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此时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可是你现在床上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我咬了咬牙齿说:“的确是这样。”
“所以你要先平静,想得太多,对你自己也是没有好处的。”
我叹了一口气,“要是你经历我这样的事情,你也会平静不了,我现在还心有余悸。要是再晚一点点……”
“你不要想了!”
乔治坐到了宁灵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它了,越想,痛苦就越深,有时候要学会遗忘,你说是不是?”
我流下了一滴眼泪,带了点哭腔,“可是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乔治不再说话,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我。我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上熟悉又温柔的脸,那样明媚美丽的脸庞只有我的母亲才拥有,我的泪开始止不住的往外流。
“她离开你之后,最后悔的事情是不能把你一起带出来。你的父亲太过于顽固,他不肯离婚,也不肯让我们好过,也不让你母亲见你。有好几次,她都在你背后悄悄的看着你,可惜你周围都是司机和保姆,她不能接近你,只能远远的观望着你的一举一动。”
我听着乔治的话,摸了摸照片上那个女人。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责备你的父亲。可是你的母亲并不爱他。我们是初恋,后来因为你的母亲被逼嫁给了你的父亲,我们才分开。我们都是很情长的人,也都是很犹豫的人。但爱情最终却让我们坚强的面对一切。最后你的母亲选择和我走,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考虑。”
乔治一直静静的说着,我没有打断他。
“你的父亲是个以利益为重的人,他的占有欲很强,所以他不能容忍你母亲的背板,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他选择了报复。我很遗憾当时我不在你母亲的身边,如果……当时我没有去欧洲,也许你的母亲……”
我闭上了眼睛,并不想去回忆那个可怖的记忆。我知道我的父亲是个很冷淡的人,母亲和他在一起并不会得到幸福的,而我亦没有从他的身上得到多少父爱,他的人生都是浸在工作和公司里的,我知道,也许我在他心中也没有公司重要。
乔治说着,也不忍心说下去,也许这件事成为他一生最后悔的事情。
他哽咽着,强忍着泪水说:“我们……我们原本打算移民欧洲,不再管这里的一切的……但是,也许这就是我们自己的报应吧……我们的幸福牺牲了太多人……”
我悲伤的看着乔治,突然觉得,我没有资格责怪他,他只想带给我的母亲幸福,他们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这个平时衣冠楚楚的老男人此时趴在我的床沿哭泣,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太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我的舌头从来就是用来洗涤别人脆弱的灵魂的。
我无力的伸出自己的手把照片递到了他的面前,“如果她还在世的话,不会希望你这样折磨自己的。”
他抬起头,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有干,然后收回了我手中的照片,“谢谢你的安慰,我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足够强大,也许他早就已经崩溃,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流浪。而他还千辛万苦的来找我,说明他已经在学会看开。但是我却没那么容易去原谅。
此时,我的房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门被某个人打开,他从门后面伸出半个身子,虽然这个门并不小,但在他结实的身材下,简直就是一个玩具门。我看着Bill如此萌的动作,配上他强壮的上半身,我突然感到十分销魂。
Bill显然没有料到我的病房里有人首先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的憨厚笑笑:“太太……您醒啦……我没有打扰你吧……”
我哼唧一声,“没有,但是你可以进来了。我不太想看见你攀在房门的样子,这会让我感到惊悚。”
Bill瘪了瘪嘴,对我一开始就对他不客气的犀利语调十分伤心,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可爱贴心的……大叔……
他轻轻关上房门,然后走到乔治面前打了个招呼,“乔治先生,您好。”
乔治微笑着对Bill点了点头,然后主动起身,戴上帽子,“我也有事,就不多说了,小南,你好好养着吧。我走了,你们聊。”
我“嗯”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告别。
乔治出房门以后,Bill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哭丧着脸说:“太太……是我不称职……”
作为我的保镖兼司机,我出了事,他的确难辞其咎,我却不想把这件事都归罪在他的身上,毕竟是我自己不小心,如果当初叫上了Bill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面对Bill的歉责,我Bill摇了摇头,“这不关你的事情。”
Bill这么一个大汉,见到我居然只是柔柔弱弱的对他说不关他的事,马上泪崩嚎道:“要不是先生给我打电话确认您的行踪,我都不知道您出事了!是我没用呀!”
我突然想知道一个问题,于是问Bill,“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太太……您的手机有GPS……”
我突然明了,“也就是我手机里一直被成华宁安装了跟踪器是不是?”
“您……您又不接电话……后来直接关机了……我只能听先生的话先去找您……后来在半路上遇到了赶来的先生……”
我听不下,直接对Bill摆了一个“够了”的手势,“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能有这么大的馈赠还要多拜他所赐,我可不敢再听到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Bill明白我的脾气,不再多说什么,然后问我:“太太……您还好么……我听医生说,您脑震荡了,以后会傻吗?”
遇到这么一个“刁钻”的问题,我只能可惜我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要是平时我早取来一顶锅盖砸他脑袋上了,我直接对Bill说:“你能不能闭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肾上腺又开始狂暴了,要是我的脑袋充血了,我会拉着你陪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