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健帝并没有理会跪在身前的杜筱菊,却向着众人说了声“平身”,他看似不经意地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杜筱菊的身侧。
这时,众女子都站了起来,颜琪公主跑过来说:“父皇,看那只美人的风筝就是我放的,高不高!”小脸充满了兴奋。
杜筱菊听到皇上说“平身”,她也要站起来,却发现永健帝向前走的那一步,却正踏在她的裙裾上,根本让她无法站起。她轻轻地扯了下裙子,发现根本扯不动,被皇上踩得死死的。
她听到丽贵妃已经同萧婕妤、郑才人走了过来。
她焦急地抬头看去,却发现皇上的侧脸却是带着捉狭的笑意,她不禁有些气,却听到丽贵妃说:“皇上,同我们一起放风筝吧!”,然后是萧婕妤好奇的声音:“筱菊,你怎么还跪着?”
杜筱菊窘得只想低头下去,不见了众人才好。
这时皇上却终于抬起脚步,迎着丽贵妃走去。她忙匆匆站了起来,抬起头,却看到丽贵妃刚好回过头来笑着看着她,那笑容里好象有着些明了的意味。
皇上叫众人随意,然后牵着丽贵妃的手走进了附近的亭子里。
皇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样子,其实他的目光倒是一直没有放过杜筱菊的身影。在他眼中,那个女子总是佯作镇静,他喜欢看她的窘态,那样的她才会有些平常女子的样子露出来,平时的她,虽然卑微,但却总有着一些看透世事的淡然,可是吸引他的,也许就是这份淡然吧。
他回味着刚刚杜筱菊那柔软的身子撞在他怀里的感觉,还有她失措地跪下去说:“奴婢该死!”,皇上不禁宛尔,她似乎总在说着这句“奴婢该死!”。
“皇上,听母后说,突厥进献的公主,不日就会进京,不知皇上要如何安置她!”丽贵妃的话打断了他的思想。
皇上听闻此话,刚刚的微笑却换了凝重。“爱妃,你看朕该封她什么妃位才好!”
“皇上,那日同母后说起,太后也曾问过相同的话,我想,这突厥公主不比别的进宫的女子,它突厥有心示好,咱们有心安抚,这个公主却是关健了。我想封嫔倒是正相宜,不至于突兀,显得我们巴结,封位又不低,给了她想要的荣耀。”丽贵妃接着说:“至于封号吗,就一个‘和’字吧?”
“和嫔,好倒是好,只是朕一想起宁王回来说,咱们的洗玉公主在他们那里被欺负的事,朕就恨不得直接将这名公主打入冷宫!”永健帝说,洗玉公主是他的亲妹妹,小时总是粘在他和宁王身边,他也是最宠这个妹妹,当初正是因为他的宠才让突厥首领提出要洗玉公主和亲,不想,到了那里,却受到了那个突厥首领百般的侮辱。
这一回宁王回来说,洗玉只差一点就要自尽的,只是还想着母亲与哥哥们,才会偷生。
“皇上,封过和嫔后,不如写倒召旨,就说母后念女心切,让洗玉回宫省亲,想那突厥首领也不会拂逆,待洗玉回来后,我们只扣住不放,谅他也不敢造次。”丽贵妃说。
“这样倒好,朕亏待洗玉太多,只要她回来,定不要她再受一点委屈。”皇上说。
皇上坐了一会儿,却看到刘全福跑来说,有别国使节求见。
皇上走到草坪上,却看到杜筱菊在不远处,跟在一众女子身后,在她与别的女子走开前,袖子里的一方手帕却正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皇上轻咳了一声,向刘全福使了个眼色,刘全福走了过去,拾起了那方手帕。
走出御花园时,刘全福向前将手帕递与皇上。
皇上展开来,那上面是一对鸳鸯,交颈嬉戏,绣得是栩栩如生。
“皇上,不如让杜筱菊回永寿宫侍候,就同丽贵妃说,别的宫女总是不得用……”刘全福看着皇上的脸色小声地说。
“多嘴!”皇上说,刘全福赶紧闭了嘴,暗暗偷看皇上,却见皇上看着那锦帕却在怔怔地发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