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珠态度稍微好了点，温和地问：“洪伯，那你知道那个怪老头住在哪里吗？”

洪水摇摇头，说：“这个人来去很神秘，少爷也专门交代我偿不许打听。”

杨秀珠想了一下，叫过秋芋芋，让她去调查黄圣明，找到他，务必带到警局。

“所长，我？！”秋芋芋苦着脸道，她上次和杨秀珠在“蒙城风”饭店是见识过那个怪物的厉害的，心想你堂堂大所长被他凌辱，却要我们小兵去遭罪？

杨秀珠冰冷地说：“不是你去，难道我去吗？”

秋芋芋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好说道：“是，队长，我马上就去。”

出门的时候，看到何国亮在门边若有所思，悄声道：“队长心情不好，你自己小心些。”

何国亮嘿嘿一笑，表示理解，等她一走，就走进门来，对杨秀珠说：“所长，凶手应该不是那个怪人。”

“你肯定？”杨秀珠问道。

何国亮回答道：“从整个现场来看，室内财物完好，就连死者身上的钱财一分都没动，按照常情，这不是盗窃谋财。一刀割断死者小弟弟，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毒辣，可见对死者是深恶痛绝。现场干净利落，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可见凶手具有超强的反侦探能力。根据以上情况，不是仇杀，就是情杀，归根结底，还是谋杀。”

何国亮说这话不禁有点沾沾自喜了。

“你这是废话，本所长当然知道是谋杀。还有你说不是黄圣明，证据呢？”

何国亮耸耸肩说：“黄圣明没作案动机，他初到蒙城，还有求于洪道华，而且，洪道华也开始入股投资，他绝不可能自断财源，因此，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当然，我还没证据，只是凭感觉。”

杨秀珠没好气地说：“既然没证据，你说个屁话呀！我们破案，就是要讲究科学，要有证据，不是凭感觉。据调查，这段时间，和洪道华最接近的就是这个黄圣明，也只有他，才被允许随时去他卧室找他！”

杨秀珠说完不再理他，转身离开了，其实在她心里，也觉得自己有些武断了，因为黄圣明对自己无礼过，所以内心深处就认定他是凶手。

地望着杨秀珠离去的背影，何国亮发了会怔，不知道自己是哪方面得罪了她。直到她背影消失在室外，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回到卧室，在里面鼓捣了一会儿，然后也走了。

下午两点，在案情分析会上，秋芋芋先向杨秀珠报告：“对不起，所长，我们没能找到你所说的那个人。我们到处问过，包括洪道华的“爽歪歪”奶业集团的人在内，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

杨秀珠点点头，示意秋芋芋坐下，她原本也没打算秋芋芋能带回那个怪物的，只是想如果能知道他行踪就好了。

想了一会儿，杨秀珠望着何国亮道：“小何，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何国亮没说话，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摄像机，交给杨秀珠。

杨秀珠一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国亮说道：“这是我在洪道华卧室的里找到的，这家伙有点变态，喜欢把和女人那啥的镜头录下来。没想到这次倒帮了我们的忙，他和酒吧女正在床上辛勤奋斗时，凶手进来了，然后便杀了他。”

在场的警员都是一阵发呆，那个卧室他们勘察了一个上午，每个角落都看过了，竟然没有发现，何国亮剟怎么找到的呢？

杨秀珠咬牙问道：“那个酒吧女呢？”

这是由程秋负责的，程秋报告说，因为没有其他线索，他们找了一个早上都没找到这个吧女，但下午她主动来报案了，说她在和洪道华那啥的时候，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人打昏了，现在正在接受审问。

杨秀珠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让打开摄像机，何国亮飞快地点开一个画面，才看了第一眼，脸就红了。只见洪道华很有技巧，很耐心地剥光那吧女的衣服，然后把嘴放到那个雪峰的尖尖上……

杨秀珠心里无比愤怒，真想把一拳砸烂摄像机，洪道华不但和吧女鬼混，还变态到要把床戏录制下来，而且听洪水的口气，他做这种事应该不只一次两次了。

屏幕上，洪道华正和女人在翻云覆雨，女下男上，画面一闪，他突然惊慌失措地扭头过来，对头空气说话，因受视角限制，只看到有只手提着他的头发，让他离开了那女人的身体，他的身体就悬浮在半空中，双脚乱蹬，接着慢慢向床角移动，最后，消失在镜头中。

而那个女人，张口尖叫，可惜不知道她叫什么，很快，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被什么情况吓坏了，然后，就昏了过去。

后面镜头里除了那个女人，空荡荡的，大概十分钟，那女人仍然闭着眼睛，但同样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直接移出镜头，不知所踪。

看到这种情景，所有在场的人不禁毛骨悚然，这也太奇异了吧，只见一只手，其他什么都没有，可是一个大活人就莫名其妙的死亡了。最可惜的还是摄像机的视角，如果稍微偏一点，就可以看到床角的情况了。

杨秀珠问何国亮：“法医最终鉴定出来了吗？”

何国亮说结果已经出来了，根据法医检验，死者伤在内脏，凶手是用了一把薄如蚕翼的刀，一刀划开腹部。但因为刀缝太细，很快就愈合了，而那小洪道华虽然连根切断，同样的道理，没并有马上掉下来，是以内脏的血竟然是通过屁-眼排放出来的，最终失血休克而死。

众人一听，顿时凌乱在风中，划开腹部，伤及内脏，外部伤口却能愈合，这需要多么薄的刀啊？如果说是灵异杀人，那么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根本拿凶手没办法。不但没办法，如果他要伤警察，警察也是人人自危。

何国亮见众人都很恐惧，便安慰大家，凶手其实是是有选择性杀人的，而且他真的是人，不是鬼，看看镜头就知道了。

何国亮飞快倒带，定格在某个时段，果然看到一个人进入了视线，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只是凶手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或者预感，很快就退出了镜头。

虽然凶手只是一闪即没，但按下暂停键，但然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人。这个人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类似电影里的蝙蝠侠，只是没有蝙蝠侠的那双耳朵。

不管怎么样，洪道华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夫，即使他再坏，莫名其妙死了，洪秀珠心里还是有点伤感，他叹口气道：“可惜摄像机没录音功能，不然，如果知道洪道华被提起来时说了什么，就知道凶手杀手为什么要杀他了，对我们破案也会大有帮助。”

何国亮笑笑说：“我能听懂。洪道华当时在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如果你要钱，我有的是钱，要多少我都给你。’至于对方看不到人，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洪道华又说：‘你放心，我不会杀她的，我就是想玩玩她而已。’”

众人一听，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何国亮，何国亮微微一笑：“我小时候跟人学过唇语，从这家伙在镜头面前的唇形来看，他说的就是我讲的这些。”

杨秀珠又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争辩呢”

“队长聪明。”何国亮嘿嘿一笑，“我估计是那个凶手说已经预知到洪道华会杀死这个女人，所以凶手说要提前处决他，斩断他伤害这个女人的可能性。”

“预知犯罪，这有可能吗？”

何国亮苦笑道：“我觉得这个凶手精神有问题，现在看来，他确实有问题了。”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毕竟只是猜测，一切都要调查后才清楚。”杨秀珠看着镜头，又问何国亮道：“这个摄像机，你在哪儿找到的？”

“你看看拍摄的画面，就可以推断视角的方向不就知道了？”

杨秀珠努力回忆了一下洪道华卧室的布置，心中一动：“是镜台？”

“队长聪明”何国亮笑道，“那个镜台是单面的，里面是穿的，开了个小孔，把摄像机装在里面，就可以完全拍摄到床上的画面了。”

杨秀珠沉吟了一下，美眸转身向何国亮，问道：“小何，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何国亮深思了一下，摇摇头，说：“我能发现的就是这么多了。不过我想，这个人既然这么痛恨你未婚夫，或者和你认识也说不一定。”

“我再看看！”杨秀珠说。

看着看着，杨秀珠突然灵光一闪，说道：“芋芋，我们可能见过这个人。”

一言即出，举座皆惊，秋芋芋也是醉了，忍不住叫起来：“队长，我和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了？”

“我可没说他就是凶手！”杨秀珠严肃地说，“我过我敢说他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是密切的关系。你应该记得几天前你开车和我去见洪道华，在‘蒙城风’饭店吃饭时，被洪道华赶走的那个年轻人？”

秋芋芋凝神想了想，点头道：“我当时站得比较远，就在门边，记得啊，他是黑衣人吗？身材倒是蛮像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弱不禁风，不大可能吧？”

杨秀珠把摄像机拿了过来，再次定格到那个黑衣人进来时的画面，问秋芋芋：“你再仔细看看，凶手的眼神像不像那个年轻人走之前的眼神？”

秋芋芋仔细地看了一会，也惊奇地说：“你不说还好，认真看来，还真的很低，队长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就是他？”

“这个没有谁能够保证，主要是凶手是蒙着脸的，所以无法保证百分百是他，但我有预感，凶手和他关系密切。”

杨秀珠站起身来，下令道：“何国亮、程秋，你们去县局技术科，让他们立即绘出那个人的样子来；老张、小花，你们去‘蒙城风’饭店调查一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余下的人，等技术科将那个人的图片拿出来后，立即去调查他的身份，发现后第一时间通知我。就这样，散会！”

何国亮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走了回来，说：“所长，虽然我们也在努力做，死者也是你未婚夫，但我们一所之力还是很薄弱，你看看是不是请求县局支援……”

杨秀珠当然知道这起刑事案件，本来派出所可以不管的，只是有些内情她也不便明言——县局局长孙大海和常务副局王一帆暗中斗法，刑侦队是副局长主管的部门，唐晓燕也是王一帆的人，局长暗示准备调杨秀珠去换唐晓燕，虽然同是一个级别，但县局的刑侦队长和一个街道或者乡镇派出所长相比，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死者刚好是她未婚夫，因此死者家属正好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这给她介入提供了正当理由，她虽然对未婚夫无感，那不过是干爹的一种交易，但对凶手的痛恨，超过了对未婚夫的冷漠，这是其一；其二，她也想破了这件案子，向上级表明自己也有刑侦队长的能力素质。而且，得益于孙大海的支持，县局各职能部门除了像刑侦队唐晓燕和她很明显着对干的，其他部门都是大力配合的。

“大家努力吧，我们一定要让县局知道，不仅仅只有刑侦队才会破案，我们一个地方派出所，也是完全能够胜任的。当然了，这个案对我来说是公私兼顾，破了案，死者家属对我们的感谢，我敢保证不会少，大家的奖励，也会大大。你们说是我们自己做，还是推给县局？”杨秀珠问。

何国亮沉吟道：“虽然难度大，但确实很有动力，再说我们如果仅仅维持治安，也太单调了！好，我决定，我做！”

“我也做！”

“我们都做了吧。所长，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给你未婚夫报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