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成帝从一个宫女手上接过一支金步摇,亲自把它斜插在我的发髻上,他微微歪着头,看着刚刚插上去的金步摇,笑道:"皇后不需太多饰物,一支步摇就尽显神韵了。"
我淡淡地笑着,这身打扮太素雅了,我在我那个时代,喜欢穿素色的衣服,然后在小件饰物的搭配上用很鲜艳的颜色,这是很省事的打扮方法,也是一种诀窍,常常能使别人眼前一亮。我信手拿起一朵大红的宫制绢花,插在左鬓上,看了看,觉得不足,便又挨着插了一朵明黄色的绢花。
果然,汉成帝的眼睛一亮,"好,皇后这一点缀,更是不凡了。"
我轻轻地向他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只要主上喜欢。"我知道如何把握这种眼神,不能太妖媚,也不能不妖媚,在妖媚中加一点天真和无邪是最高境界。
汉成帝的眼神变得无限怜爱,他的手轻轻掠过我的眼皮,"就是这样的眼睛,让朕沉醉。"
我微笑一下,款款地向门外走去。
玉蝶和如意留在宫中,樊嫕走上来,把我搀上步辇。我成了皇后以后,樊嫕被指派到了远条馆,成了我的侍寝宫女,因为我在淮阳王府待过的原因,她也成了我的心腹宫女,到哪儿都跟着我。
汉成帝自然有内侍扶上步辇。
八个内侍宫女跟在步辇后,向未央宫西边迤逦而去,上了彩虹似的飞阁辇道。
如果我和汉成帝是平凡夫妻,吃了晚饭后,信步到辇道散散步,望望飞阁之下的重重宫殿,森森树影,倒不失为一种闲情逸致。或者像久别重逢的牛郎织女一样,各从一头,张开双臂,飞奔着向对方扑去,也是一种诗情,可是这么兴师动众,前呼后拥地走过彩虹,气派是气派了,却不免有些煞风景之感。
步辇走得很慢,汉成帝心情很好,他掀起珠帘,看着外面属于他的汉宫,自言自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我不知道他取的一瓢是哪一瓢,是我,还是赵合德,我没说话。弱水三千,我又取哪一瓢饮呢?我的眼前闪过张莽的面容,模糊了一下,变成一张若隐若现的脸孔,我不知道他是谁?那次在赵合德那里喝了"美人醉",我梦见的到底是谁?是张莽吗?还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