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这团如其说像蛋糕,不如说更像一座奇形怪状的小山的东西,我几乎没有大哭出来。
想重做一个,所剩原料已不足。
研究了这团毫无欣赏价值的东西超过了十分钟,我决定充分发挥自己抽象的想象力,把这团像山一样的面粉改造成一座华丽的、比较真实的蛋糕。所以请你不要为我此刻手拿多支蛋糕笔、奶油膏,还有鲜果、巧克力、菜刀之类的食品与危险工具而感到奇怪,我不是打算去谋财害命,我只是想摆弄好一团经过发酵的面粉。
经过半小时的精心摆弄,这团经过发酵的面粉终于被改造成一个不太难看的蛋糕,望着自己的辛勤劳动成果我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带着这种冲动,我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切开罐头,然后取出冰箱里所有的蔬菜肉类进行加工……
一小时之后,我做出了四菜一汤,加上蛋糕应该足够两个人享用。现在的问题是,宁芝会不会放下愤怒跟我庆祝?或者我怎样做才能让她放弃愤怒?另外就是我忘了买蜡烛,原来的蜡烛已经不能用。
重新到便利店买回一包蜡烛,我开始在客厅忙开了,一支支把那些蜡烛按心形插稳,位置选在宁芝打开门就可以看到的地面。然后我又把那只不太难看的蛋糕放到心形中间,做好的食物也从餐桌移到了地面,形成一个非常唯美的景象。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宁芝。
我知道贸然敲房间门必然又会受到冷言冷语,而且宁芝不一定出来,我不得已使用一个缺德的方法,把整座房子的电力掐断。心一横掰下保险开关,宁芝房间内立即传出尖叫,继而是碰跌东西的声音,再然后是开门声音,正确来讲应该叫撞门,按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宁芝开门时瞌中了门板,至于什么部位瞌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大!”凶神恶煞的语气。
门打开了,宁芝捂住额头走了出来,看见我为她营造的一切,连往下骂都忘记了。
“生日快乐。”我轻轻道,然后一步步走向宁芝,用我认为最深情的声音道,“对不起宁芝,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过错,但我还是会主动做点什么,你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管,好好享受这个生日就什么什么了。”深情是够深情,不过表达方式是不是太寒搀了?
“你什么文字表达能力哇?”宁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文化素质低,没办法。”宁芝笑了是否代表已经原谅了我?
“讨厌。”宁芝盘腿坐了下来,同时拿起摆在一旁准备用以切蛋糕的水果刀指着我,忽然就破口大骂,“林大你个死混蛋,你是不是认为随便弄个破蛋糕我就会原谅你?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错的不是一般离谱,你死定了。”
都说天气善变,一刻万里无云,一刻却可以雷电交加。可一但跟女人比较起来,那叫一个小巫见大巫,宁芝就是一个鲜明的代表。遇到这种瞬间转变的情况,我整个笑容都僵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宁芝,一句话也不敢往外蹦。
“说话哇,怎么不说话?”
“大小姐,你拿着刀,我要敢说话……”
“说错我就劈。”
“我爱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宁芝瞪大眼睛。
“我说……”刚刚纯粹是内心反应,因为我肯定那三个字不会说错,但要再说一遍,我却失去了刚刚的勇气。
“说哇。”
“你劈了我吧!”我实在没勇气再说一遍,只好双眼一闭,认命。
意外发生了,宁芝不单没有卸我八块,反而抱住了我,同时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林大,谢谢你,还有你的蛋糕,我会永远记住今天。”我再一次僵了,而且僵的更厉害,刚刚只是脸部表情僵,现在整个人都僵了,僵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之中。
“我想切蛋糕。”不知抱了多久,宁芝又小声在我耳边道。
“等等。”
“干嘛?”
“先许个愿,另外,回答一个问题。”
“好哇!”宁芝飞快地闭上眼睛默默念叨了几句,然后又迫不及待睁开眼睛道,“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你刚刚……”
“生气是假装的,谁叫你惹我生气了,你惹我生气了我就要假装生气,回答完毕,切蛋糕。”我的脑部组织还在拼命消化宁芝念口诀一样的话,她已经完成切蛋糕的程序,并吃了一大口,然后她脸上一分分露出痛苦的神色,继而将吃下去的蛋糕吐了出来,“怎么比苦瓜还苦?”
“不会吧?”我也切下一小口尝了尝,“靠,我忘记放糖了。”
“林大你个大笨蛋,我掐死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