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户典型的农舍,宽大的院落,四周密密麻麻的栽种着菜地。只留门口一溜小路。
沈黎渊带着玲珑沿着小路进入屋舍。正屋三间瓦房,中间两扇厚重的木门。上面雕着繁杂的花纹。
还未到门口,已经听到慧能的声音滔滔不绝的传来:“老人家放心,你们村里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待会我带他们四下里看看,保证把那个暗处的人给揪出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如此,便多感谢了。”
慧能道:“不用,不用...”
正说着,听到木门传来‘吱呀’的声响,慧能对着沈黎渊道:“说曹操,曹操到。来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
沈黎渊笑道:“是我们叨扰了。”
玲珑打眼看去,只见一对老夫妇端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神情倒是颇为憨厚,只是一身衣裳穿在身上,却是皱巴巴的。
只见那个男主人颔首道:“乡下,没什么人来,我们倒是招待不周了。”
女主人慌忙站了起来,走进里屋,端出了两个盘子,一盘热气腾腾的抄青菜,另一个却是类似腊肉之类的。
慧能当先拿起来筷子,对着沈黎渊眨了眨眼睛:“吃吧,吃完了替这老乡出趟门。”
众人都疑惑不解,只是眼下却不好多问。
玲珑跟着众人吃了几口菜,不愧是山野人家,米饭和青菜都带着一种原始的香味。
众人正吃着饭,只听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大叔,这些人留不得。”
众人抬头,一个面容黝黑的汉子闯了进来,对着众人冷冷一瞥:“北边那群人正虎视眈眈呢,都说我们家来了客人,正站在村头上张望呢!”
沈雯静好奇道:“难道有没有客人,还需要通报不成?”
黑脸汉子怒道:“你懂什么...大叔,咱家里可都是老实人,这么多年未曾破过戒,只等有一天...我们,我们...”说着哎了一声,张了张嘴竟是又将话咽了回去。
慧能却道:“小伙子,你急什么,有问题总会解决的!”
“解决?”黑脸汉子哼了一声:“也有人闯入过,说是要解决问题,半天连个渣滓都不剩了...”
“什么?!”沈雯静吃惊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
男主人哎了一声:“刚刚和这位大师谈了会话,你们都是有能耐的人,这里...哎...这里留不得!”
慧能安慰道:“我不是说过,会解决的吗,老人家就等着吧!”
沈雯静对着慧能吼道:“说的好听,什么事我们还不知道呢!”他们还被困在阵法里好吗!
男主人慑儒了下:“我们村被诅咒了...”
“大叔...”黑脸汉子打断男主人的话:“说这些有什么用!”
男主人突的脸色涨的通红:“不说,我们要熬到什么时候,你看村北那些人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蹲下了身体,从腰间掏出一支旱烟吧嗒了起来。女主人木讷的看着叔侄两人争吵。一声不吭的收拾着桌子。
沈黎渊道:“有什么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就能帮上忙。”
黑脸汉子看了看地上的男主人一眼,索性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自从若干年前,我们村子突然被那阵云彩笼罩开始算起,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死过人了!”
沈雯静诧异道:“那不是正好?!”
黑脸汉子叹道:“也没有新生命降生过...”
众人忍不住朝着安少爷的地方看去,后者摇了摇手,表示不知道。
黑脸汉子却道:“你不用不说话,我们看的见你!”
安少爷讶异的道:“我?”
黑脸汉子道:“我们看的见所有的鬼怪生灵,这里,还有这里...”他指着屋外的一洼洼菜地道:“从那以后,这里的东西就再也没有变过!”
玲珑朝着菜地看去,只见那些青菜一颗颗青翠欲滴的样子,新鲜的很,只是想到这些东西竟然多年未变过,不禁越看越觉得诡异起来。
“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沈黎渊沉声道。
“多久?几十年?几百年?”黑脸汉子抱住头道:“我们也不记得了,每天都是重复一样的事情...除了有人闯入的时候!”
沈黎渊看了看来人的衣服,那些衣服虽然破旧,却并非古代人打扮,反而更像当下一些。
“有人闯入?....这样的情况多不多?”
黑脸汉子摇了摇头:“至今只有两次!”
沈黎渊朝着慧能望了望,后者点头问道:“说说当年的那个诅咒!”
黑脸汉子低头看了蹲在地上的男主人一眼,想了想道:“我们这个村名字叫月山村,因为这里这座山就叫月山。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座山里靠着种植打猎为生。有一天,正好是村里祭祖之时,那天村里突然来了两个人,说是看上了这里的风水,想在此处修建一座寺庙。当时的族长,也就是我的父亲,听到是要出资修建寺庙,召集村民,说这是一件功德之事呀,于是家家户户开始帮忙,出人出力,
只是那两个人却是神秘的很,背着人到处指指点点,还特意拿了什么纸画图,村民开始疑惑起来。后来却见他们在月山山顶不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村民们这下不议论了,你看人家都动工了,还瞎议论个啥,赶快有人出人,有力出力。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建了一个庙宇,只是里面供奉的不是什么神位,而是一副奇怪的画像。那副画像从来没有打开过,我们也不知道是啥。可是族长却说了,山里人见识少,他们指不定有大学问哩!
庙宇建完以后,那两个人给村里捐赠了大批的物资,告诉我们每逢初一十五,要是他们未赶来,还请每家每户去供奉一下。
山里人都迷信的很,总觉着供奉一下神庙,别说人家留下来大批的物资,就是没有也是祖上积德的好事呀!这件事就这样没有异议的进行了。
果然,最初几年,那两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村里也有人议论过,不过大抵都是些,城里人受不了规矩,都忙,这信仰也就一时之类的,大家还是每逢初一十五该上香上香,该供奉供奉。
一个神庙,就算再奇异些,也挡不住村民正常的作息。时间久了,这进香的事情,就像我们开祠堂一样,竟成了应该如此。
大概过了有几年的样子,族长照例去进香,有个村民喝了点酒,非要掀开画像看一看,指着族长说什么就算是神仙,看一下画像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该敬仰敬仰,该供奉供奉?
族长一听也觉得有理,这古寺庙宇大都是正面看人的,如此等时间长了,说不定我们还能捐个钱,筑个身什么的,金身是不行了,村民大多都穷,只是这山里多的是好木头,请手巧的木匠做个木身却不是为难的事情。
于是,几个大胆的村民当真在烧完香之后,将画像放了下来。“
话说的这里,黑脸汉子竟然止不住抖了起来。
沈雯静催促道:“怎么,竟是个怪物不成?”
黑脸汉子摇头道:“我们...也未看清楚...当时在场的人只觉眼前一阵风溜过...画面竟然成了一张白纸!”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
玲珑问道:“既然这样,你们是怎么中了诅咒?”
黑脸汉子道:“村长和几个村民都提心吊胆起来,认为是他们冒犯了神灵,神灵不久就要降罪给我们了!果然,当天夜里族长就死了!我和大叔商量着如何办丧事,按照我们村里的习俗,村子里但凡死了人,都要停尸三天,要活着的人好好纪念他。
只是当天夜里,我爹的尸体却突然不见了!
我们都吓坏了,围着村子找,甚至惊动了村民,然而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一时间人心惶惶,有人说我爹是因为掀了画像遭到了神的诅咒,有人说他是惊了尸体,恐怕要变作妖物害人了。”
“那后来找到了吗?”
“后来,我们发现庙里的贡品少了许多,村民的注意力突然就转移了,各家各户开始频繁上香起来,有些人害怕,竟然要求大家把那天那几个大胆的村民绑到这里,请求神罚,这样或许这个仙人就不会惩罚大家了。
这种议论开始只在背后,到了后来恐慌让人真的不顾乡邻之情,把那几个人都绑了起来。那天晚上,也像今天的天气一样,一整天都阴沉的很,我们听够了哀求,哭喊,甚至咒骂,村民还是一致决定,将那些人送到庙里去。”
“发生了什么?”沈雯静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都死了!”黑脸汉子突的狰狞着脸:“那一地的血,早就干裂了,那些人就像被野兽袭击了一样,肝脏都不见了,肠子拖了一地,那些妇人小孩,好些都当场吓晕了过去。那晚的雨水那么大,那些血却未冲干净....于是我们召集了村民,把那些尸体安葬。可是,当时村民们都吓破了胆,谁会冒着风险去庙里呢?众人议论不下,有的说,这是神要惩罚我们了,他们只是开始,接下来就会是我们!有的干脆认为,是我爹使的坏,当时神只是惩罚了我爹,而我爹却是尸变了,违背了神罚,是下了地狱的....
后来,这种议论更倾向了后者,因为神才是慈悲的,错的是人呀!我被议论的没有办法,只好自豪奋勇的去了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