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你昨天怎么没来找我?"一个身着大红袄裙,打扮俗艳的女子抱着郭龙的胳膊来回摇着撒娇:"你不来也不跟人家说一声,害得人家等你了半天。"
郭龙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角高高吊着,高耸的颧骨打着厚厚的胭脂,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厚厚的嘴唇嘟起来,像挂在房梁上风干的腊肠。他深深地陷入自我怀疑之中,这么丑的一个女人是怎么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
"龙哥,你怎么了?"顾如见他一直发呆不理会自己,生气地丢开他的胳膊转过身子哼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丑了,不想娶我了?"
郭龙揉揉脸,说:"昨天本来想找你的,可刘老爷突然找我过去。"
顾如猛地转过身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问道:"他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郭龙神色暗淡下来,说:"没有,他想让我进刘记绸庄干活,所以叫我过去问几句话。"
"这好事啊。"顾如一脸喜气地说:"等你进了刘记绸庄,行事就更方便了,到时候咱们既能拿工钱又能挣快钱,一举两得。"她喜滋滋地盘算着未来,仿佛好日子正向她招手。
"那种事只能干一次,我要是再干肯定会暴露的,到时候不光我还有我爹都会被赶出去的。"
这一点顾如根本没有考虑过,她不在意地摆摆手:"真被发现了就不干了呗,到时候我们拿着钱做个小买卖,岂不比给人打工强?"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郭龙,这一刻彻底从顾如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这一家人,自始至终都在利用自己,从未真心相待过。
这边,顾如还自顾自地做着美梦:"现在咱们手里有一百两银子,等你爹的彩礼到了,给我弟弟留二百五十两,我带走五十两,这样咱们就有一百五十两了,盘个小铺子还是可以的。"
"阿如,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是关于刘家真正的账目的,你知道,像他们这种商户账目不会太干净,我从我爹那里拿到的并不是真正的账簿,而是放在外边给人看的。"
"你怎么不早说!"顾如高亢的叫了一声,随后捂住嘴巴小声质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这会儿才说?"
"我也是才从我爹口中知道的。"郭龙半垂着头,"我爹性子谨慎,从未说过此事,那天是说秃噜嘴了我才知道的。"
"那你不赶紧偷出来给我表哥!"顾如拍了他一巴掌,兴奋地脸都红了,"这要是手里有刘家真正的账簿,何愁扳不倒他们?"
"阿如,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指使你表哥做这种事的?"
顾如眼神躲躲闪闪的不肯说实话:"管他是谁呢,咱们有钱挣就是了。"
"你傻啊。"郭龙恨恨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谁知道你这么蠢!你表哥的性子我太了解了,油锅里的钱都想捞出来花,这次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偷出账簿来,最后只得了一百两的好处,谁知道你表哥拿了是一千还是八百?咱们白白给别人卖命了!要是我们直接找到幕后的人,钱不就直接进了我们的腰包?到时候咱们就是一辈子不干活,也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被骂作蠢货的顾如很不开心,不过听到最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听说是千儿八百的银子,顿时眼睛都直了真要有那么多钱,她下辈子就真的不用发愁了。可这条线是舅母和表哥牵的,总也绕不过他们的,"这事可不好办,毕竟那边跟表哥是亲戚,跟我们却不是。"
"这个好办,咱们把价钱压一半,想必那头肯定乐意。就是价钱减半,咱们也是赚的,你就算不为你我考虑,也得为我们的儿子考虑啊。"郭龙将手放在顾如的小腹上,一脸温柔地说:"难道你不想我们的儿子将来跟小少爷一样穿金戴银,入私塾读书科举?"实则心中已经恨得想直接一拳将她肚子里的孽障打下来。
顾如是个贪婪的人,谁给的钱多她就帮谁,于是立即倒戈了,"那人是我舅母的妹妹,王家三老爷的二姨娘——你有办法接触到?"
"这个你就别管了。"郭龙老神在在地说:"你只管等着收钱就是了,凡事交给我。你找个机会将我的打算透露给你表哥,就说我拿到了真正的账簿,正准备找机会交给刘家三老爷。"
"这是为何?"顾如面露不解。
"我有我的主意,你不用管。怎么,心疼你表哥?"郭龙睨着眼看她。
只要有钱赚,顾如才不管外头的事情,嗔了他一眼,"我心疼他做什么?你才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爹。到时候这些钱可是我们的私房钱,不许你拿去给你爹当彩礼。"
又应下顾如一个又一个要求,郭龙才得以从顾家脱身。
第二天,郭龙出门的时候就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他装作去看路边摊上摆的货物,用余光瞄到跟踪他的人正是何哲。
与此同时,王邦在青楼寻欢作乐的时候被人塞了一张纸条,上边写着:刘家真正的账簿在我手上,想要的话三日后在城西关帝庙拿一千两银子来买。
王邦一看纸条上的内容,气得七窍生烟,认定是何家在搞鬼,于是把纸条凑到烛光下烧成灰烬。
然而第二天,刘家传出消息说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正派人悄悄查找,而且刘墉下了死命令,务必找到,否则相关人等都以盗窃罪论处。
王邦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思忖,他刚接到敲诈的纸条,刘家这边就传出丢了重要东西的消息,难道丢的是真正的账簿?此事他是交代二姨娘的姐姐做的,她姐姐交给自己儿子去做,那么要敲诈他的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
他冷笑一声:"好你个何哲,敲诈敲到老子头上了,好大的狗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正在跟踪郭龙的何哲还不知道,自己被两边人都盯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