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早早就布置好了,就等你回来呢!”大夫人看着杜筱菊的笑脸也笑着回道,一脸的讨好。
“那好吧!筱菊听从爹爹与大娘的安排!”杜筱菊说,她低下头去,心中已打好了主意。
“看吧,我就说咱们筱菊通情达理,来,来,我带你去看看大娘为你准备的嫁衣!”大夫人一脸喜色地说,她拉起杜筱菊向厅后她的房间走去。
杜筱菊回到家中的第一个晚上,却是这样的心烦意乱。她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着,一向沉着冷静的她,此时也坐不下了。
虽然大夫人没有说,但她从他们的言行中猜出,自己所嫁的钱仁安一定不会是好的归宿。她想起那两个丫环所说的,‘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她知道自己的爹爹定是看中了那丰硕的彩礼。
她笑自己一开始还对这家中的人抱着希望,这世上,原来最防不得的竟是家中的人,分明的,他们要将她送入火坑中。她想起自己夭折的大姐,与自尽的二姐,她想自己一定不要象她们一样。她的命运,她要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的手中,紧紧地捏着叶清欢留给她的那张纸条。上面的地址,她早已记熟在心上。
她等着夜渐渐地深了,等到外面再也没有下人走动的声音。她打开房门,果然,整个府内静悄悄的。
她走过一个房门,再过一个房门,就在她要走出后院时,却听到身后的那个屋子中,传来一个女子的求救声,不大,低低的哀切。
“少爷,求求您,饶了莺儿吧!”那女子说。
“莺儿,少爷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气,等我和老爷言明,讨了你做小妾,穿金戴银,不比做下人好得多。”正是杜玉龙的声音。
有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那女子的哭泣声,两人的拉扯声。
杜筱菊站住了,她知道那个屋子里,她的弟弟正要对一个可怜的女子施暴,她不能就这样走掉,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杜玉龙早就相中了这个新来的丫环莺儿,只是一直未得手。今天上午调戏那卖花的女子,却被叶清欢搅了局,自觉无趣。回到家中,吃了些酒,也该着这莺儿命苦,被少夫人叫来服侍他。他就借着酒劲强行无礼。
他按着莺儿到床上,扯去了她的外衫,里面露出她藕合色的肚兜,他血脉喷张,就要强行非礼。
正在这时,门却被打开了,然后他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放了她!”语音不高,却很坚定。
他回过头去,却是不认识的人。他早就记不得杜筱菊的模样,甚至早就忘了这个姐姐了。
那个莺儿见有人进来,却是逃命般推开杜玉龙,急急地跑到杜筱菊身后:“姐姐,救我!”
杜玉龙走到杜筱菊面前,“你是谁?”他问道。
杜筱菊不屑地对他一笑:“我是杜筱菊。”自己今夜出逃的计划却是全毁了。
“杜筱菊?”杜玉龙露出迷惑的神情,之后他恍然大悟,吃惊地说道:“什么,你就是宫里的那个姐姐?噢!”吃惊过后,他却充满玩味地看着杜筱菊。
杜筱菊被他的目光看得满身的不自在。她走过去把被杜玉龙扯坏的衣服拾起,披到莺儿身上:“你去吧!”她对莺儿说。莺儿如遇大赦般地逃走了。
“姐姐,你是几时到家的,现在,你这是要做什么去?”杜玉龙说。
杜筱菊随意敷衍了他几句,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杜筱菊出门,就见到门口有两个家丁。她突然明了,家里的人却开始防着她了。
这一日里,杜松茂却是不再出现,连大夫人也只是吃饭时在一边相陪,然后就再也不来看她,她回到房间,每次想走出去,都见到那两个家丁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
杜筱菊坐到床上,床的一边放着大夫人给她准备好的嫁衣,却是桃红的颜色,因为是小妾,所以穿不得大红。
这倒是自己的第一件嫁衣,她看着那上面绣着的、百年好合的样式,不禁心寒。
一夜无眠,第二日清晨,很早,她听到门外一个女孩子一边敲门,一边说着:“小姐醒了吗,莺儿来扶侍您了!”
门推开,那个丫环进来,却正是那个莺儿。她见到杜筱菊,就充满感激地向她一笑。
“小姐,今天是您大好的日子,莺儿来给您梳洗打扮吧,一定让您满意的。”莺儿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