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北只全当耳边风,毕竟升职是好事,只要总裁肯定了她的能力,被其他人多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第二天,赶早班飞机,两人八点钟不到,就坐在了机场贵宾的候机室里。
夏小北是头一回坐头等舱,此时看什么都觉得是新鲜的。雷允泽瞅了眼她的行李,嗤笑:"就去五天,你带这么多行李干吗?"
她"啊"了声,也不是很多啊,换洗的衣服和一些药什么的。转头看雷允泽,就一个简单的公文包和电脑包,果真"精简"得很,他都不用带换洗衣服什么的吗?
雷允泽仿佛看出她的疑问,笑着说:"公司在那边有好几个项目,上回千舟湾的房子,我给自己留了一套,衣服什么的,那边都有。"
夏小北吐了吐舌,房产遍地有,这放古代就是一万恶的大地主啊。
飞机起飞后,雷允泽就拿出电脑,是下午会议的PPT,对方合作公司是英国的,因此PPT也是全英文。夏小北斜眼看了一会,觉得累,靠着椅背就睡了。
头等舱的座位间距都很大,调整了椅背后整个人几乎是躺着的。她睡得云里雾里,醒来时嘴角还湿湿的,而那颗脑袋,好死不死的就倚在总裁大人的肩上!
十点钟,飞机准时落地,可是夏小北的心还悬在8000米的高空,久久不能落地。
总裁大人熟捻的接过她手里行李,拎在自己手上。夏小北脸色发白,木木的跟在他身后。
走出机场,湿润温热的热带气候让她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这才蓦然魂归,握着小拳头频频砸向自己的脑袋:叫你不争气!叫你乱倒!
机场外早有一台车子等候着,司机下来帮他们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夏小北和雷允泽分别坐进车子,道路两旁高高的椰子树,天蓝得格外澄净,夏小北的心情也终于放松下来。
雷允泽上了车又在看电脑,司机回头问先去哪里,他抬起头:"先去酒店吧。"
夏小北疑惑:"总裁您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
"唔,先把你安顿好,我要过博鳌那边一趟。下午你先和代理公司的人见个面吧。"
听完这话,夏小北心里一沉,竟有些莫名的失望。
"您这几天都要住在别墅那边吗?那开会的事..."
他按了按太阳穴,索性合上电脑:"只是过去交代一下,后两天搬到酒店来住。"
夏小北沉默了。不知为何,她刚看到三亚浓浓的热带风光时,想到的竟然是她和总裁住在海边的酒店里,每天傍晚开完会了,会并肩总在回酒店的沙滩上,有时下水游泳,有时...他早就说过自己在这边有房子,又怎么会住在酒店里。一时间,觉得自己太过幼稚可笑,到底在奢求什么呢?只是个自做多情的傻瓜罢了。
到了酒店安顿好,雷允泽就匆匆的离开了。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设施极奢华。每间客房都能够180度观海景,室内室外相互交融,四周热带植物掩映,鲜艳的花朵簇簇林立,风景如画。酒店设有温泉会所和蒸汽SPA,玩累了还可以泡着躺着享受一下,不远处是他们的山崖海景高尔夫。
公司常年在海南驻场的小刘接待了她。和代理公司的人约在了会所咖啡吧里,等待的时间里,两人漫无目的的聊着。
"总裁这次就带你一个人过来啊?"小刘的眼神就跟公司那些人看她的一样。
夏小北公事化的笑笑:"我头一次跟总裁出来,也是诚惶诚恐,哪里做得不好,还请多指点。"
小刘赶忙摇摇手:"这次公司在海南连投了7个项目,难怪总裁这么重视,看来咱们公司的业务重心要转到海南咯。"
夏小北刚进公司的时候也了解了一下公司的业务分布。寰宇注册是在北京,刚好是楼市蒸蒸日上,在京城也做了一两个名盘出来。后来政策打压,北京就在中央眼皮底下,于是寰宇就将业务重心转向了长三角和南部沿海一带,后来连公司总部都搬到了上海。
夏小北打趣的说:"这么下去,咱们雷总的家不是又得搬到海南来了?"
"那不可能,"小刘笃定的摇摇头,"你知道雷家是干什么的吗?"
夏小北还真不知道。她也没打听过,以为雷允泽就是子承父业做了房地产。
"雷少功听说过么?"小刘靠近一点,用手掩着小声问。
这名字有点熟。她努力的在脑子里搜罗了一番,最后问:"哪个雷少功?"
小刘翻了她一眼:"还能是哪个?就是天天上新闻联播的那个啊..."
她一下子想起来——雷少功!是那个雷少功?
她忽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海滩上的风吹过来,带着湿湿的咸腥,她胃里一阵纠葛,捂着嘴巴就侧过了头。
小刘拍着她的背:"你没事吧?"
"没什么,可能水土不服。"
两人又坐了一会,代理公司的人很快来了,夏小北把他们的汇报一一做了记录,又传达了雷允泽的意思,晚饭就邀请他们在酒店的餐厅用了。
新鲜的虾子,扇贝,海南的食物都以南海特有的海产品为原料,小刘吃得十分欢畅,可夏小北闻到那淡淡的腥味,胃里立刻就翻搅起来,只用叉子摆弄着碗里的沙拉。
一顿饭下来,她几乎没吃什么,也没什么胃口,早早的就回房休息了。
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没想到雷允泽竟是这样的身世...他一个京城的太子爷,跑到上海来发展事业,而他隐藏得那样深,不知道的人,就以为寰宇只是普通的商业世家。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光线一折,她想起雷允泽的那只百达翡丽的腕表,想起那一天在停车场发生的一切,想起电视上雷少功慷慨发言的模样...骨子里忽然一阵发怵,傍晚海滩上翻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微凉的海风似乎能吹进衣服里,冷得她阵阵发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