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个人起了个早,梳理完毕,连同考察团一行15人,来到澳大利亚矿业联合会。
相关代表向考察团详细介绍了悉尼矿业资源及投资政策并设宴款待了考察团一行人员。考察团先后拜访了数家当地著名矿业公司,听取他们主要项目情况介绍的同时,共同探讨了未来可能的合作方式。
乔睿东对待工作的态度一向严谨沉稳,与澳方人员交流时用词也都相当准确,筱安之前准备充分,翻译地也非常到位。
筱安还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详细地看过澳大利亚矿业能源投资的相关资料。
随着考察进度的前进,筱安的脑海里也一一闪过之前准备过的资料上的条目。
中国企业在澳大利亚矿产及能源资源投资现状及面临的挑战。
金融危机以来中国企业投资澳大利亚矿业市场的项目。
以及导致许多中国企业投资成功率非常低的几个因素。许多中国企业有强烈的海外投资意愿和足够的资金,但都失败于不太了解澳大利亚矿产投资的游戏规则,筱安只是在网上看过这些条款,心里有个大框。
澳方人员的阐述非常详细到位,筱安心里有个谱,然后去看乔睿东的表情。
他一直谦逊有度,却浑身都散发出一股笃定沉稳的气息,这恐怕就是这五年给他的非凡历练。
今天早上从酒店梳洗完毕之后,筱安穿上职业套装,和西装革履的乔睿东一起下楼,边走边把她之前看见的,了解到的对他说,其实这对于她一个翻译人员来说已经是多余的了,人家久航矿业的副总裁还能不了解这些情况,要从你一个小翻译嘴里吸取知识吗!但是筱安还是觉得身为一个合格的翻译,她尤其要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他,她当然不想他的工作遇到任何困难,即使她不能帮上什么大忙,可也要多嘴一次。
乔睿东一边整理领带,一边听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话,她认真起来,眉头紧锁,眼睛里闪着一股锐利的光芒。
她不忘一条一条和他解释:“投资误区一,追求完美项目,不愿意冒一点风险。投资误区二,投资阶段太晚。投资误区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投资误区四,不愿意参与竞争。”
她只说了个大框,他便已经刮目相看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说说!”
她皱着眉头,“我也只是之前在网上看见的,说的不一定对,我也没什么这方面的头脑,只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你别打断我,还有,投资者必须志在必得,愿意以超过市场股票价格百分之八十到二百的价格收购,在股东反对时,投资者必须愿意一次或者数次增加收购价格,当遇到好的项目时,您是否愿意以比公司市值多一倍的价格来收购该项目!”
说道记不住的地方她还从兜里掏出一张便签,字字句句地念给他听。
乔睿东听了后,捏了她的脸蛋儿一下,“你这翻译没白当啊!不如来做我的助理,或者在久航谋职都够了!”
“你算了吧!我只是现学现卖的,你们那一套勾心斗角动脑筋的事儿我可来不了,我说的都是理论,实战经验没有,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夸奖,我暂时不想做全职,我做口译做的自由,好好儿的干吗去拿那点儿薪水,我跟你说,不是我自大,我现在半天就能赚来几千块,比你们公司坐班儿的要强多了吧!”
说起这些,她有些掩不住的洋洋得意。
他替她高兴,“只要你高兴就好,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我可以养着你,我说话算数,这不算是我的承诺,但是你可以随时拿这句话来要挟我,我双手赞成!”
这时已经到楼下,工作人员十几个人都在一起,筱安不便多说,只能在他微笑着的眼睛的注视下,以微笑回应他。
上午拜访澳大利亚矿业联合会,下午参观某知名矿业公司一天下来,乔睿东已经对投资的事儿心中有数。
晚饭过后,乔睿东擦擦嘴角,给予筱安由衷赞赏。
“你今天一张嘴跟我说那四个误区,给我吓一跳!”
“怎么?你想不到我会知道这些?”
“我是知道你比较要强,但是不知道你已经研究到这么深层次的地步了,而且除了做一个称职的翻译,你今天还当了一次小助理!”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我做过很多行业的会议,期货的,互联网的,医学的,矿业的,文学的,很多很多!想要在口译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并且长久生存下去,这些准备是必须的!”
说起工作,她难免有些较真儿。
筱安的高中班主任是教外语的,知道筱安在口译界大放异彩,邀请筱安回去给班里学生做一个讲座,筱安一直没来得及去做,这会儿说起话来倒是有点老师的风范。
“我们班主任你还记得吗?我答应她回去做一个讲座,为学弟学妹们打打气,一直没有时间去做!真不应该,其实她对我挺好,我爸妈不在家,去不了家长会,都是她在直接和我说,还经常问我,这段时间状态好不好,心情好不好!我也算是遇到了许多贵人了!”
乔睿东把她拉过来,环在胸前,看着窗外海景,“筱安,对不起这些年没能在你身边!”
提起这个话题,筱安有点不想延续,“还说这些干什么!过去了!”
“真地过去了吗?你心里真地重新接受我了吗?”
她回身看着他,心中不是没有涟漪,从她的心防坍塌那一刻,她就不知道和他继续走下去还会遇见什么事情,他给她的一向是未知的,掌控大权在他的手中,这是他的性格,这是他这个人的一部分,她不能奢求去改变他,没有人能改变任何一个人。
“睿东,这就是你,我不要求你为我做任何改变,否则那就不是你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了解她,知道她一旦做出什么决定,一定是心里有了算盘,即使前面是个火坑,她也会跳下去的,有些事情如果她真地可以不知道,如果这样会让她比较开心,比较轻松,他愿意保护好她,保有一个健康阳光的她。
他双臂环着她,头低着,与她近在咫尺,看尽她眼底的一切神色,他说:“筱安,我们重新开始。”
他从不以询问的语气问她这样的问题,他这个人一向如此,很多女人喜欢他,也正是因为他这一点,他一向可以掌控大局,他一向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对于女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可对于恋爱初期,还不见萌芽的状态时,这是一个致命的吸引力,这个男人不一样,这个男人有神秘感,女人,还是对这样的男人怀有一种固执的好感。
筱安是个普通女人,这些反应,她全中了,乔睿东对她而言,是个特殊的男人,她不能忘记,甚至不能拒绝的男人。
她伸出手来,拨开他额前的头发,他看她的眼神和小时候不一样。
这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有欲望,有珍爱。
她对他微笑。
从来澳大利亚,两个人似乎真地走到了人间仙境,这里没有北斗七星,这里没有她那个老旧的小房子,这里有他,好像,已经是一整个世界。
在这里,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需要她动脑考虑,本来是一次工作外出,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自由感轻松感,甚至,归属感!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她甚至不能用科学来好好解释这个问题。
她没说什么,只是双手环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在他温暖有力的怀抱里,他的声音通过胸腔传进她的耳朵,“筱安,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第一次对她说爱。
他们之间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说过爱,对于他们这种关系,似乎我爱你,也不足以表达那份特有的感情。
筱安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眼泪默默地流下来。
这几天晚上,他们每天会到邦迪海滩散步,去鱼市场买鱼,自己做来吃,然后筱安准备做会资料,乔睿东准备投资资料,不时和国内的顾成池保持联络。
他们每天见面,每天拉手,每天拥抱,每天接吻,每天在海滩上躺着看南十字星座。
每天听彼此说那些无聊的话。
肖逸楠的肖石珠宝,也很快与澳大利亚知名矿业达成合作意向。
当天筱安和钟言的合作同传非常成功。
这些天的忙碌终于有了结果。
这样的日子过地很快很快,快到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两个礼拜的行程非常满,非常充实,他们的游玩休闲时间其实特别少,特别做会期间,筱安和钟言时常看资料到下半夜,同时乔睿东和肖逸楠也不能闲着,因为她们俩有问题就要问他们,所以这四个人,每一个人都觉得筋疲力尽却又浴火重生。
最后一个晚上,四个人结伴到邦迪海滩。
边儿上有当地胖乎乎的漂亮小男孩儿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外国人比较热情,小男孩儿看几个亚洲人可能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就在他们面前坐下来傻笑。
这次难得的旅途,终于还是接近了尾声。
晚上吃过晚饭,筱安和钟言在阳台喝酒。
之于筱安来说,这里是人间仙境,之于钟言来说,这里是人间地狱,她不想再来一次了。
这个晚上,筱安接到了游子浩的电话。
他问:“筱安,乔睿东电话不通,我有要事和他谈!”
“怎么了?”筱安紧张起来。
“乔家老爷子,昨天自己跑医院去了,非要我们给他做检查,不给做就生气,还好我碰见他,他还认识我,我就把他带办公室去了!乔睿东在吗?我跟他说吧!”
筱安回头看看,“他现在不在我旁边,要不,我让他一会儿回给你!”
“也好!筱安,你好吗?”
“我挺好的,就是特别累,这些日子一直没闲着!”
“别太绷着精神了,你一工作起来就不要命,注意休息,多喝水,多吃东西知道吗?”
“我知道!”
乔睿东这时从浴室里出来,他浴室被肖逸楠借去用,钟言又恰好不在,这会儿只有筱安自己在屋里。
筱安看见他出来,对电话里说:“子浩,你等一下,他出来了!”
他,筱安无意中又用了这个字眼,你我他,这三个字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从特定的人嘴巴里说出来,就有了特定的含义。
游子浩听见电话那头的乔睿东踱着脚步走过来,似乎还有其他声音,让他的精神比较敏感。
事实上,游子浩的感应是正确的。
乔睿东洗完澡,头发上还在滴水,筱安叫他接电话,他就过来接,头发上的水珠被他恶作剧似的甩到她脸上,并且伸手扣住她的脑袋,亲她一下,筱安躲了一下,小声说别闹。
即使她已经很小的声音了,游子浩还是听得真切,手指头握着话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乔睿东看来电名称,皱下眉头。
“你好!”
“你好!你电话打不通,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说吧!”
“有关你爷爷的事,他现在在我家里!”
“在你家?”
“是,他昨天一个人来医院,说自己有病,要看病,我们医生都拗不过他,刚好我遇上了,他认得我,相信我,就跟我去办公室了,他拜托我一定要给他看病,他说他有病,他又不肯回养老院,我就把他领回家了,可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老爷子现在瘦得皮包骨,他到我家里这么长时间,不肯吃东西!”
乔睿东在这头听得眉头皱起来。
“游医生,麻烦你,帮我看着他,我会派人去接他。”
“我看他一时不会接受,他就在我旁边,你和他说!”
“好!”
电话那头一会儿就传来爷爷的声音。
乔睿东像和孩子聊天一样,哄着爷爷要吃饭。
爷爷不肯,还问他,“东子,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和游大夫在一起,他能帮我看病!”
乔睿东叹口气,只能哄着:“我很快,明天就去找你,还带着筱安一块儿去!”
“筱安那!好好好!你们俩一起来,一起来看看我,我走也走得也安心了!”
“爷爷,你别乱说,好好儿等着我们回去接你,你把电话交给游医生!”
电话立刻换回游子浩接听。
乔睿东只好拜托他,“那就麻烦你了,我明天就回去接他,这事儿本来不该你管。”
“别说这话,谁都老的那天。”
“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帮我把筱安照顾好,就当是感谢我了。”
“就事论事,她,我不会放。”
那头笑了一声,“回头再说。”
乔睿东放下电话略有所思。
上次偶遇游子浩和游方在一起,现在爷爷在游子浩家里,根据游子浩的人品和职业道德,应该没有问题。
游方没事儿闲逛到游子浩家,见着屋里有一个瘦老头儿,问:“这谁啊?”
“我一个病人!”
“怎么领家来了?”
游子浩懒得和他说话,“你怎么来了?”
“找你爸啊!他干吗去了?”
“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游子浩领着乔老爷子去医院待着,游子浩只好和王院长商量好了,像模像样地给他做了检查,一直到下午,乔睿东和筱安一起来了医院。
两个礼拜未见,筱安晒黑了些,可眼睛里和脸上的光华却是掩盖不住的。
乔睿东先进来,她后进来,他们俩的姿态,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家人。
乔老爷子看见孙子来了,筱安也来了,却没有高兴起来。
乔睿东这阵子很忙,没时间常去看他,尤其是父亲去世后,他更没时间去了,一来真地很忙,二来,他有些不敢面对他,他怕他问起来,你爸呢!
可是,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乔老爷子站起来甩了乔睿东一个耳光。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筱安,游子浩,包括乔睿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老爷子瘦得弱不禁风,筱安看他站立已经不稳,上前去扶,“爷爷,你怎么了?睿东做错了什么事你要打他?”
乔老爷子立刻激动起来,指着乔睿东的脸,“你爸呢?”
乔睿东条件反射地回答,“他有事儿,不能来,我替他来接你!”
“接我去哪里?去阴曹地府见他呀?”乔老爷子气得直跺脚。
游子浩这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筱安也是无从解释,乔父去世的事情,大家一致商量好了,都不告诉老爷子,那这个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谁告诉他的?
乔睿东扶着爷爷的胳膊,“先坐下!”
老爷子坐下来,却是连声叹气,“儿啊儿啊!怎么比他爹走得还早啊!你们这群混蛋孩子!怎么不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乔睿东握着拳头,咬牙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老爷子又扇他一个耳光。
这时筱安已经有些心惊了,老爷子虽然瘦弱,可是下手特别狠,乔睿东站着不敢动。
游子浩上来劝说,“老爷子,慢慢说,别生气了,有话好说!”
“我不跟他们说了!没一个给我省心的!”
乔振东赶来的时候,已经看见屋里骂声一片,赶紧把老爷子接走了,顺便和堂哥乔睿东说,“哥,我也才知道这事儿,我们没人告诉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也别瞒他了,委屈你了!”
乔睿东拍拍堂弟的肩膀,“你先把他送上车,一会儿再说!”
“那我先下楼了!对不起啦医生!”
游子浩站起来送人,“别这么说,应该的!老爷子慢走啊!放宽心!”
这时,屋子里剩下游子浩,乔睿东和筱安三个人。
“筱安你先出去!”乔睿东说。
筱安看看他们俩,游子浩也对她点点头。
筱安这才悄悄关上房门走出去。
振东的车还停在外头。
筱安走过去问他,“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没人敢告诉他!”
这时,车里的老爷子才开口,“你们不告诉我,有别人告诉我!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换做任何一个人听见这种消息,都会受不了的,何况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筱安只能和振东一起安慰他。
过不多久,乔睿东从医院里出来,脸上挂了一层冰似的,异常严肃。
走过筱安身旁,直接把她拽走,告诉堂弟振东,“你把爷爷接回去,我晚上去找你!”
“知道!哥,你没事吧!”
乔睿东不回头,拉着筱安坐进车里。
他在生气。
筱安问他,“怎么了?你和子浩说了些什么?”
他看着前方,“没事,我就是谢谢他!”
“睿东,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
“以后,你少跟游子浩在一起!”
“这事儿……和他有关吗?子浩不会乱说话的。”
他顿了会儿说,“是我不愿意你们俩在一起,你还是少和他来往,免得我生气!”
他今天特别不在状态,情绪一触即发似的,筱安也没再说些什么,可她的直觉告诉她,没这么简单。
筱安在家放假休息,睡了个懒觉,第二天一早,就给高中班主任打了一通电话,约定下周去学校做讲座,然后又去了一趟高雅家,高雅不在省城住,可她家距离省城也只有一个小时车程,之前一直约了要见面,可筱安忙得要命,一直拖到现在才兑现约定。
高雅在一个大专院校当计算机老师,工作悠闲稳定,和筱安抱怨了好一会儿,“这叫什么铁饭碗,真正意义上的铁饭碗是你端到哪都能吃上饭这叫铁饭碗,如果我们学校现在废了,我真是什么都不会做,哪像你们这样的,我当初都后悔干吗死切摆列地非要进这破地方!”
“工作稳定,不是很好嘛!好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别光说我!你和游医生怎么样了?”高雅很久没和筱安通话,不知道筱安这时处于什么阶段。
筱安的笑容略微苦涩,“我干了件蠢事儿,我和他,不太可能!”
筱安把来龙去脉大概讲了一遍。
这次从澳大利亚回来,她的心境其实变了。
过去,她一直一个人扛着,什么事儿都不肯往外说。
这次回来,她觉得,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的喜怒哀乐一样需要有人分享。
高雅说,“哎呀!我就说嘛!上大学那会儿你怎么就能不动心呢?原来是心有所属,可是害了我们林简!”
“他现在不是结婚了!我有一个朋友,和他老婆一个系的。”
“是吗?你还记得凌翠吗?”
“记得,一个宿舍住着,怎么不记得!她结婚我还随礼了,只是我一直太忙,没能到场。”
“她结婚之前还找过林简呢,想要约他一起出去,那时候林简刚刚认识他现在的老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的多着呢!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一个猜测,林简到现在都还喜欢你呢!我也是听说的,他老婆虽然鼓励他把你的照片儿什么的都留着,可是,他偷偷看的时候,还是让人不高兴,换谁谁高兴啊!都结婚了,心里还总想着别的女人!”
“你这个消息不牢靠,我和林简早在八百年前结束了!”
“我知道啊!可是感情这个东西,能说断就断那么干净吗?更何况,还是那么一个情况,我们林简就栽在你手里了!”
这件事,从来没有听林简提起过,自从林简结婚以后,他们俩已经疏于联络,顶多是上QQ的时候碰上了聊几句,也都是问候之类的话。
高雅想了想,“还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反正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高雅自知多嘴,又不想说了,“哎呀!没什么没什么,我瞎说的!”
筱安听不得半截话,何况她这么说,这事儿肯定和她有关,“要不就不说,要说就说清楚,别半截儿话,急死人!”
高雅想了想,“那好吧!反正你们也都结束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高雅说的事儿,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其实,凌翠当年插足你和林简,也不是偶然。”
说起这事儿,还跟乔睿东和游子浩有关系。
当年的筱安并不知道,她和林简的恋爱已经在乔睿东和游子浩的显微镜下,来回不知道照了多少遍,恰好他们之间有裂缝,就被乔睿东和游子浩钻了空子。
凌翠对游子浩有意,可游子浩心思都在筱安身上。
林简是整个系里公认的帅哥,他人缘好,游子浩也曾经制造过机会,让凌翠有机会和林简单独在一起,凌翠对游子浩虽然有意,可还没上升到爱的程度,而和林简接触多了以后,凌翠也渐渐被他吸引。
这一切,都是乔睿东和游子浩共同商量出来的结果。
高雅会知道这事儿,是因为一次圣诞节,齐天不小心听到了游子浩讲电话,这事儿他一直没和别人说,只对自己的老婆高雅说了。
筱安听完了,也有点不敢相信,乔睿东和游子浩,居然还干过这种事儿。
她当然不知道,乔睿东和游子浩在这方面达成了一个共识,这世界上,除了彼此,再没人能给她幸福。
当然了,年轻的时候做事会有些莽撞冲动,换做现在,他们也许,会换一种方式。
筱安在高雅家里住了两天就回城了。
想起高雅对她说过的话,她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无奈?气愤?
都不对。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也处于一种不知情的状态,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经历了什么,是不是还在由这两个男人操控着。
筱安回家掏钥匙开门,发现开不开,以为拿错了钥匙,再看发现没错,可这道门却是怎么都开不开了。
这时候走廊有人走过来,并且在这一扇门前停下,口气里都是戒备和怀疑,“请问你找谁?”
筱安皱眉头,她不在的两天难道她穿越了吗?
“我不找谁!我回家!”
“回家?这房子,已经租给我了!”和她说话的是个女的,大概四十多岁,看筱安的时候,肯定是把她当成精神有问题的人来看待的,一句话不想和她多说,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就要关门。
“哎?你等一下!”
这时筱安才在她开着的门缝里,看见屋里已经改变了的陈设。
她问,“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那女的站在门里,只留了个缝儿,“两天!你别来找我了,你去找你男人说吧!”
“我男人?”
筱安想了想,可能被她说成她男人的,就只有乔睿东和游子浩了。
她问,“他姓什么?姓乔还是姓游?”
那女的当真以为自己遇着神经病了,“自己男人都不记得姓什么啦?姓乔!”
说完就砰一声把门关了。
筱安站在自家门口,掏出电话来给房东打了一通电话。
这才知晓了来龙去脉,果然是乔睿东。
筱安拿出电话打给乔睿东,劈头盖脸就问,“你凭什么这么做?”
“我在家等你。”
筱安挂了电话,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乔睿东的高级公寓。
乔睿东已经在等了。
她咣咣来砸门的时候,他正点了一支烟抽。
开门见着是她,左边的嘴角微微扬起来,“进来!”
“乔睿东!你凭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凭什么?”
“这么激动干什么?你东西都已经搬这儿了,你房间在我对面,什么东西都不缺,你还有约法三章什么的吗?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你,房租如果你愿意给就意思意思,不愿意给,我更不愿意要。”
他说完就坐沙发上,看电视。
筱安重新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他抬头看看她,“干吗?”
这时电视上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筱安从桌子上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机。
回身看他。
他笑说:“哦,和我一起住,在我看电视的时候,想关电视机最好经过我的允许。”
“还有什么?”
“暂时还想不起来,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筱安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