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熙欧突然停下来,抚摸着她的脸庞,“你梨花带雨的模样,恐怕迷倒过很多人吧?你瞧,多么惹人怜爱,我现在都恨不得把你揉进骨子里了呢。”
她正面迎接目光,心已经被麻痹了,没有知觉,只感觉到有些东西正一寸一寸地在流逝,“熙欧,原来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样的不堪。”
“芸芸,我曾以为遇到你是我最美丽的意外,可是,我错了,你不是美丽的意外,你是美丽的罂粟。分外美丽的外壳,却又是那么恐怖的毒物。”
“罢了。”她推开他,坐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被陆熙欧一手拉住,跌倒进怀里。她在怀里很安静,但全身都在发冷,最后一个拥抱,真冷啊…
陆熙欧抱着她,“芸芸,他抱着你的时候你觉得温暖吗?”
“他没抱过我。”
他睁大眼睛,怎么可能。他一个正常男人,没人在旁,怎么可能不动心,莫非他不行?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们对彼此都没有亏欠,为何要说对不起?难道你真的背叛了我吗?你不是说他都没抱过你么?”
长久的缄默之后。
“我该走了,这里已经不属于我了。”
陆熙欧放开她,“既然你执意要回去,那就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我今晚喝了些酒,刚才纯属一时的意乱情迷,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这话是说,她是biao子?被人轻薄了还不要放在心上?这话怎么说得过去。
“你真的不要我了?”
她有点不相信,曾经那么宠爱自己的男人竟然不爱自己了。
“我不是其他的男人,我不想捡破鞋。你既然已经不是我的女人,那就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会误解,我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也不喜欢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请你自重。”
朱芸芸缓缓站起来,泪水已经止住了,脸上的神情冷的吓人,看他的眼神除了幽怨还有难以置信。
“我明白了。”
“我就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熙欧,我可以忍受你在我需要你的时候讨论公事,我可以忍受你偶尔对我的忽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忍受你把我想成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是!
朱芸芸欲走,陆熙欧轻轻地说,“我真后悔当初爱过你。”
真后悔爱过一个biao子。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我就那么不堪?陆熙欧,我不后悔我爱着你。起码,你让我哭让我笑,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真实。
真的,我不会后悔。
从房间里出来,站在最上面的那阶阶梯,突然有轻生的念头,从生到死也不过一瞬间,只是我怎么舍得留下你去另一个世界。冰冷的,绝望的,世界。
走了一会,陆熙欧冲出来抱住她,“我还是没有办法让你离开。对不起,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原谅我好不好?芸芸,我现在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这是个错误,可是我就是不肯改正。所以,你别走。”
朱芸芸在听到他说后悔爱过她的那句话的时候已经心死了,“熙欧,我们暂时静一静。我想去江口,你和我一起去?”
“天气预报说今晚半夜可能会有阵雨,还是不要去了。”
“那我先走了。再见。”
陆熙欧拉住她的手臂往停车场走去,她很安静,也不反抗,只是像是一具行尸,没有生气活力,连眼神都是混浊的,这样的朱芸芸,还是朱芸芸吗?
只要去看过江口,我就无憾了。那是我们初遇的地方。
陆熙欧虽然喝了些酒,酒意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车子开得很平稳,不紧不慢。
到了江口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接近凌晨一点,江面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气,黑绿的江水上出现了波光粼粼的光斑,看起来很是幽静。
“芸芸,天气这么凉,回家吧。”
“你呆在车上吧,我想在这里吹吹风。”
一个人坐在车里,另一个人站在栏杆旁边。明明是黑夜,朱芸芸的身体却像是埋在阳光里,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朱芸芸的电话响起来,没有备注。
他向她招手,“你的电话。”
她回身走来,靠在车门上,接起电话,“喂?你好。”
“你在哪里?!”
几乎是狮子般怒声,听得出来高御琛已经发飙了,她不知道为什么高总会有她的手机号,纳闷地看向陆熙欧。
陆熙欧的脸已经黑下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发亮的眼眸在没开灯的车中就像猫一样,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有眼神,奇怪的眼神。
陆熙欧锁上门,朱芸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说了一句话就挂了。
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被锁上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干嘛?”
“没干嘛。”
他的声音冷入骨。
“原来……你从未把我当真。”
依然是冰冷的语气,一声苦笑伴着眼泪,在最心爱的人面前狼狈不堪,这就是爱情,有一个人伤了你,你还要替他疗伤。
这一带没有什么计程车,倘若陆熙欧离开了,她也只有在这里枯坐到天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这里。
“你走吧。”
声音本来哽在喉咙里,却又加重了语气说出来,听起来冷凝极了。
“芸芸,倘若你求我留下来或者带你走,我都愿意。”
“不必了。”在一个人手里栽倒两次,已经是极限,要是再被耍第三次那就是愚蠢,没有谁愿意做一个愚蠢的人。
“不问原因?”
“你只是气不过,我都明白。”
“上来。”陆熙欧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我的女人为何要上你的车?”从亮光里走来的高御琛就像一个天使,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朱芸芸看到他突然觉得安心,这样一个有气魄的男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半夜癫狂地来到这里。
“高御琛?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他没有多余的精力理会陆熙欧,“你竟敢这么对她?”
语气的铿锵,让他觉得就像从天堂突然掉入了地狱,“要我问你第二次?”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玩过的女人?二手货你也要?你高氏集团的总裁,竟然会看上这样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