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珠叹了口气，把电脑关了，点头道：“应该是他了。”

吴志健沉吟道：“我看他之所以造反夜半杀人，是他的精神病根本没好，只是压制得比较深而已。”

何国亮也说：“可怜的孩子啊，他一定是因为父母的惨死被刺激得太深了，所以才专门杀那些人渣败类。”

秋芋芋补充道：“特别是那些奸污女子的男人！”

吴志健在心里暗想：此人如果能为哥所用，那也不错。

“嗯！”杨秀珠想了想，然后果断地说：“现在就去拘捕他。”

“那你们去吧，哥就不去了。”吴志健心里突然有了收伏张子房的打算后，就不想直接参与他们行动。

“这是我们警察的事情，你本来就没资格参与。”杨秀珠不屑地说。

“那不行啊。”何国亮说，“张子房潜入洪道华别墅，过铜墙铁壁，如穿越空气，我们这些人可能抓不住他，如果能够得吴老大臂助，自然是大大增加保险系数。”

“何国亮，你竟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子房再厉害，也是凡人一个，我不信子弹打不死他！本所长的枪法可不是盖的。”杨秀珠冷哼道。

“所长的枪法我当然知道，可是很多时候不是靠枪法发挥作用。”何国亮见杨秀珠一脸黑线，叹口气，说：“算我没说。”

“当然，如果吴志健见义勇为，自愿帮我们，我也不介意。”杨秀珠想想又说。

吴志健心里那个好笑，你丫明明就是想哥帮忙，还要那装腔作势，于是就说：“哥虽然是活雷锋，可是一般的好事乐意做，这种要冒生命风险的事还是免了。”

“吴老大，你就帮个忙吧，你难道眼睁睁看张子房逃走，看我们所长为未婚夫报仇不成，看所长被领导狂批，你忍心吗？”何国亮笑道。

杨秀珠一听火了，狂吼道：“何国亮，还没出发，你就如此泄气，还是不是个警察了？”

“开个玩笑而已嘛。”何国亮嘿嘿一笑，真诚地对吴志健说，“吴老大，你主高抬能手，帮个忙吧。”

“既然大家这样盛情相邀，那好吧。”吴志健勉强答应，“只是你们所长都说了，哥不是警察，参与你们行动，始终不太好。”

“那还不简单，给你一套警服，穿上警服，你就是警察了！”杨秀珠说。

“所长英明！”何国亮小小拍了一马，“再说吴老大你也说了，你是西江市公安局局长代理，特别巡视员，有你参加，我们派出所这次行动格调就高了。”

杨秀珠瞪了他一眼，一个声音也顶撞过来：“在西江市，只有我们老大配得上英明二字，你们所长一介女流，头发不长，见识也不长，只有蛮干和嚣张，和这个评价没半毛钱的关系，英明二字，快收回去吧。”

何国亮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是曾猛，不禁苦笑道：“曾猛呀，允许你向你们老大拍马，就不允许我轻轻拍我们所长一下。你要向你们老大表忠心，要拍马嘛，你这样损他人之马来显示自己的马，真的好吗？”

吴志健微微一笑，杨秀珠气得脸青面黑，重重一拍桌子，吼道：“何国亮，你们是怎么搞的，我们商量捉拿凶犯这样重大的计划，怎么让几个不相关的人员参加，这泄密之罪，谁来承担？”

“当然是你……”何国亮心里那个气，见杨秀珠火太盛，叹口气，补充道，“你的下属何国亮承担了。”

“知道就好！”杨秀珠脸色稍晴，用手一指，“把曾猛给我关起来！”

“什么？关我？”曾猛跳起来，“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众人一听，鄙视的目光铺天盖地，你丫又算什么身份？

曾猛当然知道他们鄙视什么，说：“我老大是局长代理，我就是老大的代理，对不对，老大？”

“对！”吴志健点点头，“不过嘛，杨所长正值丧夫之痛，急于报仇，就算她能力不济，我们都应该照顾下他情绪。曾猛呀，你不说实话，你不说话，你会死呀！”

“是，老大批评得对。”曾猛只好勉强低头认错，“杨所长，你虽然比我老大差很多，但也不要泄气，你起码是女人中的高手，不，高高手！”

听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杨秀珠更火了，你丫这不是明褒暗贬，比直接贬更直接吗？

“何国亮，还等什么？给我押下去！”

何国亮有点为难地看了杨秀珠一眼，又看了吴志健，说：“所长，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给吴老大个面子，不会那么难吧？”

曾猛刚要反讽，吴志健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杨所长现在是怒火三千丈，哥也不敢为你说情。节哀顺变，你到我们隔壁思过去吧。相信哥，哥也是为你好。”

“是。”曾猛乖乖随着何国亮去了隔壁。

见吴志健终于给自己一点面子，杨秀珠脸色好了很多，命令道：“出发！”

警车呼啸着向张子房住处驶去。

张子房回国后并没和舅舅住在一起，而是在医院附近的一幢楼里租了一间房，一个人住着。当刑警队赶到那儿撞开门后，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问隔壁的邻居，大家摇摇头，说这人很古怪，深居简出，从不与人来往，不知道他去哪了。

……

在这栋房子顶层的露台上，张子房正悠悠地抽着烟，警车近来时，他看清清楚楚。

这幢楼很高，总共十八层，在楼上，别说蒙城县了，就离蒙城县不远的大半个西江市区都尽收眼底，确实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

“想抓我，我早就算到了，做梦吧。”

张子房在露台上摁灭了烟头，用手一弹，烟蒂带着一个华丽的弧线，向五层楼下抛去。

一阵风吹动他的衣衫，他张大双臂，感觉爽极了。

“你就是张子房吗？”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张子房一惊，回头一看，一个比他年轻很多的警察很随意站在他面前，很随意地放着双手，赤手空拳，就看身上，也没有带枪的迹象。

“你是怎么上来的？”张子房问道，以他天才的听觉，如果是走上来的，他不可能听不到。

“那你就别操心了，你要操心的是，你现在已经被警方包围了。”年轻警察哈哈一笑。

“你是谁？”张子房皱眉问道。

“无名小卒，吴志健。”

“确实是无名小卒。”张子房说得很直接，“你不是警方的人。”

吴志健倒是一怔，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警方的人？”

“西江市、蒙城县的刑侦人员和我这个片区附近的三个派出所的警方人员名单，全部写在我心头呢。”张子房云淡风轻地说，“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你这号人，那就是没有你这号人。”

“好吧，我承认你窃取情报和记忆力确实是天才。不过从今天开始，你记住，我吴志健一定上你名单上的头号——敌人或者朋友！”

“吴志健，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说话间，杨秀珠已经带人冲了上来。

“你们来吧，哥观战。”吴志健哈哈一笑，闪身走到一边，掏出五元一包的西江月香烟，有滋有味地抽了起来。

杨秀珠懒得理他，正对张子房冷喝一声：“张子房，我们怀疑你与一宗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张子房一回头，只见几个警察，个个手里都端着枪对准他。

张子房苦笑一声，说：“我自认为没有留下任何破绽，你们是怎么推测是我的？看来我还真小瞧你们警方了。”

杨秀珠冷哼道：“如此说来，这宗谋杀案就是你做的了？”

“不，这宗案件和我无关，虽然我也很想杀他。但是，当我到达现场的时候，他已经被别人杀了。坦白告诉你们吧，我有预见未来的能力，我预见这个洪道华和酒吧女发生关系后，会因为酒吧女的无度索取而发生争吵，洪道华怒发之下会不小心打死她。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把洪道华杀掉，这样才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张子房义正辞严地说。

“预见未来！”杨秀珠一怔。

“狡辩没用，我们有录像带作证。至于你说是有人在你之前杀的洪道华，甚至你是什么预见未来的能力，都请你到派出所说清楚。”吴志健说。

张子房说：“本来我是有预见能力的，他应该由我杀了才行，可惜我却晚了一步。再说象他这样的社会渣滓，本来就死不足惜。至于派出所，我是不会去的。”

“他该不该死，不是你能审判的。至于你说你不是凶手，也得去派出所，由我调查判定。”杨秀珠大声说。

杨秀珠向接着转身对身后的警察说：“老张，小何，你们两个去把他给我铐起来。”

老张和何国亮答应一声音，同时掏出手铐，一步步向张子房逼近。

张子房冷哼道：“就凭你们俩？”

他突然一个跟斗，鬼魅般地从阳台上翻到老张和何国亮的背后，冷冷道：“和我比功夫，你们还差得远，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知道老子厉害的。’

杨秀珠的脸色大变，大声叫道：“人我抓住他，记得不要开枪，留下活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