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再也没了一丝食欲,‘啪’的一声将筷子丢到了桌子上,冷冷看她:“白溪,你这样作践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想看到我心疼你么?还是想让我收回我们分手的话?”
原来他以为,她这是在对他用苦肉计……
白溪苦笑:“我没作践自己啊,是真的在来时的路上不小心被一辆黑色的车蹭到了而已!我要想对你用苦肉计,肯定得让自己伤的很厉害才行啊,这么一星半点的磕伤,有什么好装的嘛!”
“下雨天,车辆行驶的能有多快?凭你现在的本事,还能避不开一辆车?”男人盯着她,冷冷的嘲笑。
“我当时太着急了,你们用餐时间就那么一个小时,我怕我晚到了会耽误你用餐,才没太注意身边的环境……”
白溪急急的解释着,却发现他盯着她看的神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鄙夷,像是在看一个充满了心机的绿茶婊一样……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好了好了,就当是我在用苦肉计好了……”
她好脾气的后退了一步,重新拿起了筷子递给他:“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赶紧吃吧,饿着工作可不好……”
“没胃口了。”
男人这次径直将筷子丢进了垃圾桶内,起身离开:“把那些东西处理掉!看着就恶心!还有,以后不准你再来了!”
白溪顿时觉得一阵头疼,耐着性子追问他:“苏少谦,你莫名其妙的发什么脾气?因为我来晚了十五分钟吗?”
已经走到了桌边的男人猛然转身,铁青着一张脸面对着她:“白溪,你这些日子对我百依百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想知道季洛安到底是不是我哥哥?还是想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想到不惜用苦肉计来套我的话?”
“……”
白溪白了脸,木然开口:“没错,我的确是想知道季洛安到底是不是你哥哥,我也想知道他现在过的到底好不好,可这些跟我对你百依百顺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做这些,只是为了弥补我对你的亏欠而已,因为我明明答应你不会离开了的,可那晚却还是背弃了我的诺言,我说过,如果我活着回来了,我会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你,而现在,我正在尽我所能的弥补着,你看不到吗?”
“弥补?”
苏少谦嗤笑一声,用一种轻蔑之极的眼神打量着她:“白溪,你的弥补,就只是每天送点东西过来么?这就是你作为的‘尽力’?其他女人是怎么哄着她们心爱男人的,要我找个女人来给你示范一下么?”
“你……”
白溪气急,霍地起身:“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才发现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他的,于是又转身怒气冲冲的冲进休息室里,把还湿淋淋的衣服换回来,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神经病!
看她还会不会再来给他送东西吃!
苏少谦唇角的冷笑在她甩上门的那一刹那渐渐挂不住,胸膛急剧的起伏着,片刻后,气急败坏的抬手将办公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连带着座机一起扫了下去!
“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怒气难消,却还是忍不住找出了手机给莫霖打电话:“白溪受伤了,你带着医药箱过去给她看看。”
“少爷,你成天怎么那么多事儿呢?我这半小时后就要做一个手术呢!”莫霖在电话那边哀叫出声。
“我管你手术不手术,半小时内我没收到你去给她看伤的消息,就等着给你自己做手术吧!”
莫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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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霖匆匆拎着医药箱赶去白溪住的那个酒店,敲了半天门却没有反应,显然,她压根没回来。
她去哪儿了?
她去了苏少谦的别墅。
滂沱大雨为她做了一个不错的掩护,从后院顺利翻墙进去,脚刚刚落地,耳畔就忽然传来了两声粗犷之极的吼叫声。
她吓了一跳,微微掀开雨衣的帽子扭头看了看,才发现后院里居然养着两只健壮非常的藏獒!这会儿正龇着锋利的牙齿对她狂吠不止!
藏獒的颈项处拴着绳子,虽然一边对她疯狂的叫着一边往她这边靠,对她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关键是它们的叫声会引来别墅里的警卫!
她咬牙,小心翼翼的避过监视器,快步飞奔到楼下,猛然向上一跳,攀援着跳上了二楼。
刚刚跳上去,就看到两抹警卫的身影从拐角处匆匆拐过来,警觉的四处查看着,看到藏獒一直冲着二楼的方向狂吠,忍不住也踮起脚尖来拼命的往二楼上看。
白溪趴在阳台的地板上,利用摆放在阳台处的花盆做掩护,动也不敢动一下。
耳畔,忽然传来男人温和的一声浅笑:“不好意思,刚刚觉得有些无聊,就对着它们做了几个不太友好的表情,可能是把他们激怒了……”
楼下立刻传来警卫的声音:“啊,没关系的!不过这藏獒特别凶,季先生您还是不要招惹它们为好……”
“好的,我记住了。”
“……”
白溪还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脑袋上扣着的雨衣帽子被人缓缓摘了下来,她艰难扭头,顶着一张湿漉漉的脸看过去,瞳孔中映出一张俊美如神祗的脸。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在狼狈的像个小偷的她身边,他穿着一套干净的休闲套装,半俯下身,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酝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好久不见,白溪。”
“呃……”
她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抬了湿漉漉的手对他摆了摆:“好、好久不见……”
男人敛眉低笑,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不其然间的一个动作,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来……”他对她伸出了手:“进去冲个澡吧,这样会着凉的。”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找他,也没有问她跟苏少谦现在的关系怎样,更没有问她千息佐的事情,好像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