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娘亲要走了。娘亲阴气甚重会影响你的身体,必须走了。”说着,她的身体渐渐幻化成轻烟,飘入幽香缕缕的梅林中。
“娘亲,娘亲。”丽涯惊惶地喊着追着,害怕这是唯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然而那缕轻烟消失在灵湖水域的茫茫雾海中,与天地浑然一体。万株古树上的千种梅花悄然间开了又落,落了又开,永不停息,仿佛寄托着一个母亲心中对子女永不枯竭的爱怜。
“娘亲,不要离开我,我爱你,需要你。”丽涯拼命地喊着,只想把心中对母亲的依恋与爱都表达出来,唯恐母亲听不到,又大声喊道:“母亲,我爱你。”
她声嘶力竭后,才靠在羽冥怀里,哽咽着哭泣。
“好了,我们必须走了。”
“武灵神在伊伦茜勒吗?”
“不,他携家眷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不是娶了宣泠公主吗?”
“后来,他犯了重疾,去四海寻医隐居了。”
“她是自食其果。”
说着,他抱着她飞出雾霭沉沉的灵湖水域,飞过峭拔挺立的普修山,飞向连绵万里的南渊山脉的尽头。
当丽涯羽冥走后不久,璀璨生辉的千岛梅湖上,簇拥着来了一群女子。只见自称丽涯娘亲的女子变了一副面容,垂垂老矣,皱纹颇深,应该是一位婆婆。
她向其中一位高贵清丽的年轻女子行礼道:“公主,为什么要叫我冒充你去见小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年轻女子的泪轻弹眼眶,道:“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怕一见到丽儿,便止不住破口大骂那负心的畜生,要想我原谅他,除非天崩地裂。”
她站在那一愣,无数花瓣翩翩下落,仿佛那一年的雪季
严冬十二月,青绵山纷纷扬扬,挂起雪帘。竹楼寒雪深处,女孩一张稚嫩的脸,如春雨后绽放的花朵,清新秀丽,香气可人。雪瓣软软,清幽飞扬,她动情地仰起头,去舔那雪花的滋味。
“爱丽,关上窗户,别着凉了。”
一个强壮的年轻男子忙走过来,拉开她,扣上窗户,语气冷淡。
“嘘,别那么粗辱,会吓着肚子里的小宝宝。”爱丽轻轻说。
他没搭理,闷坐在长椅上发呆。
“武灵,你听,小宝贝在踢我呢!”爱丽依偎在他身边,喁喁而语。
男人眼底沉黯,不知在思考什么,根本没理会她。
“武灵神,再不理本公主,本公主跟你没完。”爱丽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男的站起来,大吼道:“你,不要再来烦我。”
爱丽被他的语气吓住了,蹲在那儿一动不动,满脸茫然。”
不一会儿,武灵神一反刚才暴躁的态度,温柔地扶起这个憔悴的女子,婉和地说:“这些天,神界催我回去,我不想离开你和孩子,所以有些心烦,才发脾气。但你要相信,爱你是真真实实的,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做无价之宝。”
“那你带我回神界啊!”爱丽怔怔地说。
“我会的,我们休息吧!”武灵把女孩抱放在床上,吻了一下她的额,便宽衣解带和女孩温情缠绵起来。
“你轻点,小心宝宝。”
一番云雨后,武灵神起身端来一碗燕窝粥,对爱丽说:“宝贝,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喝了它吧!”
爱丽莞尔一笑,“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体贴的丈夫。”爱丽端起碗,正准备喝的时候,一个中年妇人突然闯进来,大喊道:“公主,燕窝里有打胎药,我亲眼看到他放进去的,你千万别喝。”
“砰。”碗掉入地上,摔成碎片。
武灵神面露凶色,握紧拳头,准备揍这个多嘴的仆人,喝道:“你这个卑微的仆人,胡说些什么?是不是想找死?”
“你干什么?”爱丽慌忙挡在仆人前面,道:“即使水妈乱说,她也是我最亲的人,你不能动她。”爱丽撇过头朝仆人道:“水妈,你走。”那仆人有些犹豫,怕这个男人又伤害自己一手养大的公主。“水妈,我没事的,你先走吧!”爱丽说完,仆人才走。
“你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爱丽眼中闪着泪光,狠狠逼问。绿色的衣裙显得那么弱不禁风。
窗外是暴风雪,屋内是昏暗的灯光。
“神界我已为驸马,必须斩断你我一切瓜葛。”
“难道我堂堂爱丽精灵公主还配不上你一个小小的神吗?”
武灵神讽刺地一笑:“对,就因为你是精灵,精灵是最低贱的种族,已被魔界灭国,你还是什么公主?”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精灵族。”爱丽心如刀绞,已是泪人。
看着爱丽凄美的绝世容颜,他竟厚颜无耻地走过去,拥住她,吻着她白皙莹润的脸颊说:“别哭了,我虽然会走,但我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你知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事业和信誉。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已经答应神帝取宣泠公主。我不能反悔,否则我在神界的一切都将失去。”
爱丽推开他,“你既已成家,为什么还要与我好。”绿裙翻卷,纷扬起舞。
武灵神继续温柔婉和地说:“是你让我情不自禁个,无法自拔地爱上你。”说着,他轻轻捏着她的脸颊,“你这个害人的小可怜。”
爱丽心软了:“那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再走,好吗。”长发纠结成结。
武灵神慎重地说:“不行,这孩子不能留。”
爱丽已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公主了,愤怒让她彻底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她愤愤道:“收回你的甜言蜜语,你势利自私,枉我倾尽所有救活重伤的你。事已至此,只怪我自己太天真,太稚嫩,才被你的虚情假意所骗。我要去神界揭开你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伪君子。”
这句活彻底激怒了武灵神,他随手想劈女孩两个巴掌,露出鄙夷的神色,道:“你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资格让我陪你。不妨告诉你,我喜欢的只是你那可人的模样。今天你必须喝下胎药,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他将药放进茶盅搅拌。
那一刻,她心中所有梦想都破灭了。
不久前,她日夜照顾重伤的他,依偎在他怀里,说着情话;不久前,他还摩挲着他的肚子说:“如果是个女孩,一定像你一样美丽。她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没想到对她而言,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是披着羊皮的狼。现在明白,那些幸福的憧憬,那些爱情的永恒,都只是她心中的美好,是她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