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天,摆在不同的城市里,气候却变幻无常。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龙子昕抬手欲摸他的头发,却又担心会吵醒他,只能躺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
火车行驶着,这样的卧铺,靠在他的怀里,似乎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
晚上八点多钟,他们从火车站出来,路边,有面的出租。
一个面的师傅从窗子里探出头来问,“师傅,去哪里?”
说得是方言,龙子昕听不懂,何俊峰却用半生不熟的方言回答他,“去秦家坡梅子旅馆。”
龙子昕看了他一眼,这人对这儿还挺熟悉的。
“每隔两三年就回来一次。”坐在面的上,何俊峰告诉她,他的母亲在这里,他的根在这里,所以飞得再高,也会来这里停留一下。
梅子旅馆的老板娘叫梅子,三十多岁,她是傅小迪曾经的一个学生,梅子爸妈过世之后就埋在傅小迪对面的山坡上,每年大年三十和正月十五,他们那里有给已故亲人坟上送灯的习俗,而这些何俊峰鞭长莫及,所以这些事都是梅子代劳。
“梅子姐,这是我婆姨。”何俊峰向梅子介绍龙子昕时,用了他们那里的方言“婆姨”。
脸有些黑的梅子嘿嘿一笑,“长得真喜人。”
龙子昕对梅子笑笑,然后偷偷问何俊峰,她说什么。
何俊峰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她说你长得好看。”牵着她的手走进旅馆的时候,台阶上蹲着一只猫,弓着身子,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龙子昕不由扯紧了何俊峰的手,说明她有些害怕。
“它叫菲菲,别看它很凶,其实很和善,我上次来的时候,她才一点点。”何俊峰说着,叫了声“菲菲”,菲菲立马收敛了适才的凶神恶煞,乖顺的跑到何俊峰脚旁,亲热着呢。
龙子昕想到一个词叫:久别重逢。
后来她发现,那只叫菲菲的猫整晚就围着何俊峰打转,他们进了房间,那猫就蹲在门口瞄瞄直叫。
龙子昕再次想到一个词叫:猫叫春。
话说这个词还是听邓希玥说得,有一次,一个外国男子在窗口下弹着吉他唱情歌,邓希玥正在睡觉,被吵醒之后,对着窗口大叫,“你猫叫春啊?”她说的是中文,那个外国男子哪里听得懂,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何俊峰刚打开房门,菲菲就钻进房间,龙子昕赶它出去,它却东躲西藏,不愿出去。
“何俊峰,它一定是母猫。”龙子昕有些气恼。
“你怎么知道?”何俊峰看看她,再去看那只猫,那猫明明躲着,现在倒好,钻出来,围在何俊峰脚边打转。
“上次你来时,它对你一见钟情,现在你来,她……长大了,也想你了呗。”抱着双臂,笑得不怀好意。
何俊峰皱眉,“说明白点。”
“思春呗。”
闻言,何俊峰挑眉看着她,“说明白点。”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打死龙子昕也不相信。
所谓“思春”,思的是谁?这不是乱弹琴吗?
何俊峰危险的向她一步步逼近,“你刚刚说什么,我不明白,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龙子昕笑着,放下双臂,退后,后面就是墙,无路可退。
何俊峰伸出双手撑在墙上,这样,她就被禁锢在了他的怀里,貌似认真的想了想,眸子里光华流转,“婆姨,你是不是在跟一只猫争风吃醋?”
还婆姨?!
龙子昕忍着笑,“这儿的女人如何称呼丈夫?”想要转移“争风吃醋”的话题。
可是何俊峰这人太狡猾,根本不允许她转移话题,“是不是在争风吃醋?”
龙子昕连忙摇头,见他面露不悦,微微眯了眸,又连忙点头,却是笑出声来。
“笑什么?”他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耀眼的星,就连语气也是格外平淡柔和。
“我在想,这里的猫都喜欢你,那这里的女人该不会比它还疯狂吧?”说这话的时候,龙子昕想的却是言婉,因为一路上,言婉不停给他打电话发信息,面对何俊峰的不理不睬,她又给龙子昕打电话,询问他们去了哪里?其实上火车之前,龙子昕就给舅舅发短信说明了一切。言婉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喜欢我吗?”何俊峰忽然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只能说他把力道掌握的很好,看似野蛮,实则很轻柔,总之龙子昕被他丢到了床上。
喜欢吗?当然喜欢,可她只笑不语。
“喜欢我吗?”摩挲着她的细嫩脸颊,深深的凝视着她,漆黑的发丝落在松软的枕头上,露出白皙的脖颈,若是寻常,何俊峰必定情难自制,说不定还会吻上去,但今日他必须要听到她的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