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也带她出去打牌,她坐在他身边总说无聊,百无聊赖的就跑到角落端着小点心吃,谁也不会注意到她,可是今天她一上来就跟他坐在同一张桌上,一个女人,在一堆男人中间,傻乎乎的不停放炮,是想引起谁注意吗?她跟戴维那眉眼传情的,更是叫他看得心口窝火,想也不想就把她要的那张八筒扔了出去,只希望她赢了牌别再和身后的男人有商有量的。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也会惹来这么多麻烦,他一直以为她的好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可是无独有偶,他那对女人最最挑剔的二哥也看上了她,就连戴维,不过是接趟机,竟和她好似十分相熟一样,又是倒果汁又是夹菜的。他一再的用眼神示意她赶快离开,他气得肺都要炸了,她竟然浑然不觉,还和他碰杯,安然的坐在那儿吃东西!
他眼神冷冽,忍了再忍,仍是说:"你再继续这么下去,难保我哪天不会叫你走人。"
他可真是狠,这种混帐话都说得出来。她眉毛一扬,忽的笑了:"叶少爷,不用你赶,我现在就走。"
她放下水壶,转身就要进卧室收拾东西。他在背后叫了一声她:"夏小北。"她根本不理他,一脚踹开卧室的门,拉开柜子就把衣服一件件往外扯。
他跟过来,就站在门口,又叫了一声:"夏小北!"
她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仰起脸来,把手里一件衣服狠狠朝他扔过去,可惜隔得太远,还没砸到他身上就软绵绵的落了下来。
她声嘶力竭的冲他吼:"我走!我走!我走还不成!叶绍谦,我就遂了你的愿,我走,我走了以后就再也不回来!"
那么大的声音,一吼完就听见隔壁传来小两口抱怨的声音:"大半夜的吵什么啊。"
她觉得累,仿佛全身都失了力气,失望到了极点。以前看那些台湾八点档,男女主角总是吼啊吼的就喷出一口鲜血来,她总是觉得不可思议,现如今,她真恨不得也呕出口血来,总好过闷在胸臆里,上下不得,几乎要窒息。
屋子里头有短暂的静默,他会许真被她吼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抹抹眼泪又去把衣服拾起来,一件一件往箱子里塞,她来时本就没带多少衣服,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又起身去卫生间收日常用品。
他高大的身子像一堵墙一样挡在门口,她停在他面前,头也不抬,无力的说:"让开。"
他还是不动,她拨开他的手,硬是从缝隙里挤出去,她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他突然从背后扑上来抱住她:"别走,你不能走...那都是气话,小北,你别走..."
他将她抱得很紧,手臂像是钢筋铁骨紧紧将她箍着,她说不上话来,只僵滞的任他抱着。
他一直重复那句话,让她别走,声音嗡嗡的,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大约她一直没反应,他有些急了,把她扳过来,捧着她的脸看着。
她有些麻木的抬起脸来,双手缓慢的抚过他的轮廓,这个男人,她执着追寻着的这个男人,此刻,变得这么陌生,他黑眸里隐忍的痛,他深藏的心事,都是她无法琢磨的。
她喃喃的开口:"我不走...绍谦,我只是累了,我好累..."
他的脸上一下子由狂喜变作惨白,像鬼一样,当她无力的看着他说"累了"的时候,他突然狠狠的咬住她的唇,仿佛要用痛意来提醒她,他狂吻着她说:"别...别累...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
是啊,一辈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好遥远呢。单单这几天的折腾都足以叫她心力交瘁,一辈子...她在心里哀叹。
他近乎贪娈的吮吸着她的味道,不肯放开。他把她抱得更紧了,夏小北听的到他胸口咚咚的心跳,他喃喃吻着她:"小北...别离开我..."他几乎是深深叹了口气,口齿含糊:"小北...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狂乱的啃噬变成春风化雨般的亲吻,她整个人都呆了,并未回答,随着他的吻一路深入,她盈盈的眸光里瞬间闪烁变幻万千,记忆的长河里有什么唰的被湍流冲刷而过,分辨不清。脸上挣扎的痕迹被恰好到处的黑暗完全遮掩,他完全不管不顾,径自解开她的领子,点燃一簇簇火苗。
在这漆黑的夜里,他吻着她,呼吸由轻浅渐至沉重。这便是她千里迢迢也要追到的男人,是她今后的幸福所在...她也渐渐伸出手回抱着他,纤细的手臂绕至他背后松开然后又慢慢收紧,纵然挣扎再三,也终究难抵深切的情不自禁。
随着她的手臂收紧,叶绍谦微微一颤,随即像是受了鼓舞般,一边吻她一边将她抱了起来。这是他最爱的人,也是二十八年唯一动心的人,即使现在他的选择是错的,即使将来她会怨恨他,他也想再放任自己一回。
夏小北被放置在床上,光口裸的肌肤接触到寒凉的绸被,她微微一颤,随即伸出双臂来拥住他:"绍谦,我们在一起吧。永远也别再分开了。"
她的声音微弱而坚定,仿佛之前的犹豫与挣扎全都不曾存在过。
他似被她这郑重其事的态度怔住,只垂下头,流连万千的吻着她的耳垂:"小北,我爱你。"
他的手掌温热,触在她暴露在外微凉的皮肤上,引来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栗。她微喘着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那张俊逸的脸上渐渐沾染上情欲的色彩,在他熟练的抚口摸下,也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觉得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张开来,拼命叫嚣着什么。
黑暗的屋子里,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渐渐迷蒙,凝着她的目光里翻滚着火一般的灼热和狂野,彼此的皮肤摩挲相擦,喘息渐渐粗重起来。他无疑是调情好手,温柔而又极尽耐心,他的每一次抚口摸都让她舒服得几乎要叹息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