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到,段诗雅会这么不顾及她的面子,说出了这些话来。
这不明摆着说,段诗莹的身份低贱,根本没资格与他们同坐马车吗?
这段诗雅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呢?
她们可是姐妹啊!
范远华呵呵地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但心里却痛骂着段诗雅,这个小贱人,既然敢当着她的面来作践她和她的女儿。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口气,她先忍着,等找到机会了,她再惩治她,好好地出一口怨气。
“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莹儿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妹,不是嫡女,但毕竟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莹儿可是娘娘的亲妹妹啊,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那是割不断的血脉亲情啊!”
“而且,在东平王府中,也就属莹儿和你是同一阵营的,娘娘不帮着自家的姐妹,倒先信任起外人来了,这真是让姨娘想不通啊!”范远华之前就听段诗莹说过了,在东平王府,段诗雅最信任的人并不是她,而是韩丽云。
段诗雅和韩丽云,这两人可是八辈子打不着关系的,怎么就亲密起来了呢?
这个时候,范远华觉得该好好敲打敲打段诗雅,让她的脑子清醒一下,明白谁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娘娘,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只要娘娘能够帮莹儿能获得王爷宠幸、坐上侧妃一位的话,莹儿必然不会忘记娘娘的大恩大德,日后会在府中必然帮衬着娘娘,但若是让其他人做了侧妃,说不定会给娘娘拖后腿,甚至陷害娘娘……娘娘,您是个聪明人,这番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范远华站起,伸手握住段诗雅的手,亲昵地道:“娘娘,当初民妇在恳请娘娘帮莹儿嫁入东平王府为妾之时,民妇就已经说过,娘娘和莹儿姐妹,就应该守望相助、互相扶持、共渡难关,切莫中了幕后黑手的离间之计。时至今日,民妇至今还未忘记这句话,不知道娘娘是否还记得呢?”
说到底,范远华就是不顾脸面,变着法子,想法设法让段诗雅帮助段诗莹上位。
只要段诗莹坐上了侧妃之位,离正妃之位还会远吗?到时候,东平王府的一切,还不是都属于段诗莹的吗?
“姨娘不愧是姨娘,打了一手好算盘,只可惜……这些话,本王妃听着,并不受用。”段诗雅抽回自己的手,站起,冷冷地扫视着范远华,“本王妃可没有忘记,从小到大,姨娘是怎么对待本王妃的?”
“娘娘,难道……您认为民妇对娘娘不好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范远华愣了一愣,万分不解,委屈地道,“从小到大,民妇可是真心疼爱娘娘啊!”
“民妇知道,失去了娘亲,娘娘非常伤心、不愿意与人接近,而为了顾及娘娘嫡长女的面子,无论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民妇都首先让下人分给娘娘,无论娘娘和莹儿两人,谁犯了什么错事,民妇都首先让莹儿认错,不让娘娘感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娘娘说不喜欢琴棋书画、女工刺绣,那民妇便恳请老爷,免除了娘娘学习这些繁琐的事情……民妇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让娘娘可以开开心心地过日子。难道娘娘认为民妇做的这些事情,对娘娘还不够好吗?”
“……”段诗雅眯着眼,眼中一片阴霾,满脸的疑惑。
她上前一步,范远华便心虚地后退一步,她再上前一步,范远华在后退一步……
“天地良心,民妇自认没什么对不起娘娘的。”为了不让段诗雅有所怀疑,范远华举起手来发誓,“如果娘娘不信的话,民妇可以发誓!民妇发誓,民妇对娘娘绝无恶意,是真心对娘娘好的,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死无葬生之地。”
“发誓?呵呵,还是算了吧。”段诗雅嘴角一弯,脸上俱是不屑的笑容,“像你这种小人发的誓言,又岂可以当真?”
“……”
“姨娘口口声声说,对本王妃好,你可知,就是因为你对本王妃太好了,过于纵容了,才让本王妃从小到大,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由此看来,姨娘岂是真对本王妃好?”
“……”范远华的脸色一僵,无法自圆其说,显然,段诗雅早就发现了她暗藏的心思。
“要不是姨娘的刻意纵容,本王妃当初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如此的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到处惹是生非呢?”
“要不是托段诗莹的福,在本王妃和韩丽媛面前挑拨离间,本王妃在大婚之前,又怎么会差点被杀死,去了鬼门关呢?”
“要不是本王妃一早识破你的歹毒心机,说不定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认为你放弃了自己的女儿,是真正地疼爱本王妃呢?”话说到这里,段诗雅也不想再和她假仁假义,“至于你说的,帮莹儿夺得侧妃之位,不好意思,本王妃不会帮她这个忙,从一开始,本王妃就没有打算帮她这个忙。以前,本王妃不会帮忙,今后,本王妃也不会帮。”
“要她有本事的话,自己去争取好了。只要博得王爷的欢心,怀上一儿半女的,说不定,这侧妃之位便是她的了。”
“只不过,作为段府人,本王妃还是要劝你们一句,莹儿如果不想死得太快的话,就安守本分、光明正大地区争取,不要暗地里使些什么手段,否则,然个王爷发现的话,一个不高兴,即便是本王妃,也救不了她。”段诗雅永远也不会忘记,段诗莹在梅花酿里下药的那件事,她既然有那个胆子去做第一次,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姨娘,莹儿妹妹那里,你该好好地相劝,让她好自为之!要做侧妃,就要用自己的本事把王爷的心牢牢地抓在手里,不要老是用些不正当的方法,否则,到时候,只会弄巧成拙!”
如果范远华和段诗莹够睿智、又能放手的话,就该收手了。
只不过,从范远华的神情中,段诗雅看到了十万分的不甘心,她有理由相信,范远华绝对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她的心里甚至正在为段诗莹筹谋着什么,就好像左相府的正房之位,她不拿到手,是绝对不甘心一样。
只可惜,段老夫人是范远华的挡路石,而段诗雅也不会让段诗莹如愿,这对母女终究不会达到她们想要的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