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这一刹那之间,只见女子笑容微开立刹,猛地神色一变,变得如黑夜罗刹一般,右手猛地拔向了左手的臂处。
用力一扣。
她的手,如带着一双锐利眼睛一般,直指向了二十名黑衣人。
一扫而去,五十发利箭自袖中直扫而出,那料所未料的黑衣人一惊之下齐齐地错开,却已经是迟了。
这弩箭虽不及枪弹快,却也是极快的,而且黑衣人为防她逃跑,都近身围在了她的身边。
这千钧一发之际,闪之不及,全都命中要害。
唯有那首领武功稍高,却也是中了一箭,虽不及要害,却也是中在左胸口处,箭头没入,想要动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江芷灵一笑:"任何时候,都莫要轻敌!那箭上含有剧毒,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你!"那黑衣首领未想到这任务本已经成功,那女人已经中剑备倒于地上,却还能在这临擒之际如此剧烈反击,一惊之下是大怒,也不顾胸口的伤,就要提剑刺向她来。
她却只是冷笑。右手对准了他的右胸口处:"你试试,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箭快!而且,你现在的手已经开始麻了!根本就没有力气对付我,若不想死,就快逃吧,或许有一线生机!"
"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那黑衣人大怒,果然全身开始麻了起来,手中的剑,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想杀我?可惜你已经做不到了!"江芷灵冷冷一笑,看着眼前的男子脸色发黑,缓缓地倒了下去。
这强弩是她特意制来防身的,因着这箭不及枪弹,她特意在箭上淬了剧毒,是前天才刚刚制好的,却没想到今天就救了自己。
看着黑衣人全部断气,江芷灵终于是松了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只觉得伤口火辣地痛,而且,全身开始无力起来。
不只是手,还有腰间的一剑,才是致命的。
她刚刚故意护着,就是怕那黑衣首领发觉,毕竟箭毒发作需要一定的时候,他若是在发作前看出她已经是支持不住的话,只怕会选择同归于尽。
手一放开,腰间血如泉涌。
因着右手绑了这箭弩,刚刚那些黑衣人攻击她的时候,本可以受不这么重的伤,可是那剑直指右手,若是让他们发现她袖中乾坤,只怕她连最后的救命招都没有了。
所以她选择以腰还有左手为点,强接下了那几剑。
一咬牙,她自怀中掏出了金创药,看也不看,直接倒在了几处大的伤口处。
人,也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晕迷前,似乎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谁的紧张的叫呼声,她很想睁开眼,可是几处伤口太重,却还是没有能够睁开眼睛来。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夜晚了。
睁开眼睛,一张俊颜如妖孽一般近在咫尺,未清醒的意识中,仍保留着昏迷最后一刻的警惕性。
猛地一伸手就要挥出拳去。
却在手提起的时候,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在了其中。
有力的手,宽大地正好包住了她如玉般细小的小手,恰到好处,那么契合。
她的心间,不由一阵混乱。
记得曾几何时,也曾有一个男子这样握着自己的手,那只手,也是这么宽大有力...
记忆,飞回到了某一个夜间。
那一刻,她也是执行完了任务,跟踪一个外交官员,寻找最合适的时机刺杀,她整整耗费了五天五夜的时间,没有合过眼,时刻保持最佳的作战状态。
终于在那外交官员招来陪酒女的那一时刻,让她找出了合适的时机。
一击而中,那外交官,甚至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只是五天五夜的跟踪与监督,让她整个心神也耗费尽了,在淋了一场大雨之后,终于是高烧倒在了路旁。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上了炎,那个温和有礼的温雅男子,带着绅士的气度,善良的好心,把她带回了他家里。
喂她吃药,为她贴退烧贴。
她记得,那时候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也是如此,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温暖而宽大,伏在床边睡着了。
她一动,他便醒了。
她目光冰冷,带着警戒,他却是笑得温和,道:你醒了?
她没有回答,可是手中已经开始握紧,带着戒备,只要他稍有意图,她会让他连怎么死都不知道的。
他似也知道她一个女子忽然被人带回家了需要解释,于是在她没有开口问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解释了:你发高烧,昏倒在了我楼下的路旁,我正好路过,就把你带了上来了!你放心,我没有其他的意图的。
他温笑着说道,而后转身拿起温水壶,倒了一杯水,另一只手,拿起了早就备好的退烧药,一并递给了她:吃药吧!
她看着他,还是没有动。
他又笑了:你放心,不会是毒药的,更不会是什么迷药的,我要是有别的企图,在你发烧的那会子就做子。
好听的声音带着轻笑戏谑,她的脸微红。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戒备心太重了,肯前的男子,温和有礼,眼中清澄,是自己误会了他。
有些无措地接过了他手中的药与水,喝了下去。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惜,再好的人,也是会变的!
记忆一时就飞纵到了那临死前不堪的一幕上,雪丽的容颜变得冰冷,望着那只握着自己的大手,冷道:"放手!"
轩辕凤单看到江芷灵醒了过来,不由放松了起来,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了。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当自己赶到的那一刻,看着倒在血泊中那一张苍白的容颜的那一刻,心中有多痛有多后悔。
后悔自己不该放她一个人去执行任务,毕竟他自己早有预料,此次的事情会极其棘手的。
那一刻,恼悔,让他的心都痛得要停止跳动一般。
那一种强烈的悔意,连他自己也没有意想到。
原来,不知不觉中,有一种爱,已经在胸口滋生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