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他只是怕再也看不到她,只想着能多再多看她一眼也是好的。耳畔是飞机运行的沉闷声音,所有人都睡着了,或轻或重的呼吸此起彼伏,只有他清醒的醒着,听那时钟滴答滴答,时间每过去一秒,他能这样抱着她的时间仿佛就少了一秒钟,那样快,只是来不及,还是来不及。就像那部电影里说的:长大了,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却还是来不及。
命运并不残酷,至少在他二十九岁这年,得到了世上最好的珍宝。他只是嫌时间还不够,一生那么长,他只怕再没有机会照顾她。
清晨朝阳未现,他们乘坐的飞机就已经在机场平稳落地。
夏小北依旧扶着叶绍谦,说:"我打给姐姐姐夫了,他们应该已经到机场外了,你呢?待会是跟你的助理到酒店去,还是跟我回家?"
叶绍谦笑了笑,说:"出嫁从夫,我当然是..."他恶质的顿了顿,才说:"跟你回去啦。"
夏小北噗哧一笑:"放心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从旅客通道刚出来,远远的就看见一彤红的球状物跌跌撞撞的滚过来,边跑还边嘶哑着嗓子嚎叫:"小姨!"
夏小北悲催地抚了把额头,看了看一屁股摔在地上圆墩墩的夏楠,柔声道:"跑这么急做什么?小姨不是在这?"
夏楠肉嘟嘟的小手抓着夏小北站起来,一双黑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本来就因为摔了小屁屁蕴着点泪水,这时转过头来看见叶绍谦,眼中顿时闪过异样神采,却是转瞬即逝。下一刻,他猛然扑进夏小北怀中嚎啕大哭:"小姨——!"
"呃..."夏小北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抱着他轻轻拍着安慰:"摔到哪了,疼不疼?好了,别哭了,小姨抱抱。"
夏楠赖在夏小北怀里哭了一会,等夏茹和丈夫都不急不徐的走了过来,夏楠才意犹未尽的止住了眼泪,坐在夏小北胳膊上,手背抹了抹眼泪,一脸愤怒的仇视着叶绍谦:"小姨,我不是为自己难过,我是在为你难过!"
夏小北一愣:"为我难过?"
夏楠又瞪了叶绍谦一眼,拽了拽夏小北的手,示意她走远点,才附在夏小北耳边说:"呜呜,小姨你就上了别人的贼船了...小叶叔叔太坏了,说好公平竞争的,竟然趁我不在,先下手为强!妈咪说你这次回来是带了心上人,呜呜...小姨的心上人明明是我,小叶叔叔耍赖皮!"
夏楠虽然自以为是的趴在夏小北耳边说的,但那边叶绍谦早就已经听见了,完全不顾形象的弯腰噗噗笑起来。
夏小北白了他一眼,暗道:"上回你在老家跟夏楠说了什么?"她记得夏楠和叶绍谦之间的怨气由来已久,自从叶绍谦上了夏家的饭桌,她和夏楠就同仇敌忾没给过他好脸色。如今可算是新仇旧恨了...顿时有点明白夏楠为何哭得如此凄惨。当然肯定也少不了某八卦人士的添油加醋。
夏小北顺势朝那边作壁上观的夏茹扫去,丫果然不怀好意的嗖嗖笑着,只有老实人姐夫还在想法设法把夏楠抱回来。
瞧见夏小北脸色不对了,夏茹才敛了笑,说:"哎呀孩子每天学习多辛苦啊,又很想念你,我就只好跟他多说说你的事啦。你这丫头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一趟,每次电话里也就寥寥几句,我再转告给夏楠,难免有偏差嘛,正好你回来了,你就自己跟他说吧,哈哈。"
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夏小北气得脸色发青,偏偏叶绍谦还很配合的跟夏楠两个大眼瞪小眼,一路从候机大厅瞪到机场外,最后还当着夏楠的面,大摇大摆的把夏小北塞进了自己的车。
夏楠趴在夏茹手里,又哭又闹的挣扎:"妈咪啊,你不能让小姨上他的车!你看他那色眯眯的样子,小姨上了他的车,肯定就不清白了!"
夏茹白了他一眼:"闹什么闹!你小姨早几年就不清白了,要是清白还能有你?"
夏楠被噎得咯吱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小姨清不清白和有没有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没等小家伙把这句深奥难懂的汉语文化理解清楚,就因为被夏茹粗手粗脚的塞进车里了。
一辆家用吉普一辆商务车一前一后驶出了机场。
坐在车上,叶绍谦一脸狡猾的笑,手指摩挲在夏小北手背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喃喃道:"原来我还有这么个强劲的情敌,远在美国啊?"
夏小北鼓着嘴巴,心想:你就笑吧,看你还能笑多久。
谁知叶绍谦渐渐俯过身来,在她耳畔边笑边吐气,好像在她心里挠痒痒一样。
"你说...我这艘贼船,你上了后悔不?"
"谁要上你..."夏小北脱口而出,瞥见他脸上骤暗,以为触及他病情的伤心事,立马改口:"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后悔,我发誓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刚刚转过头来,就被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了下巴,眯着的桃花眼里全是窃窃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不后悔...上了我。"
咳咳...
那微微挑起的眼角,那促狭暧昧的眼光,那意犹未尽的笑纹,那引人遐思的话语...神啊,谁来告诉她,那不是腹黑大魔王,那只是她的绍谦,呜呜...
她还来不及哭诉,已经被他搂在怀里,一个天旋地转的吻。她从嗓子里发出微微抗议,双手也无力的推拒着他,叶绍谦的双臂锢得她很紧,他的温柔一向是春风化雨,难得这么霸道不容抗拒,只听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哑沉郁:"别乱动...你想叫人看笑话吗?"
话音刚落,前头开车的司机已经知趣的放下了隔音板。夏小北呆了呆,慢慢明白过来,脸唰的红得更厉害。为什么车里会备有这种东西?这样暧昧嘶哑的声音,叫人想到哪里去了!
叶绍谦已经再次欺身上来,霸道的用舌头挑开她的唇齿,阵阵纠缠,吻得她天昏地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