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杜筱菊有生以来最痛苦的记忆,所有以前所受的苦全加起来,也不及这一刻,所有给过她侮辱与伤害的人,却都不如此时身上的这个人,此刻所加在她身上的侮辱。
这个与自己百般缱绻,温柔相对的人,口里却叫着别人的名字,她闭上眼,绝望地承受着他的热情。
“楚儿,楚儿!”一声声缠绵的相唤,不是她的名字;还有他那滚烫的唇,吻的也不是她的脸;他温柔的手,抚过的也不是她的身,全是给予那个人的,那个叫楚儿的女人。
杜筱菊咬紧嘴唇,紧紧撰紧的拳头内,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内,很疼。
当杜筱菊终于从麻木的状态恢复过来,当她从床上起身时,皇上已经睡了过去,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嘴角轻扬,看上去,是那样的欢喜。
杜筱菊穿好衣衫,走下床,拾起地上的衣裙,有一刻恍惚。她今天初时穿上它,心情是那样的兴奋,她在镜子前左顾右盼,仰首回眸,只想皇上见到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有一次,她只是穿了件颜色稍微新鲜点的衣裙,他就笑着看了她半天。而此时,她轻轻旋个身,裙摆如花绽放,她的手在那衣料上轻轻抚摸着,像在安抚自己急切的心。
那时她见自己是美的,从没有过的光彩在自己脸上,“女为悦已者容”,此刻她才知,这种心情是那样的美好,她用手轻轻地挤了下两腮,再松开,略显苍白的脸上就晕染了一些红色。
她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心里是那样的紧张,她怕太兴奋会露了自己的心思;又怕太古板而扫了皇上的幸,可当她看到皇上时,才发现他已经醉了。
醉便醉吧,却偏要说出、做出这样让她心痛的事。楚儿,她已经断定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刺客所找的人,也可以断定她一定已经死了。
杜筱菊轻轻地笑了,却也是凄然,只把那衣裳拿在胸前反复地揉搓着。
皇上半夜醒来时,有一刹那是迷茫的,他看到自己怀中是空空的,有些慌,他急急起身,却看到杜筱菊坐在床边,没有睡,但两只眼却失了原来的丰采。
“筱菊,怎么是你?”皇上问,他的手轻轻揉着头,还是有些晕,但却是清醒的。
“不然又会是谁呢,皇上?”杜筱菊说,她没有动,只是靠在床柱上。
皇上看到杜筱菊只穿着内衣坐在春凳上,就有些明了了,他的眼在寻找着,终于,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到那件黄色的裙子。
“刚刚是你……,是你穿着它?”皇上迟疑地问。
“除了我,这里再无别人!”杜筱菊说。
皇上看向杜筱菊,却见她平静地看着自己,不卑不亢,一如初见的那个夜晚。
“刚刚竟是你!”皇上又一次说,他有些不相信似的,但又不由他不信。他站起来,也不见杜筱菊起身。
“筱菊,刚刚我……”皇上不知该如何说,他看到杜筱菊微微敞开的领口内,纤细的脖劲上,有着粉红的吻痕,那刚刚的一切却是真实发生的。
“皇上,刚刚奴婢的侍寝,您可满意?”杜筱菊说,话似如箭在弦,不得不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