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只是昨夜这男子设计引蛇出洞,完全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暗自叮嘱碧桃,若是昨夜她不能返回唐府,便让她拿着秘密令牌指挥那批黑衣人劫狱。
至于今日早上的事,想必是碧桃见她音讯全无,一时着急私自发号施令,反而中了许致远的诡计。
全盘计划,她暗自在脑海内盘旋许久后,才付诸实施。
她眼眸微微闪了闪,佯装无辜道:“什么证人?什么证词?我不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许致远凉凉一笑,挑眉反讥道:“装?还继续装?真没想到以前一单纯无知的小丫头如今居然城府心机如此重?说实话,你还真有当密探特务的潜质?我倒真小瞧了你。”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刚才我是故意让你给我更衣的,又是故意让你拿走我外套的,就是想看你的反应?”
佟雨烟神色暗惊,这么说刚才她偷偷翻找他外套,他全盘知晓,压根就是故意试探她而已。
跟一睿智精明的军人相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她这是昭然若揭。
如今她也没必要掩饰了,干脆开门见山道:“就算我跟你好了,你也不会放过二爷不是不?你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摆明冲着他而来的,如今好不容易被你给逮住机会,又怎会错过此次良机?”
许致远冷冷一笑,“你说的没错,你越在意他,我偏生不如你的意,当年他对我赶尽杀绝,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很公平。”
女子此刻一阵身心俱疲,如今境况,她该何以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睡觉吧!”半响后,男子又冷冰冰的丢出这句话。
见女子还怔愣在哪里,半响都未曾动弹,不由脸色更添烦躁,“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说完,男子径自从那床榻之上拿起一床被褥,便默默的躺在那暗角处的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眸却似凝着某处,神色隐晦着某种巨大的心思。
佟雨烟默了片刻后,才缓缓的躺在床榻之上,背对着男子,神色幽寂,却是怎么也睡不安稳,夜不能眠。
***
夜色幽冷,寒风刷刷。
在另外一座处在闹市之中的小洋楼内。
沈卓阳一边慵懒的抽着香烟,一边淡淡开口:“大哥,今儿的事,你可曾知道?这许致远故意放出风去,说是将二爷给转移出去,途中被黑衣人劫狱,据说这泼黑衣人昨夜还直接撞入牢房枪杀了证人?”
“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咱们牢房已经被许致远的人牢不可摧的日夜把守着,那泼黑衣人居然能毫发无损的直接冲入牢房,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逃了出去?到底是何方人士?大哥,你就跟我说句痛快话,究竟是不是你们唐府的人?”
唐君峰一头雾水,沉思片刻后,方才道:“怎么可能,我们唐府怎么会私自养兵,再说,我是只身前往南郡的,没带一兵一卒,那泼黑衣人的行踪也确实诡秘,如此神通广大,摆明是冲着二弟来的,好在证人被枪杀,接下来便是证词,你可查到那东西?”
沈卓阳无力一叹,“什么屁都没有,这机关处还有许致远现在就住的小洋楼,我都安插了眼线,什么都没查到,如此重要的东西,想必他是跌身携带才是,看来只有将希望寄托在烟儿身上了。”
唐君峰精准的捕捉着他的话语,挑眉问道:“烟儿?莫不是她真被许致远给藏起来呢?她已经有两日未曾回府了。”
沈卓阳脸色有一丝僵硬,微微暗叹一声,“除了佟雨烟能接近许致远,动摇他的心,这普天之下,谁还有那份本事?我也是束手无策,但愿二爷出来后,不会直接一枪把我给毙了。”
男子脸色一黑,有些气结,“这么说许致远的事,还是你怂恿她去的?亏我二弟还把你当亲兄弟,背后你居然使出这阴招来?烟儿一时急糊涂了,难免失去分寸,你也不知道劝着点,你可否仔细想过?”
“若是二弟侥幸出来了,得知烟儿是靠美色诱惑许致远,这才放过他的,以他的个性,这不是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就算许致远是真君子,没对她做什么,众口铄金之下,往后烟儿还怎么在唐府立足?”
沈卓阳目光幽深,又是暗叹一声,“实话跟你说吧,她是主动请缨,再说若是有别的法子,我会让一女人打前锋亲自出马不?”
“可女人和兄弟之间,若只能选择一样,我肯定先保兄弟,就算不顾一切,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尽力去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这我真的做不到。”
唐君峰一时之间有些哑然,心如刀绞,一种颓败无力之感涌上心头,确实佟雨烟是目前为止最好一枚对付许致远的棋子。
如今世道,不外乎两点,色钱交易,显然以许致远如今身价地位,他不缺银两使,只能以色诱之,想要投其所好,也只能让佟雨烟出马了。
只是这招,有些损阴德,若是平常其他女子,他满不在乎,可那个女人可是二弟心坎里疼着的心肝宝贝,宁愿枉死,也要千方百计护住她周全的人,若是得知真相后,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不敢往下设想,气氛一下变得格外凝重起来。
沈卓阳微微顿了顿神色,掸了掸烟灰,又略微质疑道:“大哥,那批黑衣人真不是唐家人?怎么连我都瞒着不?”
听他这番话语,唐君峰不由面色渐冷,有些温怒道:“沈卓阳你到底什么意思?字里行间不是在暗指咱们唐府真跟乱党勾结成奸不?”
沈卓阳嘿嘿一笑,忙解释道:“大哥,千万别动气,我只是觉得奇怪,莫名的撞出来一波黑衣人,也由不得别人往那处想,估摸着这会许致远更加肯定二爷行为可疑了。”
“今儿一早引蛇出洞扑空了,他又岂会善罢甘休,若真的追查出那批黑衣人的行踪,直接给捅到上头去,那二爷必死无疑了,说不定连你都得牵扯其中,我是觉得问题的严重性,才再三追问的,还望大哥莫见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