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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珊目光飘远，似沉呤了好半天，方才缓声回道：“也许我会考虑，可如今木已成舟，你该清楚的，我是绝对不会伤害芙儿的，所以麻烦陈公子把不该有的心思全收起来，好好对待芙儿，只要你用心待她，你便会发觉她并非是外表那般张扬妄为，唐家养出的女儿，绝对不会差，相信我。”

陈逸晨不屑的哼哧一声，眼含讥诮之色，“她跟你相比，何止相差十万八千里？若不是---。”他突然顿住，摆了摆手，“算了，不提她了。”

他顿了顿神色，别有深意的睨着她，问道：“对了，你跟那个一直暗恋的心上人怎么样呢？有没有向他表白？”

沈灵珊眼色墨色一片，她垂着眼帘，轻轻的搅拌了一下咖啡，黯淡出声道：“他早就有心仪之人了，虽然心里很难受，但也没到寻死觅活的地步，感情这东西也得看缘分的，我跟他无缘无份，算是我自作多情吧，好在现在及时收手，还来得及。”

陈逸晨挑眉缓声道：“那只说明他眼光有问题，好端端世家淑女不选，偏生掷千金跟一身份卑贱的舞女厮混，如若是我，我---我一定会选择你，只可惜，造化弄人，像咱们这种出身官宦家庭的孩子，注定这辈子为利益而生，婚事从来不能自主，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当初你若愿意，我想我可能会孤注一掷。”

沈灵珊目光一暗，却是沉寂未语，其实，仔细想想，她对唐筠寒的感情更多是仰慕和欣赏，或则是情窦初开的一种憧憬。

小时候她一直盼望着自己能嫁给她为妻，可众人皆道他和唐惋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她只能将那懵懂的感情压在心里，不敢轻易的表露出来。

可自从那日她和唐惋惜去西郊别墅找那舞女大闹一场，回家后，她还偷偷的大哭了一场，虽然伤心过度，但对他的感情谈不上轰轰烈烈，海枯石烂的地步。

如今似乎也释怀了不少，打小娘就悉心教导过她，不属于她的东西，不争不夺，既然强硬要求，也是枉然，还不如放手，也许是一种自我解脱。

这些天整日跟陈逸晨待在一块游山玩水，似觉得他并非是外表那般风流成性的花心公子哥，他似很有城府，心思缜密，并非池中之物，整日面对这般妖孽俊逸的公子哥，难免会日久生出不该有的情谊。

现在想想，只是他们相遇时间不对，若是当初她如今日这般了解他，她想也许她会答应吧，可人生往往是充满戏剧化的，未定数太多，一切都存在变数。

默了好半天，她突然出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东洋？”

男子邪魅的挑了挑剑眉，低低媚语道：“沈小姐为何总是催促我回去？莫不是真的舍得我？”

沈灵珊轻呵一声，“你少来，我知道你整日在北洋游山玩水的，无非是拿我当幌子罢了，你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要伺机而动吞并北洋江山？”

陈逸晨微微蹙眉，一脸委屈之态，“沈小姐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对你一往情深，难道沈小姐感应不到不？我又怎么会利用你不是？这顶黑锅，我可不愿意背。”

少女脸色一正，似有几分认真的睨着他，一字一句道：“那我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你娶芙儿，是不是别有所图，她是我此生最好的姐妹，我若敢伤害她分毫，休怪我翻脸无情。”

男子神色深邃一片，却是紧抿着薄唇，未发一语。

她悠然起身，定定的看了他半响后，似压着心中泛起的一抹酸涩，暗声开口道：“陈公子，算我求求你，好好待她，还有---往后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这样对大家多好。”

陈逸晨微微紧蹙，突然黯淡急促出声道：“灵儿，你当真舍得跟我一刀两断？你该清楚，我待你是真心的，打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便对你一见钟情。”

沈灵珊盈盈水眸睨着他，似漫不经心的淡笑一声，“所以呢？陈公子想怎么着？脚踏两只船，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或则是想着金屋藏娇？我沈灵珊出身名门世家，可不是外面那些身份卑-贱的女子，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名分？请问你能给吗？既然永远给不了，还不如就此了断，快刀斩乱麻，干净利索，你说对不？”

陈逸晨目光幽深，掷地有声道：“给我点时间，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你该清楚，我娶芙儿实属无奈之举，我有我的打算---。”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她便温怒的打断了他，冷声道：“这么说你全当她是你利益的牺牲品？或则是你实现狼子野心的一枚棋子是不？倘若无奈，你为何利用下作手段糟蹋她的清白？如今人娶了，又不懂得珍惜？你到底想干什么？陈逸晨，算我错看你了，没想到你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令人恶心至极。”

她忿然的说完这些，便转身一顿疾走离开了。

陈逸晨微微半眯着眼眸紧紧的睨着那一抹曼妙婀娜的身姿逐渐远去，很久之后，他方才收回了视线，微微勾唇，寂凉一笑。

是啊，像他这般卑鄙无耻的下作之人，永远只能存在肮脏的黑暗的角落里，而沈灵珊就宛如一缕月白光，清澈透明，璀璨耀眼，他又怎配拥有她，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他低头凉薄一笑，旋即便从衣兜内掏出一根香烟，对着簇簇的火苗点燃，在那幽深莫测的吞云吐雾，那眉宇间暗藏着巨大浓重复杂的心思。

***

唐雅芙本打算翌日便回东洋的，也许受了某种刺激，足足的在北洋逗留了小半月，直到公公陈邵阳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催促她回去，她方才神色黯淡的收拾行囊回到了东洋。

此时，东洋依旧大雪纷飞，厚厚的一层积雪倾巢压了下来，银装素裹，这雪花似乎下的更猛烈了些，寒风如刀子般剐在面上，顿觉得浑身抖索着，唐雅芙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寒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