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际被快速的重重的印上一吻,她听见楚帆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乖,到一边儿等我。"
她没有发言的机会,就被楚帆安置在门边的角落。
随后,他缓缓扬起手中的枪支,一个旋转,翻转过来,'咔哒';一声,子弹槽被打开,楚帆从里倒出五颗子弹捏在手里,然后大手一转,子弹槽就跟陀螺似的飞速旋转。
"咔哒..."没有看清楚,已经被合上了。
"小时候的老规矩么?"俞昊起身,站定在楚帆跟前。
两个男人对视的瞬间,安雅似乎听到了空气划破绷裂的声音。
一把枪只有六颗子弹,出了五颗,枪里只有一颗。
楚帆没有答话,只剩一眼的冷厉、鹰隼。
俞昊说,身在军区大院里,这些注定要铁血刚强的男人们从小都喜欢玩一个游戏,刺激又惊险。
一把枪,倒出五颗子弹,一人相互交替的三次机会,被击中的那个人算输,而输的那个要连做一百个俯卧撑和一百个单杠!
那时候,他们的枪是假的,那时候,他们的惩罚也是无伤大雅的!
而眼前,枪是真的,代价却是血腥的。
安雅急的眼都红了,但是紧绷的气氛和冷冻的视线让她明白,这刻,两个男人都已经不可能停手,男人间的对决,总要一个结果。
但是,任何一人的受伤乃至死亡,都是她无法面对的,在挣扎过几秒,她已经有了决定。
枪率先在俞昊手里,在惊悚的静默中,手心,被汗水黏湿,安雅却毫无所觉,眼眶,也在急迫中,湿的通透。
枪,在俞昊手里,最后的结果,有一个人会倒下。
忐忑的心,静谧的空气,任何一样轻浮飘渺的东西似乎都能将她勒死。
眼角闪烁间,一道闪光点刺到了她,她骇然扭头,以她的角度恰好瞧见了半推开的日式门外,书房靠墙角的一扇封闭式的木窗角,对着一个漆黑的洞口,很小,若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若不是身旁窗户外的太阳反射的光线,也被她忽略了。
跟了楚帆那么久,她几乎第一眼就看清了那东西,是枪口,而它对着的位置刚好是背对着房门的楚帆。
呼吸,瞬间一窒。
骤然间,安雅明白了,那男人主导了一切,以她为诱饵,他让楚帆和俞昊兄弟反目,但最后死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楚帆,因为俞昊是他的儿子,就算赢的是楚帆,他也没有机会开枪了。
时间像是慢动作,她缓缓扭头,惊恐骇然的瞪大眼,瞅着俞昊的手指扣着扳机,缓缓的收拢。
"不要..."刺耳的声音划破空气,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安雅冲向了楚帆的身后,但下一刻,纤细的腰肢被楚帆反手一带,俯身,旋转的60度间,她亲眼看到从俞昊的手中飞射出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
快、准、狠激射而出,一声闷哼过后,是倒地的轰然巨响。
事情的发展措手不及,安雅根本没有时间消化,才被楚帆扶稳,房门便传来轰然巨响。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破门而入,将整个房间都围满了。
最后,俞鸣宏负手缓步而入。
"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楚帆!"
扶好安雅,楚帆眉眼盈笑,与俞昊击上兄弟式的一掌。
"你们..."
安雅瞠目结舌。
"傻娘们,你也许还不知道,俞昊曾经可是部队里的神射手,只要到他手里的武器,不管是致命的还是冷兵器,都能百发百中。"
俞昊面无表情的对上父亲:"爸,你输了,收手吧。"
"呵呵,我的好儿子,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你手里。"
俞昊的眼底闪过一丝沉痛:"早在楚爷爷的寿辰上,楚帆被炸伤之后,我就开始有所怀疑了,是你告诉我,哪怕是最亲的人也未必可信,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最亲的人居然是我的父亲,后来我去医院看楚帆那天,我知道是你动了我的资料,你还派人暗中跟踪我,所以我就刻意上医院与楚帆讨论这件事儿,甚至造成因为安雅的事儿而与楚帆吵了一架的假象,等到你的人走了以后,我才在手机上给楚帆发了短信,关于这一切,没想到,楚帆的猜测居然跟我相吻合。"
楚帆看了一眼俞昊,沉声说道:"起先,我们也仅限于猜测而已,我和俞昊达成一个协议,如果有一天,我三天联系不到他,就说明,我们的猜测是真的,没想到,我们协定才过没几天,就成真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又在绑架安雅的那些人口中得出了零碎的消息,拼凑起来,答案已经不难了。"
"俞叔,你未免太过心急了,而且,你以为我真的会因为你的话和俞昊兵戎相见吗,二十多年的兄弟,即便是因为女人,也无损分毫,你太低估我们了,这把枪里根本没有子弹,我和俞昊谁都不会死,而我早料到进了这扇门就有出不去的可能,一开始我和俞昊就配合好了,是你自乱阵脚。"
"哈哈,真是精彩,不愧是特种军王,楚帆,即便你计划的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但是我依旧有本事让你今天依旧不能活着走出去,你信么?"
楚帆瞥唇轻笑,面对如此阵仗,依旧是倨傲,冷冽,那叫一个帅:"信,我当然信,依照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要碾死谁不容易,就算是楚家,你也能找个人掩饰过去,我说的对吗。"
这四合院的背后人根本查不到,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姓袁的女人会接下这一切,一个女人,如此牺牲,只能说,这世道未必所有犯罪分子都没人心甘情愿全部付出,而俞鸣宏,半毛钱关系都不会查到他。
"看来,你对自己的死已经很有觉悟了啊!"
楚帆莞尔的摊摊手:"我是对死很有觉悟了,但今天我未必死的成功,不信,你可以将门打开,看看外头。"
俞鸣宏眉眼一跳,扯开身侧的大门,整个四合院的屋檐上,墙角里,柱子边儿全都站满了狙击手,那些个无声无息根本没人察觉的身手,让俞鸣宏脸都跟沉进墨水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