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安妈看中了一个房子,想买下来,其实多少是有点强制丈夫履行义务的意思,白白跟他这么多年,没得到好处,连个住处都没有,要个房子总不过分吧!
可是奈何筱安这丫头傻乎乎听不懂,筱安妈完全不知道,夫妻俩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多大的精神创伤。
筱安人生观价值观都还不健全时,每每想到家庭的事儿,就什么心情都没了,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人,人越大越有点极端的个性,她没人诉这种苦,就全闷在心里,一直闷了这么多年,她承认自己心理强大,可这方面的承受能力却越来越脆弱,甚至有些不堪重负,累,太累了,她不明白,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思,不如离婚,也省得给她添堵。
可她不能这么说,爸妈那个年代,离婚好像是件特别丢人的事儿,能不离就不离,而且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孩子好,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筱安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想笑,她无数次地想在爸妈都在的情况下和他们讲清楚,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完整在哪了?我今天告诉你们,赶紧去离婚,别这么烦着我了,我都被你们搞到精神抑郁了,你们这不是在维系家庭,你们这是在折磨我,要我每天看着你们吵架,打架而保持理解,理解你们是因为我,才要互相忍受不离婚,才选择了这样互相折磨同归于尽的方式。
她在心里的呐喊当然没人可以听见。
从记事开始到现在,她对家庭,对婚姻的向往与憧憬也就渐渐变得和一般健康家庭出来的孩子有所不同。
这当然会影响到她对爱情的看法。
过去,她对乔睿东可以如何执着,如今她就可以对他如何冷硬决绝。
筱安在床上坐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双手揪着床单,然后抱住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
游子浩看她实在压抑就问,“可能你家里的事儿我不该问,但是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愿意听。”
游子浩没再烦她,等高雅的婚礼结束,他和她一起回城的时候,他才再次强调,“如果是钱的事儿,不用跟我见外。”
筱安之前有过犹豫,不管怎么说,爸妈都是她最亲近最割舍不下的人,妈妈一个女人在外面没个固定居所,还要靠男人帮助,爸爸一直在新疆忙工作,长年不回家,对妈妈的消息更是不屑一听,他猜得到只要她找他,就是要钱,心便冷了,也不可能再给拿钱。
而且筱安爸似乎一直游戏人间,对家庭失去热情,四海为家,对房子,根本没概念。
可他们总有一天会老,会打不动架,会需要她照顾,可筱安爸名下一直没有房产,三口人没有一个可以一起住的地方,筱安妈的抱怨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现在房价一天天攀升,省会城市中心地带的房价已经到一万多了,筱安一直躲避这个问题不想让自己心烦,可是这次妈妈再次提起来,她也觉得,似乎该找个时机解决了。
筱安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子浩,我需要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