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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君萧看向面前低垂着眉眼,寂默无语的女子,忙微微上前,大掌轻轻的覆盖在她那清润白皙的面颊之上,轻声道:“还好,平安无事,你可真是吓死了,下次出去记得跟我知乎一声,我好派人安排,这若语那丫头能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若是你们谁有个意外,我该如何是好?”
他当初派唐若语在她身边暗自保护她,一来是让那丫头安分些,给她找点事做,省得她给他惹祸,紧抓着大哥的仇不放,二来就是替佟雨烟找个伴儿,借此机会两人能重修旧好。
女子咕噜了一下红唇,却是微微偏过脸,纯属不想搭理男子,若不是今日一清早他找她的茬,对她动一番怒气,她也不会平白无故一时兴起想出去散散心,其归根结底,都是怨他。
唐君萧看了看那倔犟生闷气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挑眉轻哄道:“怎么,还在生我的气?真是小孩子心性,行,是我不对,我向你陪罪可好?”
佟雨烟翻了翻白眼,不答话,闷着头,打算进厨房给唐若语熬煮汤药,毕竟此事引她而起,又是因救她而负伤,她心里头着实不好受,心叹这唐若语本就对她有所隔阂,这会岂不是这误会更加深了。
男子突然长臂一伸,旋即将那柔软的娇躯拥入环内,轻轻的吻了吻女子的额头,惹得女子气鼓鼓的瞪着他,他唇角的笑意却加深了。
男子目光幽邃,低低媚语道:“好了,别闹了,我和卓阳商量点事,待会咱聊,夫婿若是有错之处,任凭夫人处置。”
旋即,唐君萧便松开手,女子羞愤的嘟哝着红唇,转身便蹿跑进厨房内。
男子嘴角微勾,笑意浓重,这会见到几名西洋医生从楼上下来,他便询问三妹的伤势,说是无大碍,他方才放心,又用眼神示意徐福送他们,这才将目光转向沈卓阳,两人一块进了二楼书房,怕是有要紧事要商议。
过了半响后,这沈方俊便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一脸苍白虚弱的女子,语气也一改以前那般玩世不恭之态,眼眸盛满了浓浓的担忧,连嗓音似带着一抹柔和之色。
“怎么样?可好些呢?”
女子嘴角微微一撇,皱眉暗呵道:“你放心,死不了。”
沈方俊笑笑,“能骂人,说明伤的不重?”
唐若语没好气的嘟哝道:“难道你希望我伤的重不是?”
沈卓阳嘴角笑意加深,“你这丫头就是嘴硬的很,明明心里头在乎的紧,却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你若还没对当年的事释怀,又怎会奋不顾身的替嫂子挨枪子,就是摆明刀子嘴豆腐心,有些事积压这么久了,也该放下了,再说当年之事,归根结底,又不是嫂子的错不是?”
唐若语梗长着脖颈,反驳道:“我是受命而为,只是把它当作一项任务执行而已,换成任何人,我照样为之?并非因为她是佟雨烟,你可别想歪了。”
她说这话太过激动,似担心自己隐藏得某种小心思被某人给捅破了,打死不想承认,无意间便牵扯了她的伤口,疼得她呲呲发疼。
男子不由扬眉打趣道:“瞧瞧,这句话口不应心,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来报复你了。”
果真,一声惊雷,轰然而响起,天际猝然间霓虹闪烁,怕是今晚注定是一场暴雨倾泻之势。
二人皆是面色一惊,女子娇怒的狠狠地掐了男子手臂一下,男子只是朗声发笑。
佟雨烟本来是将熬好的汤药端给里面的女子,无意间听到他们二人之间的言语,心中狐疑涌上心头,果真如他所料,她和唐若语之前有宿怨,她微微晃了晃色,方才缓步而进。
看二人打情骂俏的模样,佟雨烟戏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兜弄了一圈,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她和顾嘉逸之间悔婚,但看到她能重新获得幸福,她心之安夷。
她只希望她过的幸福。
沈方俊这会忙起身,将那红木托盘上的汤药给端了起来,客套的道了一声谢,他便埋首轻轻的用舀子搅拌了一下,方才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小心的吹了吹,这才准备递送到唐若语唇边。
那女子微微皱眉,“行了,我自己来!”
她恰好伤的是右手臂,上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绑带,用左手自然是不方便的。
她刚要强撑着接过那一碗汤药,却恰逢此时伴随着男子温润清透的嗓音,“行了,你就别矫情了,上次我受伤,也是你给我喂汤药,这次恰好我还你人情,咱们往后就互不相欠了,再说你这病号如何自己喝药?不是没事爱找茬不?”
唐若语别扭了好一会,无奈只好由着他这般小心翼翼的给她喂着汤药,打小生病之时,只有母亲曾这般温柔耐心的照顾她。
如今她凝着男子那细致的动作,令她莫名的感觉一阵温馨,好像又回到儿时般,她微微依偎的母亲环内,由着母亲哄着她吃药。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如同烙铁般深深的刻在心底,永不驱散。
也许他二哥说的对,这世间并不是要找一个膜拜敬慕的对象为夫婿,就如同顾嘉逸就宛如星空上最璀璨夺目的一颗星,永远无法追随的触摸的一场虚无缥缈的梦而已。
而沈方俊才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看的见摸得着,也许适合才能永垂不朽。
沈方俊见她目光一瞬不瞬的凝着她,不由打趣了一句,“你干嘛总是看我,这些年来,我拿命护你多少回,不会还顶不过一碗汤药吧,该不会你真对我芳心暗许,打算嫁给我了吧!”
女子轻嗔道:“你少臭美了。”
佟雨烟静静的瞧着这温馨的一幕,还别说,两人脾性倒真的挺般配的,看起来就是一对欢喜冤家,说不定二人吵吵闹闹中,真能修成一对成果。
她暗自偷笑着,默默的退去了房间,省得打搅他们二人世界。
沈方俊从房间内出来时,恰好碰到了沈卓阳也同时从书房内漫步而出,这会沈卓阳目光扫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旋即扬手,指了指二弟。
“你个臭小子,回回我找你,你说没空,忙得很,如今听说这若语那丫头受伤了,你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