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断魂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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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

“离渊,我有一事要问你。”妍双说话之时,垂下的眼眸浮现复杂。

“额?是何重大之事,竟还让你唤我之名。”离渊眉眼微动,看着远处的天际有些恍惚。

“你可还记得当初北海深山中的那只怨灵。”

“怎么。”离渊回眸看向妍双,双瞳深处印出了妍双的身影。

“那洞中封印之物可是你放出来的。”妍双说话之时,并未看离渊,却自带了三分肯定的语气。

“那日虽与那怨灵匆匆交手一招,我已是伤及命脉,更遑论那怨灵是被那混沌火焰封印,我如今只是一介上君,如何有能力让那怨灵从中破封而出,莫不是焱尘上神告诉你是我所为?”

“不是。”妍双面容带笑,思绪却是一片凌乱。

“南海扶南,有天地间能净化异火的焚化剂,一直为世人觊觎之物。”妍双坐在离渊身旁,看着脚下弱水静静流淌,道不尽心中所扰之意。离渊,若那怨灵破封乃是由你所助,那么你到底是要什么,竟不惜代价也要破开那混沌火焰让其重出世间。

“你以为扶南一行,我盗取了扶南的焚化剂?”离渊面容张扬邪魅,此时却无形之中多了几分冷意。

妍双见离渊模样,心中有几分不肯定,她现在也没有证据,不过是怀疑他而已,不过他竟是利用她了?

“我自会去扶南查明,如若。”妍双说到此却没有了下文。

“如若什么?妍神如何说话吞吐难为了。”

“如此此事真是你所为,那么从今之后你为妖,我为仙。”妍双此话一出,竟是不敢去看离渊。

离渊亦是一怔,随即一声冷笑,“千年之前,你曾言妖如何,仙又如何,今日亦是你在说此后你为仙,我为妖,自始至终,妍神心中可真正的有过离渊这个人。”离渊冷嘲质问。妍双抿唇不语。

离渊再次仰天大笑,“若是妍神想如此,本君无话可说。”继而红衣纷飞,只留下潇洒的身影在弱水上虚幻来去,转瞬之间,便不见影踪。

妍双想要开口挽留,却是话到口边又噤了声,他为妖,她为仙,本应不容,如此也好,界限分明,日后他亦不会为她万般为难,眼眶红了几分,她不是不知他做的一切,离渊,你名古渊,为何偏要改为离渊,为我这般,值得?

“本王来的真是巧啊,不知是何人竟让这淡漠的妍神落下了泪光,啧啧,美人一泪万花伤啊,便连本王也有几分不忍呢。”妍双听这刺耳的嘲讽,只道,“龙王拿了我这弱水之渊的出入牌,倒是来得潇洒。”

“当初你把出入牌给我的时候不就是想让我潇洒的来,潇洒的离开?”

“那龙王现在便可以潇洒的离开了。”

“我刚刚看着美人落泪,如何还能潇洒离开。”话完之后,一个纵欲,人便已经来到了妍双身旁。

“还记得当初我如何都不肯上来这龙头之上,今日来到上面,竟有豁然之感。”

妍双瞥过龙华,这人到底是不是来安慰她的。“一个石龙头而已,怎么,你怕你脚下踩的是你某位先祖的头啊!”妍双此时有几分愤慨,说话也嗔气了一些。

“咦?你怎么知道。”龙华一副惊讶呆怔的模样,直把妍双逗笑。

“那龙王爷可要小心了,万一你脚下踩的就是你某位先祖的头,那你今日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了。”

“妍神不知不知者无罪?再且,我只踩了一次,妍神不知每日来这上方多少次,犯这大不敬之罪的人是妍神不是我吧。”

妍双瞥了离渊一眼,“你今日怎的来了天宫,难道龙族也有人莫名消失?”

“这倒没有。”龙华眼皮翻动。“今日你倒是没受什么委屈。”眸光有几分沉浮。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受委屈?”

“以前的你确实会。”

妍双嘴角一抿,“以前的我当真是一个甘愿受委屈之人?”

“我眼里见到的是。”龙景眸光恍惚,嘴角叹然。

“那你希望看到以前的我还是如今的我。”

“现在的你,但。”

“但如何!”

“但天色已晚,龙宫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处理,今日就先走了。”

“等一下,你不去司神殿?”

“又不是没去过,不用送我了。”说完,转身待要离开,“对了,那位妖君对你如今可是执念不深,并非我眼界狭隘,立场不同,相交若这弱水便好,切不可再深。”龙华话完之后,再不见影踪。

若这弱水,谈何容易,如若当初没有相识,定不会有今日之情,更遑论他又如何是那种随意放弃之人。

此时,水天一线,红晕绚彩,遥远的天际灿若若的一片,妍双恍叹之余,不免想起六界近日之势,倒不知这平和的六界还能维持到何时!

华泰殿。

“见过陛下。”

“天后在何处。”日落黄昏之后,元启正自从苍穹殿过来。

“太子殿下刚离开,天后想来此时还在后园。”

元启摆了摆手,挥退了身后之人,来至华泰后园,见天后独坐凉亭发怔,嘴角轻抿,面容肃冷,进了亭去。

“以身试上神禁防,放任妖魔众族入南天门,天后此举是想告诉本帝什么?”元启语音冷冽,独不见平时说话缓色。

天后发怔许久,闻身旁熟悉的质问的话语,暮然一顿,眸中有不信之意,继而在瞥见那张冷冽肃穆的面容时,嘲然一笑,“天帝匆匆赶来,便是质问此事?”已经数万年了,自她俩成婚之后,他便没有用如此语气对她说话,她亦知她今日行为如何,他竟是这般生气?

元启见天后模样,移开眼眸看着远处大片的紫薇花,眸底有几分不忍,他今日见六界众人闯进来时,便已心知肚明,嘴角微微叹息,她所做的一切他可以理解,可以包容,但天族之安怎可儿戏。

“你太累了,近日你便先在华泰殿宇好好休息,其它的事便不用管了。”天帝冷漠一声,不给天后机会转身便大步出了华泰殿,他发现他太过纵容她了,就算她是这三界的天后,是他的女人,可这并不说明这三界苍生的安危能任她随意摆弄,此次也当是让她想个明白。

天后身子颓然一抖,不敢置信看着天帝离去的背影,元启,你可知道这是你数万年来第一次对我如此暗言厉色,她情愿他说出一切,也不愿他隐声隐气关她于这华泰殿宇。难道我二人这数万年来的情义,依然比不过她当初在你心间的匆匆一面?若今日之事是那人所为呢?呵呵!可惜那个人早已经灰飞烟灭,只有我,凤若言,才是你的妻子,是这三界的天后,面色厉冷之时,一口鲜血由口而出,独染了一地苍凉。

由于近日天宫所出异事,天帝下令严密巡察,这日,几名守将刚从司神殿巡查过来,便见有一人在外徘徊,上去询问之时,那人竟是瞬间变了一个模样,当即打伤了几名守将,逃往了弱水之渊方向,而几名守将追去弱水之渊时,人已消失不见,几名守将犹豫之后,终是把这消息报回了天帝。

“依珏儿认为,这凶手故意把祸水引向弱水之渊,当真只是无意?”

“天宫只有两条路能进出,一条是南天门,一条便是弱水之渊,而这来天宫行凶之人能来去自如而无半分踪迹露出,此人行凶之后,逃进弱水之渊再无踪迹,若凶手排除妍神,那我们想到的便是妖界所为。”玉珏嘴角滑过深意,这演戏的人当真是精明,便连天后也利用其中,可六界这般精明者又能有几人,他又怎会没有猜测,若是离渊所为,定不会涉及她,难道是那新任魔域王?可若是这魔域王所为,又是为何!

“珏儿以为是妖界所为?”元启暗自沉吟,眸光复杂沉重,数万年来,从没有人敢在天宫放肆,可这人在天宫放肆不说,更是借她人之手演了场戏给六界之人看,使他天宫不但背上不公不明之名,更是大失威严之望,眼角素冷之极。

“我在死者的周围发现了一些气息,这气息似是妖族,又似魔族,儿臣怀疑唱戏的人自然是这其中的一方,而另一方自然也不甘落后,亦是将计就计,当下重要的是要抓住这人,不管他是妖还是魔,抓住他对方自然不会再故计重演。”

“本帝给你七日的时间,定要抓住此人,稳定天宫的人心。”

“是,父皇。”玉珏领命出了苍穹殿,回到玄天殿时。

“太子殿下回来了,焱尘上神在正殿呢。”玉珏刚进殿去,竹青便来通报。

“你下去吧。”

“焱尘上神这位稀客今日怎的来了我这寒舍。”

墨尘正站在殿宇的壁画之下,听见这话语,回过身来淡漠一句,“确实是寒舍,殿宇梁檐,雕琢画栋,廊桥假山,精美绝伦,湖乃天池之水,花草树木都属独一,太子殿下这寒舍真是寒得出奇。”

听着墨尘添墨点评的话语,玉珏竟有几分想笑之感,“你今日难不成是来参观我这殿宇的?”

“太子殿下莫不是以为本君有何心思?”

“我可没有这样说。”玉珏摇头抿唇。

“怎么,来了半日,这主人还舍不得奉杯茶的?”

“上神不说我还以为上神不食烟火的呢。”玉珏声音有些冷淡,话完之后,便让竹青奉上了茶来。

墨尘双手执杯,轻滑杯盖,便闻茶香扑鼻而来,眼皮微微一动,这花茶,“这花茶溶梅香,雪香一起,清而不浊,香而不厌,幽香留齿。”墨尘顿了顿,又道,“这可是千年前她送你的梅花醉。”

“难得你还记得。”梅花醉,确实她所送之物,这梅花醉不但能养颜,养生,还能提升灵术,倒不知这梅花醉中的梅花生于何处,既有这般其效。

“她倒是会利用。”墨尘心思一动。“听闻你近日正在追查天宫行凶之人,不知可有了头绪。”

“你这是关心天宫安危,还是关心她的名声。”玉珏反言一问。

“太子殿下以为她还有名声?”

墨尘淡漠一问,玉珏顿然了下来,墨尘冷冽一笑,“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千年前的事了?苍穹殿前,望渊楼上,昆仑山巅,御辰殿里,太子殿下以为众人如今还称她一声妍神还真是尊重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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