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华琳在厨房做早餐,听见外面门响,她探头看了看,见是儿子回来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儿子鞋子也没换蹬蹬上楼去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还在闹情绪。
以前,儿子人还在院子里,嘴里就在叫“妈、妈……”如果没人答应,他就会打电话询问,她在哪儿?
现在倒好,为了一个女人,进门连妈都不叫了,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华琳正感慨万千着,就听见“咚咚咚……”,再次探头一看,见儿子拧着一个特大号的旅行箱下楼来。
她连忙关火,走过来,声音有些急切,“儿子,你这是要出差?”
冯开来看着她,沉默几秒,然后说,“我已经申请调到广州分公司去了。”
华琳一阵眩晕,伸手扶住一边的餐桌椅,稳住身体,眼睛发胀,有雾气萦绕,眼泪似乎转瞬即下,但她看着儿子的时候,却笑的很温柔,“为什么?”明明知道儿子离开的原因,她却问为什么。
“就是想出去历练历练。”在这座城市,会无时无刻不想到那个人,想到那个人,他的心痛,就呼吸困难,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迟早一天会崩溃,所以还是离开的好,至于母亲问他为什么,不说了,都不说了,说出来,满满的都是伤,再说了,母亲就是明知故问,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弃妈而不顾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冯开来看着窗外,目光迷离而飘远,“妈,你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她笑,已经有鱼尾纹的清丽容颜上透出无尽的伤悲和执拗,“但我无法做到自欺欺人。”
冯开来从母亲话语间感受到了沉沉的重压,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跟她吵,他需要的是平静。
“妈,你不是经常说,男儿志在四方吗?我是出去工作,广州又不远,来去都很方便。”他的语气应该还算柔和。
华琳似是笑了笑,“多长时间,半年?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如果我今天不看见,你就这样拖着旅行箱走了,然后一个电话打过来再告诉我们?”
冯开来抿抿唇,终究还是抬眸平静的看着她,“只是离开一段时间。”离开这个处处都沾染邓希玥气息的地方,他要给自己的心灵来一场自我救赎。
“你只要想想,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和其他男人生活在一起,从今往后,和你冯开来没有任何关系,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我也曾这样想,想她已经结婚了,和其他男人生活在一起,婚期也定在了五一,可是,我越想越痛,痛的我都无话呼吸,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让我继续想,然后窒息而亡吗?我也曾想试着和晓晓交往,但是我和她在一起,感觉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他努力想要云淡清风一些,可是眼角为什么会湿润呢?
冯开来的话字字击在华琳心头,对她而言,和儿子对话,就想是在打一场毫无胜算的仗,“你就那么爱那个女人?”
质问的话音那么愤愤不平,无非因为他是她儿子,做父母的,谁不想让子女活的幸福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