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呈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挽回厉氏因她而丢失的颜面而已。
从骨子里,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连续几天的无影无踪,裴染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果然终还是不相信自己。
她不想顶着这样的骂名,让她裴染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不想被世人误解,更不想厉景呈误会,就算她生下孩子,遵守契约离开,她也清清白白离开厉氏,不能任由着人在她身上泼脏水。
接到裴染主动拔打的电话后,莫司魅除了愕然外,还有一份从天而降的喜悦在他四肢百胲里蔓延。
她们约在了转角咖啡厅见面。
“裴染,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过得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一连串的问题让裴染相当无语。
撇了撇唇,她静静地凝视着对座的他,轻言:“司魅,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很好,其实,你信吗?当年,我也不过是为你动了心而已,仅仅是动了心,严格说,你也从不曾走进过我的心。”这样的话拒绝之意是那么明显,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不能再于心不忍,再拖下去,真会出大乱子。
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莫司魅眸子一紧,喉头一阵紧缩。
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眶红透:“裴染,我知道你怨我,可是,那些照片真不是我拍的,也不是我让人拍的,请相信我。”
他是清白的,他那么爱她,即便是爱厉景呈入骨,他也不会做出一丝伤害她的事情出来。
他舍不得,他爱她,爱若动魂,爱到每一寸骨头,每一缕魂魄。
他对她的爱那样卑微,以前,他还可以正大光明想着她,看着她,念着她,然而,现在,她已经嫁作他人妇,难道说,他连想她的权利也没有了么?
上苍对他的确有欠公平,不过是短短几年岁月,一切都改了,原来,他们的命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驶向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只是,他不甘心。
他与她在沙滩上漫步的美好,并肩一起看夕阳的唯美画面仿若就在昨日。
上帝不过在云端眨了一下眼,而人世间毅然是沧海桑田。
“裴染。”嗓音清亮,却含着淡淡的幽伤,但也不失迷人。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从未忘却过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厉景呈他根本不爱你,他发那则维护你的申明,只是不想让他身后的厉氏家族蒙羞,不想他自己没颜面而已,他根本不爱你,不爱你啊,你醒醒吧,你这样守着他,帮着他,能得到什么,除了一无所有,再无其他。”
扯起嘴角,嫣然一笑:“我知道他不爱。”
淡淡幽伤地说:“我也不爱他,这样对于我与他都是公平的,我与他之间只有婚姻契约,他要这个孩了,厉氏家族也不能失去这个孩子。”玉手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偶然间就感觉到了孩子的胎动。
满脸洋溢的全是幸福的光辉。
“生下他后,我就会离开。”想到有朝一日会与孩子骨肉分离,椎心的刺痛让她胃一阵痉挛。
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只是,现在,你能不能帮我的忙,别再我与他之间制作误会了,司魅,我从未爱过你。”
“裴染,你敢说曾经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么?”女人口口声声的不爱深深伤到了他一个大男的自尊。
愤怒地质问出口。
这个问题搁置在了心里好多年了。
如果不爱,当年,她会日日在他宿舍楼下等他么?
如果不爱,当年,她会抱着课本主动找他解答学科难题?
如果不爱,当年,她整日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一样依偎在他身边,对他说,司魅,我好快乐。
如果不爱,她会那样幸福吗?
不是因为她爱他,能与他在一起,所以,她才感到无比的幸福与快乐么?
裴染,难道说,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都是假象。
或者说,他已经驻进你心里许多年了,我在你心里,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替代品。
骄傲的男性自尊,让他没办法接受‘替代品’三个字。
他是顶天立地,独一无二的莫氏家族继承人,他不可能输给厉景呈。
事业上不会输,感情方面更不会输。
这是从小父亲灌疏给他的思想,父亲砸了大量金钱将他带出国外,目的就是想要将他培养成一个能纵横商界的商业钜子。
“没有。”
“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么?”
抬眼,紧紧地凝视着她,眸子眨也不眨,满脸的云淡风清:“没有。”
满心的期待,终究,他还是失望了,这个女人的眼眸深处根本无一丝的波澜起伏。
“我恨他,真的很恨。”
要不是他们中间夹隔着一个厉景呈,她一定会属于他。
但是,他又错了。
“即便是没有他,我们也是不可能的,司魅,真的已经过去了。”
就算是没有过去,她们之间也不可能,因为,至始至终,他们在一起时,总是平平淡淡,她的心口里那颗鲜活的心不会乱弹,她对他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简言之,她对他没有爱,没有爱的婚姻是可悲的。
所以,她们之间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当年,她之所以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经常跑去找他,其实是无意识的,她只将他当大哥哥看待,把他当成是一枚接收器,把她的喜怒哀乐全都毫不保留地传给了他。
正如他自己曾经所言:他是她的垃圾回收站。
可以处理她任何负面的情绪。
“司魅,休战吧,目前,在我还未打算离开厉氏前,希望你能出面澄清这一切。”
“不是我做的,我凭什么,有什么义务为你澄清?”她的回答,绝情,冷漠,让他不爽极了。
“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都是当事者之一,难道说拍下那些照片,让人误解,你心里很乐意,看着我痛苦,你很高兴,莫司魅,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的阴谋家。“
这句话如一枚炸弹,笔直扔向了他,将他一颗心陡地就炸开了花。
语毕,站起身,笔直举离扬长而去,头也不回,身影是那般绝决与毅然,对他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莫司魅,你是有多失败,你留不住她的人,更留不住她的心。
而他厉景呈什么也不做,就可以得到她的全部,没错,他深深地嫉妒了。
晚上,他给了裴染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愿意出面照开新闻发布会还她清白。
裴染高兴极了,自然是欣然接受。
新闻发布会时间确定在第二天下午三点。
前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人很多,全是来自于上流社会帅哥美女,也许,大家都想知道她与莫司魅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司魅,谢谢你。”今天的莫司魅穿了一身宝蓝石西服,头发做得很有型,看起来也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自是有一份谦谦君子的风度。
“应该的,裴染,希望你别生气才好。“紧紧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指放在唇边亲口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着急剧闪烁的镁光灯,她意欲想抽出被他紧握的手指,然而,他不许,第一次霸道地更紧地握着她的手,不容她退却半分。
然后,他转过脸,冲着所有的来宾大大方方露出了帅气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莫司魅,最新入主锦海市莫氏集团的当家人,首先,感谢大家能给莫某一份薄面,关于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则花边新闻,本人今天站出来宣告……”
所有的人屏息凝视,而他身侧的女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这关乎着她的名声,关乎着厉氏与裴氏两家人的颜面,开不得半点玩笑。
“所有的一切均属事实。”
什么?这句话等于是一枚炸弹,将裴染炸得脑袋开花,脑子一片空白,耳朵翁翁作响,这个男人他在说什么,疯了不成?
他说,所有的一切均属事实。
“司魅,你说……错了。”
“没有错。”他看向她,嘴角的笑意一寸寸收敛。
眸子深处却是一片冰冷,寒光一片。
“报道的关于我们的新闻,全部属实,的确,那天晚上,裴染被厉景呈囚禁后逃了出来,直接奔向了我,我们的确在那夜发生了关系,除此之外,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
裴染僵在了原地,全身的血液迅速积沉到了脚底。
她从未有过此刻般憎恨眼前这个道礼貌岸然的男人,他怎么可发这样卑鄙无耻?
他说,他要照开新闻发布会,还她清白,然而,是她傻,才会相信他。
现在,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她瞎了双眼错信了。
绝烈的恨意让裴染整个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瞠大了双眼,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似乎从未看清楚过他一般。
“阿染,放心吧,今后,我会好好对你,对咱们的孩子。”
‘啪’,一记狂恨的耳光打在了他的俊颜上。
鲜红的五指印,通红的手心可以想象她绝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卑鄙!”
不知道这个姓莫的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总之,他在倾刻间就摧毁了她的世界.
见她双眼发红,满身狼狈,莫司魅心里浮现了丝丝缕缕的后悔.
“阿染……裴染……“
可是,他的深情再也唤不回她的脚步。
眼前浮现了一层透明的水色,就在她抬头间,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那抹秀挺如兰芝玉树的身形,笔直站门口,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强大气场,无人敢与之比拟。
那种天生俱有的王者风范,帝王气场,是别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而他一那双阴鸷的黑眸,如两柄冷箭笔直地扫射向她,那股子冰冷与寒光,让她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蝉。
他身后的陆锦川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轻浮模样,有些担忧的视线在她与他之间来回游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