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格来说,这间单独的牢房一点儿都不像牢房,这里分明是一个被精心布置过的密室,桌子椅子应有尽有,甚至连梳妆台都有,活脱脱一个女儿的闺房。屋子正中间的香炉还燃着香料,整个屋子香气缭绕。
萧云落在门口便看见一白衣女子侧着身子半躺在床上,手肘撑着头。女子闭着眼睛,似乎正在休息。
虽然女子闭着眼睛,可依然可以从她的五官看出她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额头和眼角有些许的皱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从年龄上判断,这应该便是乌索和乌图的母亲白夫人了。
“我不喜欢见到女人,姑娘,你若是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就在萧云落打量着白夫人的时候,白夫人突然开口道,声音虽然妩媚却又透着一丝狠厉。
萧云落微惊,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却能够从她的脚步和气息中判断出她的性别,想来这位白夫人的功夫应该不弱。
“倒是个勇敢的小家伙。”这次,白夫人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萧云落。
“你可知道我是谁?”白夫人问。
“若你问的是白夫人这个称号,那我确实知道。”萧云落回答道。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来,便是特意来找我的了。”白夫人起身,款款走向萧云落。即便已经四十有几的年纪,可身材依然凹凸有致,走起路来,细腰轻摇,韵味独具。
“有人托我带一封信给你。”萧云落将师父交给她的信拿出递给白夫人。
白夫人狐疑地看着萧云落手中的信封,片刻的迟疑后才伸手接过信,目光一触碰到信封上的几个字后,表情完全变了。
她快速的拆开信封,展开信纸,越看越激动。
白夫人的反应让萧云落好奇极了,这老头到底在信里写了些什么?这位白夫人不会是那老头的老相好吧?
“诸葛隐是你什么人?”白夫人看完信,抬起头,盯着萧云落,目光由下至上将萧云落打量了一遍。
“正是家师。”萧云落道。
白夫人眉头微蹙,似是有些不太相信:“你是诸葛隐的徒弟?”白夫人的目光再次由下至上将萧云落打量了一番,这才悠悠问道,“这信你可曾看过?”
“师父交代过要将信原封不动地交到你的手中,我自然不会私自拆开。”萧云落道。
“那就好。”白夫人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将信折起塞进腰带里,在萧云落毫不设防地情况下,便向她出了一击。
萧云落一向反应快,虽然没想到这个白夫人会向她动手,可还是侧身挡过了当胸的那一掌。
白夫人没有给萧云落更多的时间,一招接着一招的攻势非常的迅猛,并且她似乎很清楚萧云落的武功招式,每一招都是特意针对萧云落施展的。
白夫人的武功修为自然在萧云落之上,纵使萧云落习武的天分很高,可毕竟才开始练武十余载,如何能和白夫人相较?
好在萧云落并不是个全凭蛮力的人,打不过自然有打不过的打法,靠着灵活的身子和机灵的头脑,萧云落也没让自己输得太多,虽然吃力,也总能够见招拆招。
两人较量下来,萧云落竟然在白夫人的手上走了几百招。
大约是在这地牢里被困得久了,白夫人也是许久没有碰上萧云落这样的对手,自然是越打越起劲,丝毫没有要罢手的意思。若说是要试探萧云落的武功,这么多招过下来也该够了,可若是要取萧云落的性命,凭她白夫人的武功大可不必和萧云落周旋这么久。
待到密室外面有了动静后,萧云落这才明白这位白夫人的意图。
白夫人是想利用她们打斗的声音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力。
如此一来,若是再这么纠缠下去,萧云落再想要脱身便难了。
“白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云落的话音刚落,密牢的门便开了,一队戎族兵冲了进来。萧云落抬眼看去,没想到一眼便看到了紧接着走进来的乌索。
萧云落一分神,白夫人立马趁机点了萧云落的穴道。
不得动弹的萧云落在心底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得了,好不容易避开乌索,现在倒好,又落在乌索的手上了。
这是不合的两母子吗?她看着这两人倒是合拍得很啊!
“萧云落!”乌索也一眼便看见了萧云落,抬脚走到萧云落面前,嘴角微微勾起,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你总算是又落在我手上了”。
“快让我来看看是我的哪个乖儿子来了。”白夫人的目光落在乌索身上,声音妩媚酥醉,那态度和语气丝毫不像是对待自己儿子该有的。
也不怪乌索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白夫人的声音听得连萧云落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乌索看向白夫人,目光带着仇视,黑冷着一张脸,哪里像是在看自己的母亲,分明是在看仇人。
“这么凶啊!若是我的乖儿子乌图,肯定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看你一定是乌索了。”白夫人说完,掩着呵呵一笑,“不要这么严肃嘛,咱们母子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呢!”
乌索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股情绪极力地忍着压抑着,努力不让它爆发出来。
“怎么?这么久未见到为娘,乐傻了?还不请你娘亲我上你那儿去坐坐,我这地方可不太适合谈话啊!”白夫人冲着乌索妩媚一笑。
乌索没有说话,看了眼萧云落。
白夫人唇角微勾:“把这丫头也一起带走。”说着,便扭动着腰肢朝密牢的门口走去,方才跟着乌索一起冲进来的那队戎族兵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乌索解开萧云落的穴道,将头凑近了几分,盯着萧云落的眼睛,道:“到了我眼皮底下,要逃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若配合,我给你一定的自由,你若不配合,我便只能扛着你走了。”
萧云落突然微微一笑:“那还真是多谢了。”
乌索楞了一下,也勾勾唇:“不必客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