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几秒,何煜说,“可他毕竟是我舅舅。”
何承光微微一笑,眸光温和,“他把何氏的标书偷出去卖给宏远时,想过你是他的外甥吗?”
何煜摇头苦笑,“我想舅舅肯定是受人威胁,因为他根本不认识是谁来买标书,只知道是宏远的人。”
“或许吧!”
“爸,你和妈都是快三十年的老夫老妻了,我不想看见你们闹得不愉快。”
“是她太强势了。”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何承光已经忍了快三十年,不想再忍,再窝囊下去了。
……
正月初五的晚上,作为期货操盘手,根本没有假期,所以许华清没有回老家农村过年,许华山回到江州市,分别给邓希玥的母亲和父亲拜年之后,自然而然要和弟弟一起吃顿饭。
这天中午,他邀请邓氏餐饮的几位经理吃饭,曾经这几位经理都称之为许助理,现在呢?不仅满脸堆笑叫他许总,而且恭敬不已。
他是邓文的乘龙快婿,是邓氏餐饮的总经理,经理们当然要溜须拍马。
这顿中饭,许华山是情绪高涨,喝得很凶。
吃晚饭的时候,一身酒气的他揽住许华清,“今晚,陪哥喝几杯。”
包间里,几杯酒下肚,许华清试了好几次,终于开口问道,“哥,你爱邓希玥吗?”
许华山也真是喝多了,他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弟弟,再然后就是酒后吐真言,“爱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能当钱花?”
言外之意,他不爱邓希玥,爱的只是娶了邓希玥之后,带给他的名利和物质上的双丰收。
哥哥的回答让许华清发了一会儿呆,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许华山,忍住狂笑的冲动,以至于满脸通红,他步伐不稳,拿着外套,紧紧盯着许华山一步步往门退着走,“你还是小时候陪我一起下河摸鱼的哥哥吗……”
包间静了,许华山坐了几秒,似是意识跟手脚不同步,待他惊醒般跑到门口,只看见弟弟踉跄不稳的身影,他想张嘴叫他,却最终没能叫出口。
有顾客从他身旁经过,许华山靠着墙,缓缓蹲下身体,抬手狠狠搓了一把脸,出口之声,似呢喃,“你不懂,我是穷怕了。”
许华清走出餐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街道上,一派节日喜庆,处处可见红色灯笼,他想他和许华山小时候,大冬天为了挣学费下河摸鱼拿到集镇上去卖;想哥哥穿着一身旧衣服,一双特意清洗过的白球鞋,背着几瓶罐装咸菜,几步一回头,不停摆手让他回去,他不听,一边抹泪一边跟着;想哥哥为了让他上大学,自己读的是中专,想哥哥在邓氏餐饮打工,却把打工的钱寄给他;想哥哥得知他被英国一所名校录取,高兴的抱着他痛哭流涕。
……
同样也是正月初五的晚上,冯开来尚未结束饭局,就接到了母亲华琳的电话。
他喝了酒,回家时,请了代驾司机。
冯家宅院古色古香,进了大门,触目就是花园和偌大的荷花池塘,如果是白天,兴许还能看到池塘中畅游嬉戏的金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