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言看见苏徵勤和凤时锦亲昵地依偎在一起,觉得无比的刺眼。这个女人不仅会做坏事,还会当着他的面勾引男人。
苏徵勤笑说:“皇上这招釜底抽薪真真是绝妙。”他将凤时锦揽得更紧了,“现如今你当了皇上,但她却不是你的皇后,她是凤时锦的身份也应该公之于天下了吧。”
苏顾言抿紧了唇,道:“时锦,过来。”
苏徵勤懒洋洋道:“皇上也不能强人所难,腿长在她身上,应该让她自己决定是走是留。她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样东西。”
苏顾言往前两步,一字一顿道:“全天下都是朕的,更何况是她。”
这大概就是苏徵勤所说的,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对权力着迷,权力也能在朝夕之间彻底改变一个男人。苏顾言的巨大改变,在苏徵勤眼中看来或许如此,但凤时锦仿佛是知道为什么。
她低了低头,微微弯起了嘴角,让人看不清那若有若无浮起的几分苦涩,道:“你还是不要再火上浇油了,若要是惹怒了皇上,你这条命还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苏徵勤却满脸无谓道:“成王败寇,自古以来又有多少是能够安生的。”
苏顾言走到两人身边,眼睛直直看着苏徵勤,那手掌却扣住了凤时锦的腕子,将她往自己身边拉。倘若苏徵勤不肯放手,他也不放手,那么受伤的只会是凤时锦。苏徵勤见状蹙了蹙眉,不得不松手,让苏顾言将凤时锦拉去了自己身后。苏顾言下令道:“来人,二皇子为了大晋奔波劳累,功不可没,眼下正是该休息的时候,送二皇子回二皇子府里,没有传召不得入宫。”
还好,他没有第一时间过河拆桥。
随后苏徵勤眼睁睁看着凤时锦被苏顾言带走。苏徵勤说她是一个人而不是东西,应该让她自己做主自己决定,实则,那不过是他无能的借口,他只有无奈地看着,而不能阻止。因为他是皇权之争的败者,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
苏顾言的背影很霸道,扼着凤时锦的手也很用力,那瘦削的腕骨仿佛他再用力两分,清脆便会折断了。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凤时锦始终一声不吭。
她面色苍白,面上平淡如水。那背影和苏顾言比起来,有些萎靡,格格不入。
日头越来越高,她额上冒出细微的冷汗,只是苏顾言都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固执地抓着凤时锦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也根本不管凤时锦能不能跟得上。他身上积蓄着怒气,好似随时都会喷薄爆发。
回到寝宫,一大拨宫人前呼后拥,苏顾言径直将凤时锦扔进了寝宫里,对宫人令道:“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要进来,滚!”
随后苏顾言阴沉的身体跨进寝宫大门,见凤时锦踉跄了几步勉强扶着墙才足以稳固自己的身形。凤时锦抬起头来,不悲不喜地看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道:“你这般生气,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苏顾言上前,一把将凤时锦重重地推至墙边,冰冷而迫人的气势强压上来,他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指的是什么?嗯?是你与苏徵勤过夜?还是你胆敢逼死我的母妃?!”
凤时锦半垂着眼帘,平静不语。
她的反应更加惹怒了苏顾言,此刻他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双眼通红,说什么都没有用。苏顾言一拳狠狠砸在了凤时锦脸庞边的墙壁上,用了十足的大力发泄自己,拳头上顿时满是血迹。但是他却不知道疼痛。
苏顾言恨恨道:“从小到大,我受人歧视的时候,我受先皇不待见的时候,都是我母妃与我相依为命。就算我娶了凤家的一个庶女,她也没说什么,而是满心欢喜,那些年来从未亏待过你姐姐。我原以为母妃的死只是一场意外,她连到死都是一心为我打算,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冲凤时锦吼道,“为什么?!”
如今他总算大业有成,原本可以让辛苦了这么多年的母妃安享天年,可是如今他再也做不到了。
他有尝试着去想,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要亲手将害死母妃的人手刃为母妃报仇,可如今这个女人就在自己面前,他再努力,还是发现他做不到……
“为什么偏偏是你。”苏顾言一声一声地质问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样子。枉我这么相信你爱你,你为什么要让我当一个不忠不孝的小人。”
“凤时锦,你这个心肠歹毒狠辣的女人。你和凤时昭又有什么区别?你们凤家的女人,都是玩弄心机的高手,一个个全部都是蛇蝎!”苏顾言对她恨极。
为什么看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为什么明明是她做错了,她却做出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不能看见她对自己低头认错,哪怕是服软一下也行!可能,他就不会有这么生气……
她怎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难道她的心真的是铁打的吗?任苏顾言一个人咆哮着,她只是平静地沉默着,丝毫不为自己辩驳。
她不解释,便是默认了她所做的那一切。苏顾言有多么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哪怕她解释一字半句也行……
可是她都没有,不管他如何骂,她都没有。
苏顾言心里痛极了,口不择言道:“我苏顾言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都被你们姐妹俩玩得团团转。平心而论,你害死我母妃,你可有想过你母亲?”凤时锦愣了愣。苏顾言心里莫名生起一丝快意,“想必能生出你们姐妹俩的女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女人!也难怪当年荣国侯会那般不待见,她空留给你们一张能看的脸,却也留给你们一颗歹毒的心!”
凤时锦缓缓抬了抬头,终于能够看着他,轻声地问:“你方才说什么?”
苏顾言深吸一口气,他原想将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可是面对凤时锦的眼神,他心头一窒,却说不出口。他道:“你怎么也没想到,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迟早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是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