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脸色凝重起来。
“大家小心一点,这壁画有古怪!”
老三诧异的看向壁画,蓝天白云下的牧民被雕刻的依旧自由自在。整个画面仍是一副相当和谐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两位考古学家倒是动作迅捷的离开了壁画。这两人久在地下作业,自然警觉性高一点。
老三看了一会,抬头问:“老大,怎么个古怪法?”
江尔尔指着壁画近处的牧场:“刚才这里有一个侏儒老头在挤牛奶,突然就不见了!”
老三诧异的向她指的地方看去,牧场上几只奶牛正悠然的吃草,附近的牧民提着盛着牛奶的木桶,脸上笑的一脸幸福。
“这里有个侏儒老头在挤牛奶?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江尔尔一脸保证的说:“不会的,他的个头大约十岁孩童大小,脸上的皱纹却很深。那么古怪的一个人,我特地多留意了一下的。”
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一个考古学家思考着说:“一般情况下,人在突然进入一个空气相对流通缓慢的地方,大脑因为环境的改变氧含量下降,是会出现短暂的意识模糊状况。”
另一个考古学家也跟着说:“尤其在黑暗中,大家集中光线照在壁画上,可能也会导致头晕眼花的现象。”
“江同学,你对刚刚看到的那个侏儒老头印象很深?”王教授问道。
江尔尔点点头。
“那就是真的看见了,两位教授说的不论意识模糊或者是头晕眼花现象,都不会把在这种状态下看到的虚拟现象观察的如此清晰。只能是大约的轮廓,是似是而非的一种认知。”王教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比如在医学界,曾经频临死亡边缘的人在描述当时的感觉时,都会看到一束光,或者穿越一个隧道。但是让他们具体描述这束光或者这个隧道的具体形貌,便有些似是而非了。”
考古学家接过话:“话虽如此,但是大家也应该知道光和隧道有时候相比人的外貌而言难以描绘的多,要相对抽象一些。”
老三看向黎渊。
黎渊点了点头:“她看到的不是幻觉。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我感觉到了人影晃动。”
以黎渊的眼力,那就错不了。众人对领队是绝对信服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王教授跟在老三后面,老三左右查看,后退时踩在他的脚上,王教授疼的“呀”了一声。
众人的光线都打在他的身上。
老三不悦的说:“你总跟着我这么近干什么?”
“这样比较有安全感。”王教授擦擦冷汗,也顾不得矜持:“兄弟,从你刚才出手救我于为难,我便知道兄弟伸手了得,我这条命今天就交给你保管了。”
“别,生死相托这种事矫情得很!管得了生死的那是阎王爷!”老三嗤笑道。
王教授一听这话,冷汗流的更厉害了。此时提到阎王爷,像是给他的心脏加了一个动力马达,咚咚的跳个不停。他忍不住四下看了看,整个墓室被手电筒照的忽明忽暗,众人的脸在这种冷色的灯光下被映的各种惨白,整个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他紧了紧手中的手电筒,此时除了老三,就那两个特种兵还有些身手。黎渊他是不指望了,在美人和老头面前,他有相当的自知之明。何况两人还是恋人关系。
两个特种兵还要探路照顾全局,倒是这个老三看着面冷心热,不过就是毒舌一点。这点对一个老头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当下打定主意跟在老三后头。
老三看他走到哪王教授依旧跟到哪,也不说话只偶尔回头吓他一下,倒是给这种古怪气氛带来一丝轻松。
黎渊接通地面上的通讯兵,两人在视频里也未有任何发现。
黎渊果断的下达命令:“大家保持紧密距离,去下一层看看。”
想了想对王教授说:“教授身体还撑得住吗?现在离地面距离不远,要不要送你上去?”
王教授一想,此时倒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刚要点头,老三凉凉开口了:“教授刚才还托付生死,现在就要撤离岗位了!”
王教授脸上一阵红白,想到整个考察队他拖后腿也就算了,总不能凡事都往后缩。
于是咬了咬牙道:“谢谢领队关心,某还坚持得住!”
老三一晒:“吆,这还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的接班人!”
黎渊当下警告的瞥了老三一眼:“所谓隔行如隔山,这种环境换做年轻人也不一定适应,教授根据自己的情况就好,大家都理解。”
王教授点头:“身体还行,领队不必分心。”
黎渊也不再说什么,拉着江尔尔跟在特种兵后面,下了第二层。
根据判断,这依旧是一个正方形的墓室,只是面积略大些。
中间一条长长的甬道通向对面,将墓室一分为二。
众人拿手电朝对面打去,奇怪的是对面依旧一片黑暗,好像一张巨大的口,把所有的光线一一吞去。
两个考古学家交头接耳了一阵。
其中一个考古学家说:“领队,按照我们地面测量分析,以第二层墓室距离,手电是绝对照的到对面的,眼下一片黑暗,不知对面有什么机关。”
黎渊沉吟一下,对众人说道:“我和老三先去查看一下,两位特种兵在原地保护大家。”
江尔尔有些不放心:“我也一起去。”
“你在原地呆着。”黎渊硬下口气,然后温柔的说:“我马上就回来。”
江尔尔还要说话,老三接过话说:“这是当拖油瓶上瘾了?”
江尔尔怒瞪了老三一眼:“要你管!”心里却想着自己跟去也不一定帮得上忙,好在墓室虽大,到底是同室相处,有事情也能最快时间相互照应。
黎渊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说:“你乖乖等着。”
说着和老三向对面走去。
江尔尔和大家呆在原地,心里担心黎渊,觉得时间简直是度日如年。
两个考古学家背对背靠坐在那里,不时地伸手讨论一下。
王教授来回转着圈,还用手电不时看看手表。
倒是两个特种兵保持一种惊觉的姿势站立着一动不动。
江尔尔再一次向王教授询问时间的时候,她的心突地一声,不对!
她把手电挨个朝他们打去,众人依旧保持杂而不乱的动作。
可是这正是不寻常之处!
试想有谁能够把同一种动作在匀速的时间里保持同一种重复状态!
她生生忍住了询问时间的冲动,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黑暗中传来“桀桀”的笑声。
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笑声冰冷的仿佛没有温度。
让江尔尔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那个马戏团里的小丑,明明是笑着的,大家也都跟着笑,只是不知为什么只有江尔尔觉得当时那个小丑其实是在哭。
笑声越来越近,只是众人仿佛中了魔咒一样,依旧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江尔尔只觉那声音就像就像一条小蛇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冰冷的使她头皮发麻。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眉心发出一道柔和的光,江尔尔的身体开始灵活起来。
笑声停了下来,江尔尔注视着声音的方向,黑暗中一道蹒跚的身影走了出来。
“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竟能破了我的幻阵!”
江尔尔只见那道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显现:矮小的如同孩童的身影,脸上深深的纵横的皱纹,连同那冰冷的令人发麻的笑声。
江尔尔不仅疑惑的问道:“你是人是鬼?”
那个声音略微迟疑起来:“好多年了,我竟然也忘了我究竟是人还是鬼了!”
“不过,”那个声音又桀桀的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不过你将会作为鬼留下来!”
江尔尔哼了一声:“你连古墓都不敢出去,在我们面前也竟耍小人手段,有本事光明正大和我们比试一场!”
侏儒老头眉头紧拧,看着江尔尔冷冷的道:“小人手段?当年我随铁木真大军挥军南下,披荆斩棘刀下多少亡魂!你一个小丫头也敢嘲笑老夫不敢光明正大?”
“铁木真?你竟然是元朝时候的人?难道你也有红娘火种?”
侏儒老头一愣:“红娘火种?那是什么?总之不管你们是谁,今天就留在这墓中守护这荒冢的秘密吧!”
江尔尔疑惑的问:“秘密?这个墓穴有什么秘密?”
“小姑娘,老夫也不想滥杀无辜,只是这个墓穴你们既然知道了,就留不得你们!你放心我会把你们的灵魂留下来,在这墓道里你们就和活着是一样的,只是永远出不了这墓穴罢了!索性有人陪着你。”
江尔尔惊讶道:“难道你是.......地缚灵?”
“不错,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还知道地缚灵!其实地缚灵也没什么不好,从先秦开始,人们始终追求长生之道而不得,所谓人死如灯灭,下一个轮回再亲密的人,连记忆都没有了,何况还不一定遇到!那个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你所爱的人吧,你看我岂不是在成全你们永世相爱!”
江尔尔脑中恍惚起来。
那个声音继续蛊惑道:“这世上有多少事情都成为阻碍!即使他现在真心爱你,你能保证他永远只爱你一个人吗?今生今世他爱你,来生你们还会遇见吗?来吧!成为地缚灵,他便永生是你的爱人!”
永生的爱人?!多么温暖的诱惑!江尔尔迷茫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