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白芍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你身体不好，又刚抽了血，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蒋泽恭敬的对蒋正东说道。

蒋正东虽然心急想从白芍口中得知伶人的去向，也更心急想知道白芍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一切必须得等白芍醒来，而且脱离危险之后，所以的确如蒋泽所说，并非一时半刻的事。

于是，蒋正东点点头，蒋泽交代了阿四几句，阿四领命，推着轮椅，先送老爷子回去了。

医院的走廊是禁烟区，蒋泽离开去了安全门旁的吸烟区，点燃了一支烟。

深吸一口，吐出烟雾，袅袅的烟雾在他的面庞前萦绕，散去……

蒋泽的眉心紧锁，想起老爷子在白芍病房前的一举一动，别人或许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但他不同，他和他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从懂事开始，他就学着去揣摩老爷子脸上的神情，以免自己的皮肉受苦，所以经年的历练让他养成了，轻易就能读懂老爷子每一个神情的习惯。

所以，他似乎有一种预感，老爷子对待白芍，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宋伶人的女儿……

蒋泽背抵在墙上，抽完一支，又拿出一支点燃，烟雾缭绕间，他忽然想起了他的年少时期。

那是几岁的时候？三岁还是四岁？他开始学着打架，学各种功夫，只要他有一点点偷懒的意思，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一顿皮鞭，或者跪在冰冷的室外一整夜不准睡。

他也曾哭着问老爷子，别人家的爸爸都会给孩子买糖吃，买玩具，带他去游乐园玩，为什么他不可以？为什么他要每天学打架，学这些他不喜欢的功夫？

老爷子给他的回答很简单，因为这是他的责任，所以他必须要做，哪怕不喜欢。

是老爷子的副手飞叔对他说，他是未来东兴社的掌事人，他必须要有能力镇住社里所有人，而且还要御防其他社团入侵，所以老爷子才会逼他这么紧。

再大一些，他每天都要跟人对打，一旦输了，他仍旧会挨一顿鞭子，但不同于小时候的，这顿鞭子是老爷子赏的，他会当着所有社里兄弟的面前，狠狠的抽他，不留一丝情面。

如果，不是社里的兄弟都知道他的身份，那么恐怕没有人看了他挨打的一幕，还会认为他是老爷子的儿子！

为了不再挨打，他只能逼着自己强大起来，对打的时候不再输给对手，所以，一天一天，他从一周挨打两三次，到一次，再到最后老爷子再也没有机会对他挥鞭子为止……

他的所有童年、少年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他在挨打的时候，并不恨老爷子，但是他恨宋伶人，如果不是她抛弃了他，那么他在挨打的时候，那么痛苦的时候，甚至整片后背没有一块完好皮肉的时候，至少还有妈妈可以为他求情，甚至呵慰一下。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

妈妈的呵护疼宠是什么滋味，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