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看着痛得“嗷嗷”叫的几人,总算是想起了隔壁就有一个大夫。
司马青伸脚踢踢自个的小厮,示意道:“到隔壁去请那大夫过来给他们看看。”
“爷,那大夫看着年纪轻轻的,手上能有多少本事?不如再等等,那些知名的大夫总不能老是出诊吧?”反正都是皮肉痛,不治也没多大伤害,就怕找了个医术不精的,把好好的人治坏了,到那时才糟糕呢。
司马青瞥了他一眼,“人不可貌相不知道吗?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又没伤着筋骨,擦擦药水总不会将人擦死吧。”
冯承运指着司马青“你”了半天,司马青一把打下他的手,“得了吧,我不过才揍你几下,能有多疼?”
李石开足了价钱,这才跟着那小厮过来,让人把人抬到堂屋一溜儿的排过去,自己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酒就给他们搓上。
屋里顿时鬼哭狼嚎起来,怒骂声不断,要不是司马青在一旁拦着,围着的下人早上前把李石扔出去了。
李石淡定的给每一个人都上了药,拍拍身下的人,道:“试试看,是不是好受多了?”
身下的人动了动,“咦”了一声,“还真的没那么痛了。”
“真的假的?怎么可能这么快?”说着也自己动了动,“还真是。”
司马青鄙视他们,“药酒就是揉开了才见效,在军营中都这样,也就你们细皮嫩肉的一点痛都受不了。”
“司马青,别以为你混过军营就比我们好多少,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被自个亲爹拖了一路,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司马青脸顿时黑了,“嚯”的起身就要动手。
李石让到一边,道:“我的出诊费是每人二十两,诸位不如等我出去后再动手?我就在隔壁,等一下打完了叫我。”说着收拾了药箱就要走。
冯承运却跳起来,“二十两?你抢劫啊?宫里太医出诊也就这个价,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夫……”
“在下是德胜医馆的李石,我的出诊费就是这个价,诸位要是不相信可以随便找个医馆去打听,绝对不骗大家。”
众人怀疑的看着李石。
二十两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们都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二十两银子的消费能力可不低,足够一家五口富裕的生活一年了。
德胜医馆,名字有点耳熟,但他们肯定不认识。
李石坐在大厅里喝茶等待,出去打听的小厮跑回来,“几位爷,那人说的没错,他出诊还真就这个价。”
“他什么大夫啊,出诊费这么贵?能有多少人找他看病?”
小厮抹了一下汗道:“可多了,钱塘扬州杭州这几个城的富贵人家都喜欢请他出诊,有疑难杂症,别说二十两,二百两都请,不过他在医馆里给贫苦百姓看病不要钱,六十岁以上的贫苦老人去他那里看病也不要钱。”
冯承运趴在塌上歪头,“我好像想起他是谁了,似乎听我爹说起过这号人物。”
“管他是谁呢,既然没骗咱们就把钱给他就是了,二十两而已,我们又不是付不起。”
冯承运也没了追究的心思,挥手道:“赶紧把钱给他让他走吧,对了,让他把药酒留下。哎呦,司马青,你看我腰都摔断了,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放屁,就青了一块就算断了?那人家真断的叫什么?”
李石拿着几锭银子回家,阳阳和天天正迷糊的坐在床上,看见父亲进来伸手就要抱。
李石就随手把装银子的包袱放床上,抱过天天给他穿好衣服。
阳阳好奇的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银子,惊呼一声,就抱住银子不撒手了。
木兰过来边给他穿衣服,边将银子扯出来,“又不是没见过银子,平时又不短你吃穿,怎么还跟个财迷似的。”
“和你一样。”
木兰瞪他,“我什么时候是财迷了?”
李石但笑不语。
“那些人怎么样了?”
“不过是玩闹,都没有伤到筋骨。”
“他们怎么会从京城到这儿来?看样子地方官和那些世家都没有收到消息,连个住处都还没有安排好。”
“管他们是为了什么,我们只管玩好我们的就行了。”话虽然这样说,但李石还是给赖五写了一封信,将这边的情况和他说了一声。
而那边,望湖楼的少东家经过一番波折,总算是找到了这边院子来。
他带着礼物亲自上门来道歉。
司马青虽然很不喜欢望湖楼,但他也知道不能给老爹惹祸,所以还是叫人收下了礼物,暗示他已经原谅他们,既往不咎了。
但却没有同意他跟在他们身后的请求。
笑话,他们是被家里人扔到这边来历练的,要是收了狗腿,那还叫什么历练啊。
司马青拿着李石给他留的药膏在脸上擦,感觉到脸上一片清凉,然后痛感就消失了不少。
不由赞叹,“这药还挺好用的。”
“那药酒也好,我给我腿上擦了一下,发现旧伤也没那么疼了。”身边一个护卫给司马青把水端进来,闻言接过他的话。
“真的,假的?那药酒我闻着和我们军中用的也没多大差别。”
“那是因为爷没用过,若用过就知道差别了,不过搓的时候要疼得多,但忍过去就觉得腿轻松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这一瓶药酒作价几何。”司马青握着手中的药酒转了转,这样好的东西若是能传到军中……
司马青兴奋起来,老爹叫他下江南不就是历练来的?这也属于历练的一种吧。
“你悄悄的去问李大夫身边的小厮,这药酒哪有有卖,价格高不高,你先买上十瓶回来。”
护卫眨眨眼睛,有些闹不明白这位爷的想法。
不过想到这药酒也不差,买了他们用就是,就是他们用不完,还有好几个战友呢。
他们都是受伤退役的老兵,将军心疼他们才将他们收罗在身边做个护卫的,但退役的老兵谁身上没个伤呢?
司马青觉得李石的收价肯定很高,因此想要绕过他买下这种药酒,但一打听才知道,这药酒在药店中都没有卖,就是德胜医馆那边也没有。
司马青顿时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足了精神想要和李石好好的谈一下。
他却不知道,他的护卫前脚一走,周冬后脚就把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李石了,还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交给李石。
李石看着那银子笑道:“他倒是舍得下本钱,你都收着吧,以后他们不管是谁跟你打听什么,你只管照实说,给的东西你也都收下,不用上交了。”
李石悄悄桌子,一时也没弄明白对方的意思。
木兰好奇的看着那瓶药酒,“这不是我们时常擦的吗?这瓶药酒怎么了?”
“……我们好像从未用过别人家的药酒。”
木兰眨眨眼,“可我们家的这药酒不好吗?”
“只怕就是太好了。”
这药酒的方子是李石改良的。
一开始是木兰的师傅赵猎户见木兰受伤,将药酒给她,后来赵猎户时常不在家,就把方子给了李石。
那不过是普通的药酒方子,李石觉得那药酒擦了总是过上好几天才好,就断断续续改良了不少,后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木兰觉得好用,他们家就一直用的这个方子。
因为药酒在农村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李石和木兰从没想过这药酒有什么不同,也不过是别人家的好用罢了。
但关键就在好用上。
李石虽然没猜透司马青的意思,但也知道他对自己的药方子感兴趣了。
李石以不变应万变。
司马青找了不少的药酒来试,倒是有两种效果和李石的药酒不相上下的,但一打听价格,他顿时排除掉了,价格太高,军队不可能负担得起的。
司马青决定正式问问李石,若这药酒所用到的药不是特别的贵重的话,就可以考虑用到军中。
“世子爷,他们回来了。”负责盯梢李石一家的人一看到他们出现在巷口,马上来汇报。
“我们走。”司马青丢下茶杯,快步往外面走。
司马青远远的就看到两个孩子互相追逐着往这边来,李石和木兰的目光都定在孩子身上,俩人并肩走着,时不时的说上一句话。
司马青看着顿时有些羡慕起来。
其实他的岁数和李石差不多,儿子比阳阳还要大些,但他在军中一直没有什么建树,就算父亲手中领着兵权,又是国公,为了不让皇室猜忌,前期他一直什么都不能做。
现在能做了,但条件又很对自己有些不利起来。
这样看来,这可以游山玩水,事业有成的李石竟是比他还快活了。
念头不过一闪而过,司马青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客气带着两分亲近的对李石道:“李大夫,你这是又带着家人出去游玩?”
“是啊,世子爷这几天都去哪里玩了?”
司马青苦笑,“我哪有心情玩,不过倒是有一事想要请教李大夫,不知李大夫可有时间。”
李石看了一眼妻儿,犹豫道:“倒是有一些,不知世子爷想要去哪里说话?”
“去你家吧。”司马青想也不想的道,他住的院子可不只有他一人,还是李石这边安全些。
李石微微挑眉,但还是相让着让他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