蛮力之下,酒红色的领带被扯成了个死结,越扯越紧,白溪本来想顺手用那个领带勒死他来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伸手帮他把领带解了开来。
一边解一边问:“那你知不知道,是我把她气住院的?”
“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知道,还是不知道,醉了就不会说话了啊?!”她不耐烦,皱着眉头呵斥他。
男人居然也不生气,眉目半敛,靠在她肩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含糊出声:“知道。”
知道?知道为什么没发火?
“你都知道了,那为什么没发火?”脑中刚刚闪过这个疑问的同时,嘴巴就控制不住的一起问出来了。
客厅里的女佣们连带着管家也巴巴的看着他,都一脸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苏少谦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已经睡着了似的,白溪忍不住要再问一遍的时候,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含糊反问:“为什么要发火?”
为什么要发火?!
他问她为什么要发火?!
那是他老婆,他的孩子,被她气的入院了,他居然还问她为什么要发火?!
“难道她肚子疼是假的?”
她费力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狐疑看他:“是故意的?为了给我一个警告?”
男人闻言忽然单手撑额,嗤笑出声,眯着薄醉的桃花眼看着她:“白溪,你还真是小瞧了你自己的本事!这两年,她装病装了不少次,可这一次是真的被你气到动了胎气,哎,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的?真好奇,到底是什么话才能把那女人给气入院……”
白溪吃惊的看着他。
这男人是喝酒喝傻了么?自己老婆被气住院了,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还能十分好奇的问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确定你没问题吗?”
她皱眉,打量着他的脸色:“你是不是被愤怒冲昏头了?你……不是应该要为她讨个说法么?”
“为她讨个说法?”
男人嗤笑,微微倾身靠过去,白溪惊了下,下意识的向后仰,被他虚虚压在沙发里。
有浓郁的酒香喷洒在她脸上,男人那精致到了极点的脸在她眼前一点点放大,他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撑在沙发后背上,将她完全拢在怀中,薄唇若有似无的摩擦着她的:“为什么要为她讨说法呀……”
低沉而悦耳的嗓音,因为醉酒而平添了一抹慵懒的性感,简直该死的诱人!
四周都是人,花生还在一边好奇的看着他们,白溪觉得异常尴尬,紧张之下,神经异常的敏感,他甚至都没有碰她,她就已经开始口干舌燥,面红耳赤了起来:“你、你有话好好……好好说……起来……先起来……”
“呵呵……”
男人轻笑,不但不起身,反而愈发张狂的向她靠去,修长白皙的指若有似无的撩拨着她敏感的耳垂:“白溪,在我眼里,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来的重要……知道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