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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能解出其中玄妙,找出藏宝图,自然二爷眼前的困局便迎刃而解了,那些心怀不鬼的老部将便不会假借军饷的名头,讨伐二爷了。
这场硝烟也便不攻自破了。
她忽地从绣花枕下拿出那凤凰钗,目光若有所思的凝着它,这是母亲生前心爱之物,这里面会不会暗藏着玄机,还有母亲生前的一番话语,让她务必要好好保护好那一本祖传的药书,这二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她看了许久后,忽地在暗角处发现那凤凰钗上面似刻印着并不醒目的一行数字,那上面便是额娘的生辰,6和8两个数字,好像暗指着什么,她猛然惊醒,犹记的那一本药书的第68页纸便是一张空白纸,这里面一定深藏着佟家的秘密。
她独自想了一宿,也不得要领,后来许是累了,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待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正午了,佟雨烟腾的一下便蹿了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今日这太阳明媚,透过那窗棂射进来,刺的女子睁不开眼。
这会,香怡便端了一盆水进来,将那瓷盆搁置在那木质的架子上,旋即利索的打了一个脸帕子递给女子。
“这里可比不上家里,主子就将就一些吧,随便洗漱一下。”
女子神色呆愣了一会,愣愣的接过那脸帕子默默的擦拭了一会,突然出口道:“城里现在可安然?”
香怡忙安慰道:“放心吧,暂时还打不起来,主子若是真是担心二爷,为何不亲自回去?免得在这提心吊胆的,也是枉然。”
女子神色寂默,却是未曾言语,香怡看了看她,旋即又递给她漱口水和痰盆,待盥洗完毕后,香怡收拾了一下,便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她又端了早点进来了,这会见女子凝着那凤凰钗发愣,不由好奇的打趣了一句,“主子也真是的,成天盯着这凤凰钗,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不成?我瞧着主子恨不得在上面戳出来个洞才是,这会都午时了,主子难道还不饿不?”
佟雨烟忙不动声色的将那凤凰钗给收了起来,随意开口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件俗物而已,有什么古怪的。”
如今关键时刻,她绝对不容许有丝毫的差错,当然也包括眼前的香怡,她也必须瞒着。
她细细的吃着碗内的小米粥,香怡看了她好一会后,抿抿红唇,方才佯装漫不经心道:“主子,如今二爷正缺军饷,只是若是这军饷能及时解决,自然可以免去这场战事,主子可曾想过向顾少爷求救,只要小姐能开金口,想必顾少爷一定就会慷慨解囊。”
女子微微顿了顿神色,默了好半响后,方才点点头,“我倒是想过,可二爷自尊心很强,这顾少爷若是借此提出别的条件,我又该如何?我不想让二爷多心,若非万不得已,我断然不会走这一步棋。”
香怡目光微微一闪,又小心问道:“莫非主子已然想出别的法子不成?只是我猜测,主子为了二爷,甘愿做任何事,当初在南郡之时,不是为了救出二爷,枉顾自己的名誉去求了许管家不?现在主子如此不动声色的,倒是令我越来越迷糊了。”
佟雨烟抿抿唇,似沉呤片刻后,方才苍然一叹,“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改变什么,二爷既然有此举,想必做好了万全之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香怡暗自犹豫了好半天,又支支吾吾道:“主子,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讲,就是---就是我曾在歌舞厅上班的时候,听到有一有头有脸的日本人,说---说是佟家藏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好像---好像跟什么藏宝图有关,主子若是能找到它,又不想求助他人的话,这兴许能解二爷的燃眉之急。”
女子心中咯噔一声,面色却平静的如一旺清水,只是有意无意的轻舀着碗内的稠状的白米粥。
她挑眉问道:“既然有此事,为何我一点都不知晓?再说当初这日本鬼子如饿狼猛兽般血洗佟府,早就将府中财物洗劫一空,那还留有别物?那些日本鬼子胡说八道,以为咱们是皇亲国戚,便偏地是金银财宝,倒也贪心。”
香怡的目光略带几分狐疑的凝了她好半天,似不可思议道:“主子当真不知晓?难道主子是怀疑香怡?如当年般不肯信任香怡不?香怡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会伤害主子半分,只是想替主子分忧解难罢了。”
她神色真诚的举起右手来,五指合拢,女子猝然一笑,旋即便将她的玉手覆盖住,温声道:“怎么会,你也知道如今局势不明,说不定二爷心中早有谋划,咱们若是贸然出手,反而有害而无一弊,再说,我信他。”
她旋即将那白瓷的勺子搁下来,又轻声道:“香怡,待会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不用作陪。”
香怡看了看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街道上,繁华昌盛,人满为患,一切热闹异常,只是巡逻兵比以往似乎多了好几倍,就连进出城也比以往盘问的更为仔细些。
女子低垂着眉眼,暗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暗自闲步走了一会,突然机警的觉得身后似有人影晃动,心中顿下疑惑,她摆明是被人盯上了,难道又是日本人。
她心中顿感不妙,倒也神色淡定,佯装优哉游哉的模样四处打量着这街道两旁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商品,旋即曼妙的身影轻巧的一晃,暗自拐进了一丝绸店铺,从后面悄无声息的走了,终于摆脱了身后的小尾巴。
她不由大松了一口气,手心处却是蔓延着一层薄含,她略定了定心神,方才伸手一扬,旋即便上了一辆黄包车,报了地址,那人便飞快的拉着车跑了起来。
待到了那一栋熟悉入骨的小洋楼旁,她伫立在一茂密的树林旁边,过了片刻后,便听到不远处似传来汽车笃笃笃汽笛声,接着一辆军车便在小洋楼门口停了下来。
从里面下来一身墨军色大衣的颀长伟岸的身影,那身影看起来似吐露着几分萧瑟苍凉的韵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