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雨紧搂住没有反应的向瑞南,心如刀绞,她悔恨,好悔恨,这比她看到他们在一起还痛还恨。
苏依落泪,站在旁边,心紧紧地揪着,狠狠的抽着。为什么要那么傻,这一辈子要她如何偿还欠下的情?
直到救护车飞驰而来,心急而去。
命在旦夕……
闻着苏打水的味道,急诊室外一个比一个煎熬。
红灯熄灭已是夜晚,向瑞南转到了加护病房,医生十分庆幸地说道:“总算救回了一条命。”
可见姚梦雨备了多大的勇气,有多想要她死,苏依心寒无措。
好多天过去,向瑞南的身体渐渐好转,只是还未清醒,而姚梦雨一步也不想苏依靠近她,虽然并不表现出多大的排斥,至少没有将她赶出病房。
终于,他转进了普通病房,清醒了。
只是车祸的后遗症是……他失忆了,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孩童。
医生说:“也许一辈子也无法恢复记忆。”
失去了记忆,这何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好好照顾他吧,我也该走了。”这是因为他劫后余生的喜悦,苏依打算放心的离开,她相信接下来的日子,姚梦雨可以让他幸福,至少不会让他心痛。
她是不是特别的没心没肺?
“你……”姚梦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然得到这样意想不到的结果,就好像在告诉她,她和瑞南是有结果的。她本无所求,只要瑞南别死,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如今老天似乎有意将他推到了她的身边,她惊讶惊喜,心底却也感到后怕。
她怕,怕不真实……
“我一直没想过和瑞南在一起,但我们是朋友,所以祝你们幸福!”
“对不起……”
苏依又在巴黎逗留了半个月左右,就启程返回到了X市,她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只是和赵儒颜琪楉住在了一起,在她的心里,他们早已成为她的亲人。不外乎赵若雅和迪诺早已住进了许宅,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这些,她知道没有必要。
现在的她似乎过惯了安逸,无居无束的生活,安然自得。虽然时常还会想到他,但她把这份思念寄托在了十字架上,用来祭奠他们稍纵即逝的爱情。
这次回来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常馨。
常馨依旧在苏氏的门店工作,对于她来说熟悉的事物,熟悉的环境是她所喜欢的,不想去改变现状,也许她的适应能力远没有那般好吧。只是她现在时常会接待一个人……顾烨哲。所以她无奈多过于困惑。
咖啡屋里。
两人相视而笑。
“现在过的好吗?”并没有刻意去了解苏依的事情,只是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可是她不会去做任何评价,不管是不是身边的人。就好像现在的她只有现在和将来,没有过去。
“还不错,我很满足于现状。”苏依喜欢用微笑去填补每个空隙,不是掩饰只是习惯这样表达。
“恭喜。”她的话让常馨安心,至少不必看着她悲伤。
苏依表示感谢,同样问道:“你怎么样,似乎有心事?”
她们虽然不熟知,却可以轻而易举的了解彼此。
“嗯。”常馨搅拌着咖啡匙,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唐菓喜欢顾烨哲。”
“这个我知道。”唐菓是个直来直去的女孩,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想不知道也难。
“但是顾烨哲拿我当借口。”常馨莫名发笑,就好像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喜欢你?”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故事,但是苏依想,这将会是一波三折的故事,常馨可以说是一个冷淡的人,淡淡隐于世,不想被任何事任何人干扰。喜欢上她,也许是场马拉松似的战役,幸或不幸只有当事人自知。
常馨轻笑,别于工作式永恒不表的笑容,“我不知道。”
“你喜欢上他了?”
常馨顿了一下,摇头。
她喜欢顾烨哲?呵,从以前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十年后的现在,顾烨哲,她不想再和他联系在一起,不想再和过去联系在一起。
苏依依然笑着,她从常馨的眼里看到了犹豫和她看不懂的复杂,只是她不探究。她喜欢她们像是两条平行线一样偶尔交叉一下表示友好,但她也知道她们将会是世界上没有任何摩擦的朋友,也会是一辈子铭记于心的朋友。朋友的定义或许不在于形影不离,而是偶然得己。
“我只是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常馨困惑,顾烨哲似乎给了她无形的压抑,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原以为她可以重新选择人生,平平静静一辈子,但他的出现等于十年前的一切又在出现在视线里。
“矛盾的心态,你让我感觉你在排斥他。”
“也许吧。”
“呵呵。”
“你今后有什么计划。”
“我……我还不想改变,你呢?”
“我也是。”只是不想顾烨哲来打乱她的生活,她可以不要爱情,但能拥有朋友也是件感性的事。
“那祝你好运。”
“你也是。”
简单的谈话,在淳厚的咖啡香里结束,不太去关注彼此,却可以很快的融入彼此,这就是与生俱来的缘分吧。
苏依顿时觉得幸福。
离开时,天空下起了小雨,苏依想起他,又慢慢埋藏于心。
而此时的许正凛正无视于眼前两个女人的争吵叫嚣。
爷爷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将赵若雅和迪诺留在了家里,桑雪莉的不请自来也不异议,然后将烂摊子丢给他,潇洒地溜之大吉,他在想,是不是连爷爷也在怪他没有留住苏依?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心思了,不是不想留住苏依,或许是不想再彼此伤害了。他可以是滥情的人,无心可伤,因为他的心曾被桑雪莉伤透,他明白这种痛,所以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有一天他也会伤到苏依,他也是个男人,不想将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说出伤害她的话来,他清楚纠结于她“身体上的痛”会是对她最最直接的致命一击,他怕,所以不勇敢。尝试过不去想她,可是却也做不到,他原来就是只鸵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