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在那边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笑的比哭还难看:“我为什么要怪你,明明你受的委屈与苦难才最多。”
他有什么资格怪她呢,明明是他这样无能,不能拯救她。
江温暖咬着唇,有些感伤:“我,并没有受委屈啊。我这样自私的伤害了所有信任我的人,最后却让自己轻松了许多。”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温暖,不管我怎样的难过,你能得到救赎,我……真心为你高兴。”
我心爱的姑娘,我注定帮不上你任何忙,不能为你做任何事情。如果这样你可以得到救赎,那么不要顾忌我,不要因你的善良而为我难过。你要知道,你的幸福,是我最大的期望。
江温暖的心一阵紧缩,咬着唇,想了又想才犹豫的开口:“邵逸,我、我可以邀请你参加婚礼吗?婚礼上没有任何一个我熟悉的人的话,我怕我,可是如果你不愿意——”
“请,务必让我参加。”笑了笑,邵逸道:“或许看着你穿上了婚纱戴上了戒指,我就能找到放弃你的理由,心就能放下,能放弃你了。哪怕我知道都是假的。”
“嗯,那到时候我会给你请帖。”江温暖低着头,难以言说的百味杂。
邵逸一直以为她在受苦,可是她呢,她却竟然沉浸在慕少祁的温柔中经常不能自拔,她真是糟糕丢脸,也真是对不起邵逸这样待她。
电话挂断了,邵逸握着手机,心里空落落的。房间里挂着检察官的衣服,那件威严的衣服,他却忽然之间不想穿上他了。
那一年那一天,他为了她想成为检察官,而现在他心爱的姑娘即将出嫁,他却连她是否真的幸福都不知道,甚至都不敢问一句。
颓然的坐回床上,邵逸打电话告假,一整天窝在家里。把初识她开始的五年时光通通回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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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温暖整理好了行礼,看着住了五年的房子,五年的时间她留下的东西却是如此之少,她总是临战状态,行李很少,保持着随时准备要走的状态。
因为总带着随时会被找到的危机感,所以江温暖现在回看着间屋子,却发现它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回忆,只是……一间住了五年的旅馆。
本想从中找点什么回忆的江温暖发现自己留在这里的东西竟然还没有事务所的多,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再见了,我的旅宿。”出了门,江温暖打电话给房东,告诉他房租到期之后就退房。
她住的好好的,却忽然说要走,房东忍不住八卦了一下:“小暖啊,你怎么忽然之间就说要走了啊?”
江温暖提着行李走出去,望着S市的蓝天与骄阳,轻轻一笑:“因为,我要结婚了啊。”
“结、结婚?”房东惊愕。
江温暖挑眉:“是啊,房东阿姨,我要结婚了。”
不仅仅是结婚这么简单,而是要嫁入豪门,成为这个S市厉害的男人慕少祁的夫人,然后——万千宠爱于一身。
开着车一直到了慕少祁的别墅,江温暖只有一个背包和一个行李箱,慕少祁看着她这点行李,微微蹙眉:“你就只有这么点东西吗?”
她只有这么点东西吗?怎么说在这个城市里五年,一般女人来说光是衣服就要塞满两个箱子吧,而她呢,却竟然只有一个箱子一个背包就装满了。
“我有很多书,但是书都放在了事务所。我的日常用用品全在这里了。”江温暖点头,眨眼笑道:“怎么样,很方便跑路不是吗?”
慕少祁勾了下薄唇,俯身亲自动手为她提了东西,他倒是忘记了,这女人时时刻刻都是想着跑路的。
“招惹了那么多仇家,还是件光荣的事情吗?”
江温暖挑眉,一点也不为他的话所刺激,理直气壮道:“我那是生活所迫。”
“歪理。”慕少祁说着拿着行李就走向别墅内部,几步之后慕少祁忽然又开了口:“发卡果然很适合你,很漂亮。”
江温暖本能的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卡起来的头发,脸上微有些发烧,低下了头:“是、是因为要整理房间头发比较麻烦,才戴的。”
江温暖急着狡辩,说完却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脸窘迫的更红。
慕少祁轻勾了唇角,修长的身影轻松的拎着她的行李走了进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江温暖贝齿轻咬着红唇,跟着他进去了。
别墅里的桌子上放着今天早晨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慕少祁和她的婚约的事情,江温暖一边跟着他一边道:“狗仔队的办事效率真快,我来的时候发现各大新闻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一时间都有点恍惚。”
慕少祁挑眉:“为什么会觉得恍惚?”
江温暖勾唇灿笑:“忽然之间成为了名人,很是不适应。”
这点说的是真的,但江温暖恍惚的另外一点,是她忽然之间就发现,虽然是假结婚,但她却是真的要成为某个人的妻子一年了。
这种快为人妻的感觉,一时间让她恍惚不已。
还没有……好好的去爱一个人,就去嫁给一个人,和他朝夕相处,这样的感觉让她内心里有点五味杂陈,说不上来伤心难过或者不甘,这些情绪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的感慨与怅然。
慕少祁站在二楼的楼梯顶楼回眸看她,双目动人:“是吗?温暖你i一直都是名人吧,尤其在上流圈,谁不知道想要打赢官司,找律政女王江律师最靠谱。你对出名这种事情早该荣辱不惊了吧。是有其他的心事吗?”
他的眸真的很好看,浓墨的黑,却泛着淡淡的冷光,明明像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关心一样,却总是能一眼就看穿她。
红唇轻拧,江温暖扬起一抹淡笑,并不想把自己的这点点多愁善感说给慕少祁听,便摇头道:“女人快要结婚了,都有点点婚前恐惧症吧。”
慕少祁侧目,眼神里的清冷淡然渐渐消退了一点点,一瞬有些认真:“温暖,你害怕了吗?要逃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