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妇人这明显想要偷艺的行为给弄到无语,安宜蝶恨不得立马就把人赶出厨房,却被田喜乐用眼神给制止了,就算是要把人赶走,也得是他们占了理才行,不然再被出去一传,说成他们小炖锅吃坏了人还蛮不讲理,往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当安宜泽进到厨房,就看到男子在躺椅里睡的昏天黑地,妇人围着田喜乐打转,安宜蝶则不停地翻着白眼,小小的安宜秀都气鼓鼓地握着小拳头。
朝田喜乐点了下头,田喜乐对妇人笑道:“这位夫人,学会了吗?”
妇人刚想摇头,随即反应过来田喜乐话中的意思,不悦地嚷道:“你这是啥话?难不成是说我要偷你的师?我这是在查看你家的食材,谁知道你们在里面放了什么,才会让我家相公吃坏了。”
田喜乐也不与她争辩,对安宜泽道:“二弟,炖锅都装好了,放到外面的炉子上炖着吧!”
安宜泽答应一声,妇人这才看到安宜泽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想到自己刚刚略凶悍的表现,有些不自在,总想着在帅哥面前表现的温柔一些。
被妇人那么一嚷,男子也睁开眼,道:“夫人,我这肚子又疼的厉害了,不如回家歇着吧。”
妇人温言道:“我也知回家好,可你这身子也禁不住折腾,还是先在这养着,好些了咱们再走。”
男子叹了口气,又把眼闭上,妇人对田喜乐道:“大夫人,我家相公昨晚就一直拉肚子,今早就喝了一碗稀粥,你看可否给弄些吃的来垫垫肚子?”
田喜乐当然不会说不行,她也想赶紧把男子的肚子养好,快些把他们打发走。只是男子吃坏了肚子,也不能再吃油腻的,田喜乐就给熬了一锅小米粥,让妇人与男人同吃。
妇人唠叨了几句田喜乐小气,田喜乐只笑着道:“尊夫肠胃不适,不宜吃油腻,还请夫人委屈一下。”
妇人翻了个白眼,“他吃不得,我也吃不得?就是小气!”
田喜乐也不与她争辩,让安宜泽去外面请郎中过来,眼看时候不早了,今日的炖锅也卖的差不多,总不能让人就在厨房里躺着,他们还要打烊回家。
安宜泽去了不久,郎中请来,还是那日给田喜乐看脚的郎中,过来的路上安宜泽就跟郎中说清楚那人的情况,郎中一进来就有模有样地坐到躺椅边上的凳子上,拿过男子的手腕号起脉。
两只手都号过脉,郎中又看了男子的舌苔,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对安宜泽道:“二爷。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肠胃虚弱又吃了太多油腻,我给开两副药,回头再喝几天小米粥就无大碍了。”
妇人听郎中这般说法,不满道:“郎中是你们请的,谁知这些话是不是你们教他说的,反正我相公就是在你家吃坏的肚子,此事不能就这样完了。”
郎中在平安镇也是受人尊敬的,听了这话气的胡子都撅起来,手指点着妇人,“你莫在那里血口喷人,你家男人自己肠胃不好,却想要赖在别人头上,如今又质疑老夫的医德,我看你就是个泼妇。”
妇人上前两步,迎着郎中挺起胸,“你说谁是泼妇?你这老不羞,莫不是看我长得有几分姿色,想要揩油?”
郎中忙收回要点上妇人鼻子的手指,却气得直哆嗦,对安宜泽道:“二爷,你可得替老夫做证,老夫绝无揩油之意。”
安宜泽也没想到妇人是真泼辣,看来之前还算客气,朝妇人抱拳道:“这位夫人,在下相信郎中并无揩油之意,若你信不过郎中的医术,不如你说出一位郎中,我这就去将人请来。”
妇人见安宜泽还是温和有礼的模样,倒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行为太过无礼,略羞涩地垂下头,“小女子也是一时忧心家夫的病体才会失礼,让二爷见笑了。”
安宜泽摆手,“不笑不笑,是否还要再请郎中过来,还请夫人明示。”
妇人白了安宜泽一眼,声音都带了几分娇羞,“二爷请的人小女子信得过,只是家夫也确实是吃坏了肚子,不如再歇上一阵再走可好?趁这机会,小女子也想向大夫人请教一些厨艺上的问题。”
安宜泽还未开口,躺椅上的男人挣扎着爬了起来,拉起妇人就往外走,“还歇?当着我的面就跟人眉来眼去,当我是死的?”
看他比之前还要青白几分的脸色,田喜乐暗自发笑,果然男人吃起醋来什么都不顾了。
被男人拖着往外走,妇人挣了几次也没挣开,最后还回头不甘又幽怨地看了安宜泽两眼。
郎中嗤笑道:“看我说什么来着?就是自家肠胃不好又吃多了油腻,就看他这力气也不像有事儿人。”
田喜乐跟郎中道了谢,厚厚地给他包了诊金,又留人在小炖锅吃了再走,郎中谢过了就被安宜泽引去后店,对于之前厨房发生的事情又是一番高谈阔论,至此小炖锅这场风波算是平息了,原本就不相信小炖锅的食物不干净的,这回更加相信小炖锅无辜。
而随着男子和妇人同来的几人,见男子和妇人都走了,哪里像被抬来时路都走不了的样子,都觉得他们是被利用了,对二人愈加不满,啐了一口,便骂骂咧咧地走了。
妇人被男子拖着出了小炖锅,一直回到家里,男子才把妇人松开,气急败坏地道:“你不是说这样进到小炖锅偷他们的配方,怎么我瞧着你就是搭讪小白脸去了?”
妇人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这就吃醋了?也不看看我这长相安二爷看得上吗?我不想办法留在那里,咱们怎么偷配方?你倒好,脾气来了就把我拉出来,再想办法去他们厨房可就难了。”
男子也有些悔意,可人都回来了,难道还能再赖上一回,脸色平静下来些,对妇人道:“我就说你这主意馊,人家又不是傻子,会看不出来你想偷艺?白白让我遭这一回罪。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妇人手指点在男人的额头上,可事到如今气也没用,眼珠子一转,道:“那位爷也说了,让咱们在年前把小炖锅的配方弄来就成,要不回头你再去小炖锅吃一顿,咱们借此再闹一次?”
男人嘴角抽了抽,“你当别人都傻?要我说,咱们没本事赚这钱,你就死了心,还是把银子还给那位爷,咱们就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得了。”
妇人也没主意,“可是我把银子都买了东西,像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就值二十多两,如今让我还,我拿什么还?”
男人听的急了,“啥?就这身衣服就二十多两?你真是脑袋让驴给踢了!”
妇人笑道:“我这不是琢磨着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过年,办法总能想出来。头前那个魏嫂子差一点就成功了,咱们再努力一下,定能把配方弄出来。”
男人听妇人提起魏嫂子问道:“你不说我还没留意,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人了,不会是出事了吧?”
妇人不屑道:“能出什么事?不就是前些日子走路没当心掉沟里摔折了腿在家里养着呢。”
男人眼皮一跳,“摔折了腿?真是不当心,还是被人给算计了?”
妇人原本没觉得魏嫂子摔断了腿有什么,可听男人这么一说,心里也犯合计,嘴里却道:“应该就是不当心,也没听她说什么别的。”
男人想了想,也想当是巧合,但心里就是不安,最后还是道:“要我说,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配方是那么好偷的吗?要我说既然钱是还不上了,咱们不如就跑得了,反正房子是租的,咱们换个地儿谁能找得到咱们?”
妇人被说得心动,犹豫着道:“再让我想想,万不得已咱们就跑路……”
话音未落,听到窗外传来清朗的笑声:“拿了银子就想跑?你们把本公子当什么了?”
门被踹开,从外面进来五个人,四个随从打扮的护着中间那位锦衣公子。
夫妻俩吓的浑身寒毛倒竖,扑通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锦衣公子一个眼神过去,冲上来两个先是将男人的嘴堵上,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妇人想要尖叫,被锦衣公子一瞪,立马噤了声。
直到男人被打的一动不动地瘫在地上,锦衣公子才让两人住手,蹲在男人身旁,不轻不重地在男人的两面脸颊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见男人被打了连哼的力气都没有,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站起身,对妇人道:“你男人挨了打,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妇人早吓的抖成一团,闻言哆嗦着道:“知道知道,是我们做错了事,本就该被公子教训。”
锦衣公子摇头,“还是打的轻!”
之前动手的两人又上前,对着地上的男人踢了两脚,妇人哭着跪到地上,“公子,求您别打了,再打就没命了。”
锦衣公子摆摆手,打人的退下。锦衣公子眯着眼笑着问:“这回知道怎么做了?”
妇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却茫然地望着锦衣公子,“小妇人愚钝,还请公子示下。”
锦衣公子叹口气,对身后的人道:“谁找的这两个棒槌?”
身后没动手的两人默默地退后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