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沁可没有忘记那一次,他突然叫她回林府说的话。聪明如林远朝,他一定不会对羽夜凌下手,除非他有万无一失的保障,而林舒雅怀有龙种,便是最大的保障。
看来,以为的平静,实际已经汹涌澎湃了。
"这次,你是放过了吗?"
对于断情,阴沁还是很感激。如果他真的要杀羽夜凌的话,现在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尽管有她纠缠着,他只要朝羽夜凌的小屋拍出一掌,羽夜凌绝对会是刀板上的鱼肉。
隐约知道他对自己异样的感觉,但她也不愿欠他人情。
断情的心里涌上了一丝苦涩,曾经他并不相信所谓的一见倾心,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信。掩藏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冷漠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一面。
"本座都已经成这样了,宫主以为会怎么样?还是说宫主又会再弄一笔银子送到无情谷去?"
男人比女人还多变。阴沁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冷漠对莞青的人,在她面前又是另一个模样。其实他除了之前的冰冷样子,跟羽夜凌很像。随时在她面前都是痞痞的样子,不过,她更喜欢羽夜凌。因为羽夜凌本就是个妖孽的男子。
"谢谷主手下留情。谷主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不再去跟他纠缠,而是说起了客气话。
刚刚他们过招,她知道他是怕伤了自己才撤回了一掌,根本没有想到她手中有暗器。其实也很过意不去。但是她不允许有人在这个时候伤害到羽夜凌。
不等他说话,阴沁看了一眼他的伤口,"谷主为何不接受莞青姑娘的好意?"
"小伤而已!"
断情看了胸口的伤,这是第一次,他被女人伤,还是被他恋恋不忘的女人给伤了。
说是没有愧疚都是假的。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相隔两米远的距离,无话可说。
"时辰不早了,本座先回了。这一次,本座没能杀羽夜凌,是怕胜之不武,有失一世英名。待他身体恢复之时,本座会再讨教。"
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阴沁,便消失在树林里。
清溪洞之外,小河边上,一个黑衣人看到断情终于出来了。
"主上。"
断情没有说话,一把撕开胸前的伤口,手轻轻的抚摸上去,血已经干了。在他看来,阴沁也没有痛下杀手,不然,那片竹叶会埋没进去,而不可能用手就能取出来。
她,还有手下留情了吗?
黑衣人见主子居然受了伤,脸上更是露出了担忧。他知道冥宫宫主在里面,早之前他也准备跟着进去,可是主上不肯,这下,居然受了伤。
"主上受伤了!"
"无碍,今日之事,不可与其他人说起。"
黑衣人不知道为何主上接了两次杀凌王的生意,两次都失败了。这一次,明明可以让其他人去做,他偏偏要亲自出马,可惜,再一次空手而回。
断情看向河那边一眼,转身便离开这里。黑衣见也只有跟着他,回无情谷。
阴沁看着前方,明亮的眼睛里泛出了寒光。独自站了一会,也回了小屋。不过。有一个人站在屋外,等着她。
莞青的眼里透着打量不解,她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阴沁久久不语,只是那样看着。
"夜已深了,姑娘还不就寝?"
阴沁首先开了口。之前她和羽夜凌来的时候,鬼医和莞青都没有说他们的身份。今夜与断情的这一场打斗,莞青看得很清楚,相信她现在会问他们是什么人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刚刚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杀你?"莞青看得很清楚,那个男人是想杀她,但是却手下留情了,反而是她伤了他。
"我们是来寻医的人。至于那个男人为何杀我,这个恕我不能奉告。"
阴沁到是有些好奇莞青对断情的举动,她看断情的眼神,是热烈的。就像认识一样,不过一个热情活泼的少女,又怎么可能认识那种冷血的人?
当然,这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莞青就知道她不肯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坐在了门槛上,左手托着腮,似乎有心事一般。
"你认识他?"阴沁也学着她,坐在她的旁边。
莞青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后又摇头,最后双手托起腮帮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阴沁也不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认识他。"
果然,莞青侧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之前她也想过他们会不会是认识的,但是又看到那男人明明是想杀她的夫君的。最后他们又去了小树林,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现在,她又说认识,难不成他们之间,有猫腻?不对啊,她的夫君对她很好,而且很英俊。要是他们真的有什么,莞青不敢想下去,心,有一点点痛。
"他这是第二次杀我夫君,不过,每次都是我出来搅了局。"阴沁难得对别人说起这事。
莞青不解,"他为什么要杀你夫君?"
之前义父不肯救她夫君,现在又有人杀她夫君。她夫君,到底是个什么人?而且这个女子也不是个好惹的,她的功夫并不比刚刚那男子差,可想而知,这一对夫妇都不是普通人。
阴沁轻笑一声,抬头看着明月洒下来的光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是杀手!"莞青惊恐的看着阴沁,更是不敢信自己思念的男人竟然是个杀手。一个杀手,怎么可能会出手救她呢?不都是冷血无情的吗?
看着莞青眼里的不可置信,阴沁微微皱起了眉,"你认识他!"
从断情来的时候,莞青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从那句"怎么是你",再到后来的敷药,证明她是见过断情的。只是断情似乎不记得她了。
莞青的脸一下子寞落了,并说起了半月前的事。
那日她在一处悬崖看到了一株罕见的草药,便不顾山崖的陡峭,一步步爬了上去,眼看就要摘那株草药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便往后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