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和妍双回来时,宴会人已经散了大半,想必是热闹都看了,仙露琼浆也品了,便散去了。
金元向妍双告了别,自顾的去了那凤后之处。
凤后与金元长得极为相似,只是一人尤如湖中沉睡的静莲,一人却如山头开得张扬妖艳的扶桑,生是两种风格。
而凤帝一看便是沉稳之人,也不知这家伙遗传了谁。妍双想到此,竟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步子亦是慢慢向梅花树下而去。
“长老。”
“恩。”墨尘听见妍双回来,睁开了合上的眼眸,一双如黑曜石的眼眸亮了亮。
“见过殿下,公主。”妍双微微对着二人作礼,眉头轻蹙,这玉珏和这公主怎么还未离开,而且,那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眼眸让她极为不喜。
“不知这小丫头身上有什么另类之处,玉雅公主为何一直盯着她看。”墨尘端着酒杯漫不经心道。
玉雅一愣,随即道,“回上神的话,我只是瞧她生得甚是好看,故而多看了两眼。”
“她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墨尘此话一出,三人皆惊,就连妍双神情也极是惊讶,他今日可真是会给她面子。
玉雅眼眸隐隐滑过几丝嫉妒,随即散于漆黑的眸底下。
玉珏继续饮下了手中的酒,面容无波无漪。
“上神不回弱水之渊了?”玉雅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本君回不回弱水之渊和公主有关系?”
“自然没有。”
“那公主记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不然本君可没有一百年前那么好说话了。”墨尘说完,冷冽的气息随之而出,渐渐蔓延开来。
身旁三人都被这气息给惊了一下。
不似天帝的至尊威严,这焱尘上神的威压却是那磅礴浩瀚的灵源之力,玉珏抿了抿唇,强自接下这慑人的气息,玉雅面色陡然大惊。
“是玉雅逾越了,请上神恕罪。”玉珏起身拱手而道。
看见太子殿下起身对着墨尘上神而拜,周围剩余的人都不明所以。眼眸纷纷朝这边看来。
“太子殿下这兄长当得可真是称职。”墨尘声音不蕴不怒,听不出其中情绪。
玉珏眼眸抬了抬,“玉雅有时候确实是不懂事了一些,我身为她的兄长,自然得担起责任,今日之事,还请上神恕罪。”
妍双默默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神情却浮现出了不名的意味,莫非百年前这公主是作了何事让墨尘记挂至今。不然,看着眼前瞬间陌生的人,妍双额头隐隐而皱。
“本君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玉雅公主今后可要记好。”
不说怪罪一词,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玉雅面色大变,为何!为何非得对她如此,万年前是,百年前亦是,如今还是。
焱尘上神,我玉雅竟没有让你有一分的动容之色?随即眸光瞥到妍双,嘴角的嫉恨转瞬即逝,白妍?本公主记下了。
妍双神情好笑,这公主莫不是迁罪于她了吧,随即眼眸看向墨尘之处,你在那里倒是君临天下,我这都被人记挂上了,虽是无奈,也只能作罢,看这公主的模样,想必也不会听她解释。
“你坐下吧!”墨尘道。
玉珏嘴角动了动,随即坐下,感觉到身旁之人的怒色,玉珏凝了凝神,只是予以警告,并未再言。
“长老。”
墨尘回眸看向妍双,二人坐位本来就离得极近,墨尘这一回头,在旁人看来,二人竟有亲近之意,留下来的仙人都一脸激动。这焱尘上神和这姑娘关系似是不一般啊!
玉雅宽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握住。
玉珏见此,亦是面色冷凝。
妍双自是不知二人这一幕在众人眼眸中的深意,继而道,“长老,我们今日可要回紫云山。”
“妍双想回去了?”她不是时常对他抱怨山上极为枯燥?怎么,这才下山几日便要想回去了。
“长老决定就好。”妍双给了墨尘一个眼神,便自顾的端着那仙露灌了几口,动作虽然粗鲁之极,但却是潇洒随意。
墨尘眼角动了动,似是没懂妍双示意,继续无动于衷而坐。
妍双等了一会不见墨尘动作,随即再回过头看向墨尘,“长老。”
“妍双这是。”
妍双翻了翻白眼,他这是故意的吧,道,“长老,妍双想着这宴会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现在回去紫云山吧!”
“现在?”
“长老难道是要留在西蜀过夜?”妍双挑了挑眉。
“有何不可?”墨尘回问。
“长老决定便好。”
反正她也不是不喜这西蜀山,只是近日心里隐隐不安,虽想出来见见世面,但是呆在外面这不安的感觉便极为强烈。
墨尘淡漠的眼眸动了动。
宴会持续了整整一日,到圆月高悬时方停,人已散尽。
“上神,院子简陋,还请上神勿要嫌弃。”
“无妨。”
“那上神便休息吧,本君告退。”
凤皇退下后,妍双松了一口气,刚刚跟在两人身后,这二人身上的气息让她极为心惊,那凤皇虽对墨尘极为敬仰,但其身上的高贵之气无形之中竟让现在的她有不适之色。
“可是我今日没回紫云山,你心里不喜。”
她就说他是故意的吧!“墨尘想多了,这西蜀山乃是凤凰之居,仙地之所,灵气育人,妍双自然是想多留几日。”而且,说不定能见到那家伙,那家伙应该还未去禁地修炼吧。
墨尘抬眸看了看天际,神情不明,“这院子倒是安静,你先去休息吧!”
妍双见墨尘看着天际沉思,故而不再说话,随意选了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妍双离去后。
一身影缓缓而至。
“今日你可是半分面子也未给我。”那人人未到,声先闻。
“若是未给你面子,只怕本君便不是开口了。”墨尘看向来人,眼眸动了动。
“倒是我错怪你了。”随着声音,人影现了出来,温文尔雅,如玉无双之容,不是那玉珏是谁。
“看来除了她,你对她人倒是不会有所不同。”玉珏笑道。
“好久不见,倒是学会调侃我了,看来天宫也不是极为枯燥。”墨尘道。
“不如你也去呆呆。”玉珏挑眉。
“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事。”墨尘转移了话题,未提回天宫之事。
“没事难道不能来见你?我记得我们两人已是许久未见了吧。”
“太虚山之后,确实是甚少见面。”
二人不再言语,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月明星稀,风清气静。
“今日,你可是已经做好决定。”半晌,玉珏开口。
“是。”
“为何现在才争。”玉珏再问。
“因为那时她心悦的是你,并非是本君!”墨尘平静回道,眸底却是泛了泛涟漪。
“那你怎知如今她心悦的不是我呢。”玉珏一双眼眸直锁墨尘。
突然,对面的人安静了下来,长发随风而展。
“怎么,你不敢回答?”
“若是如此,本君会放手。”墨尘神思恍然过了十载光阴。
看着对面的人回答得云淡风轻,玉珏眸底复杂。
“倘若她不再心悦于你,你可甘心放手。”墨尘亦是反问。
玉珏身体一震,若是如此,若是如此!玉珏心脏瞬间快速跳动,即而冷凝下来,面色虽还是温文尔雅,却是隐隐发白,不敢回答。
墨尘嘴角动了动,你也不敢回答?
“她可是快要飞升了。”玉珏恢复异常,缓缓问道。
“恩。”
“你为何不是带她去昆仑峰,而是来这西蜀山。”
墨尘不答。玉珏随即想到什么,面色一凝,“你可是为了西蜀山的雷裳羽衣而来。”
“既然你已经猜到,又何须问本君。”
玉珏抬眸看向天际,神情晃动。
“雷裳羽衣乃是上万年前,凤凰一族的长老以身引雷电之力混其元神而铸,传言仙君穿上此衣,其身实力便会提高一个等级。”
“若是达到上君巅峰的人穿上此衣便能与上神一战,虽然凤凰一族历万年来并未有上君飞升上神成功一说,但凭着此衣,六界亦是不敢有人轻易来犯,这也是历万年来父神一直忌讳凤凰一族的原因。此衣犹如凤凰一族的命脉之本,如今你虽是上神,但那凤皇恐怕不会答应。”
玉珏自然知道眼前人的心意,她剃了仙骨,如今再塑仙骨,只怕是极为痛苦,他想借此衣助她。想到此,玉珏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他会答应。”墨尘并未多言,只是淡淡而道。
看着胜券在握的墨尘,玉珏抿了抿唇,心里复杂之意似波翻涌。
“如何!可有查到她的命薄。”房屋里,一女子高贵端坐,正在梳理青丝。
“回公主的话,奴婢今日奉旨去了冥界翻查她的命薄,翻遍了整本命薄之书,也未曾看到公主说的人的命薄。”
“未曾?”女子梳理青丝的手停了下来,眼眸似是不敢置信,怎会没有!
“可查仔细了。”玉雅蹙眉问道。
“奴婢翻了了那命薄三遍也未见到。”
玉雅面容凝了凝,她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会没有那命薄之说。
“玉兰,本公主定要查到这凡人命薄,可有她法。”
“公主若是定要知道,那么只能上了九重天后去拜访那司命上神。”
听玉兰提及,玉雅面色一喜,对,司命上神那里掌管的可是六界之人的命薄,想来应该是不会有遗漏的,待明日回了九重天,她定要弄清楚她是谁,百年之前消失不见行踪,今日又突然冒了出来。
玉雅眼眸滑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