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不知为何,丽涯练了御寒之术后,仍十分怕冷。北溟夜里的气温更低,躺在被窝里,手脚冰凉。窗外寒风怒号,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在取暖炉里多添了些碳,靠在火边打着瞌睡。
这时,亚旭来了。他用甜美的语言挑逗着她。坐在坑上,她托腮听他讲述着天马行空的神话故事。后来,他又忍不住拥抱了她,对她说:
“你知道,吻着你的时候,千年未愈的受伤的心才不会疼。我希望你真心用你的爱与我回应,不要只用怜悯与施舍的眼光望着我。”
丽涯虽被他的话感动着,可生理上感到很疲乏,只道:“我困了,晚安。”她不知道,此刻亚旭心中正充满火焰一样的激情,这份激情只有通过最亲密的的接触才能得到满足。
她硬生生地推开他,打着哈欠说:“明早见。”
她明摆着在拒绝他身体的请求,顿时他胸中溢满难释的受挫感与不满甚至愤怒。
然而亚旭不知道,其实这几天,她特别容易疲倦,变得懒洋洋,整天都无精打采,常常会想睡觉,好像永远都睡不饱,又有些食欲不振,怕闻油腻味。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生病了,情绪也变得异常低落。
令亚旭吃惊的是,不一会儿,她竟靠在他身上睡着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帮她解下围成肉粽子一样的大棉袄,将她轻轻安置在床上,盖好棉被。
收敛欲望,蜻蜓点水一样吻了一下她丰润而微翘的唇,他便离开了。
几天后,千里芙幽又来引诱亚旭。她软硬皆施,说:“我该叫你显赫的旭王还是英明的城主?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的境遇,你已是网中鱼案上肉,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而我现在抬举你,愿与你平起平坐,助你打天下,你还有什么不满?”
“此话当真?”
“我为什么要骗你?”
“那依你所见,我怎样才能打倒七星魔君,重回彼萨斯?”
千里芙幽容光焕发,浅浅一笑,道:“我这儿有一套旷世魔功,只要你练成了你就可以轻易打败七星魔君,坐镇彼萨斯。”
亚旭的心蠢蠢欲动,问:“是什么魔功?”
千里芙幽的眼角闪过一丝尖锐的邪恶,“它就是令群魔听命于你的‘暗夜绝功’。”
如果说丽涯是他的梦想,那么统帅天下就是他最大的心愿。现在梦想难以实现,那就了却这个心愿。于是决定答应千里芙幽。
“好,希望你不会言而无信。”
他接过千里芙幽手中的“暗夜绝功”,目光像黑暗中飘忽的野火,放射出凄凄寒光。
于是他日日夜夜开始练这种功夫。这是一套杀伤力极强的令人发指的魔功。它总共有九层境界,每进步一层,它的威力就会增加到原先的十倍。练到第九层便到了天下无敌的绝高境界,他能使一千年前战无不胜的暗夜罗军彻底苏醒,并号令他们逐鹿普修缀尔圣域。让战火重燃大地,让魔界争霸圣域,让普修缀尔的每一寸土地都成为他统领的疆土,这是何等的让人期待,等了这么多年,机会终于来了。
亚旭与丽涯见面的时间少了,有时他们竟连续几天不见。
丽涯整天呆在藏书阁看书,只一心求安静,也并未觉得奇怪。只是她的面部渐渐有褐棕色色素沉淀,腹壁大腿等处皮肤渐渐产生紫红色的不规则平行裂痕。她很紧张,害怕自己又要面临一次受诅咒影响的毁容及衰老。
于是,在学习北溟内功心法的同时,她开始调神养气,并按医书上的配方,煮一些养颜润肤的温和食物进行调和。
君华师尊曾夸她是有慧根的女子,随着那些绝望伤心的远去,她渐渐恢复了阳光活力的心态。
有天,千里芙幽的侍女白旋风来找她。白旋风说:“我是冒着对宫主的大不敬来找你,但小姑娘,请你听我一言,赶快离开北溟。”
丽涯心中疑惑不解,而白旋风又好像顾虑什么不敢直言。可丽涯心中想:羽冥和拼澜多登对的一对,他怎能回羽冥身边?圣都流言蜚语肆虐,她怎能重回战神之位?怎能与心爱的人携手终生?她不禁悲吟:“茫茫普修缀尔,繁华伊伦茜勒,我心何归?”
好久不见亚旭,丽涯怀疑是不是千里芙幽又逼着亚旭做什么。于是想去找他。
她穿过冰枝摇曳的树林,来到茫茫大草原上,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冰山前练一种奇特的武功。那武功能产生黑色煞气,招式阴险狠毒,不寒而栗。他大吼一声,十股巨大的冲力在短瞬内摧毁了一半冰山。她走近一看,那人正是亚旭。
她跑到他跟前问:“这是什么武功?威力这么可怕。”
亚旭冷冰冰的,语气很凶,“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我。”
丽涯望着他暗淡而炙冷的眼神,说不出话来。她不就是出于关心问了他一句,他有必要用这样的语气回答她吗?注视着他的面容,他陡然发觉,他的眉目轮廓越发冷峻,而刚才她注意到他练功时的那个目光是带着刻毒阴狠的。她心中直叹:这个人的性格真是变化无常,几个月前还温柔体贴,现在又变得阴晴不定了。
亚旭严厉地命令她:“你已是我的女人,今后不准你心里再藏有别人。你要随时满足我的任何需求,你明白了吗?”
这话戳到她的痛处,她无言以对,潸然泪下。
此时的她泪光点点,清芳楚楚,好似姣花照水。
亚旭久久地看着她出神,一丝要命的冲动令他无法抗拒地用很大力气把较小的她拽入怀中,开始粗暴地吻她。她像只受惊的小鹿,身心都觉得疼痛。
她的伤刚好,手脚发软,无法挣脱她的怀抱。
她的情yu被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吻倒在了地上。
那些掠夺似地吻昏天暗地般袭来,令她感到全身痉挛。
她开始本能地反抗。
此时,天边云霞里,千里芙幽的侍女蝶梦出现了,她素手纤纤,衣袂飘飘,略带惋惜地拨弄催人清醒的琴弦。亚旭才恢复理智。
蝶梦说:“你身为魔王,强迫一个重伤初愈的女孩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吗?”
“我们夫妻间的事不要你管。”
丽涯整理好衣物,她心中有气,不知往何处发泄,她一脸羞愤泪眼模糊地扔下一句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把我当成什么?我不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专属品。我只属于我自己,永远都不会属于任何人。”说完,便往雪原深处奔去。
这时大雪又纷纷扬扬地飘起,落在她乌黑的发间,绯红的衣上。
后悔了吗?后悔留在北溟了吗?内心深处在深深地责问。
但她告诉自己,永远别后悔,因为如果过去是好的,那是完美;如果过去是不好的,那也是经验和智慧。
羽冥曾说过,最暗的夜,才能看见最美的星光。人生也是如此。人生的精彩,不是你铭记多少,而是你淡忘多少,唯有边走边忘,才能走得更远。生活不是等待风暴过去,而是学会在雨中翩翩起舞。可她做不到,胸中迸发的是无尽的索寂与对生活的不满。
此刻,她只想发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