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背上的“尸眼”这一睁开,透过手机摄像头,立即发现这间房子里的怪异之处:只见整个房间里,充盈着一股淡淡的红雾,就好象薄纱一样!
也不知这是尸蜡禅香的效果,还是其他的古怪,因为距离较远又隔了个摄像头,我的尸眼看得并不清楚。
赵老板这时候已经把四支人皮香架到了打火机的上面,一沾到火,就冒起了几缕白烟。
随着人皮香的点燃,房间里的灯闪了闪,又恢复正常状态。
人皮香上发出的白烟,就好像受到某种东西指引一样,直接就向着房间后方飘去。
可惜,因为赵老板人所处位置的关系,我看不见那边到底有什么。
“过去看看。”我对着电话里说。
我本来是没抱多大希望的,因为在走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让他千万不能发出声音,估计赵老板早就把所有音量都设置成零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赵老板顿了顿,居然站了起来!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我讶然,问道。
被我这一问,很快,一副耳塞在我面前晃了晃,原来,赵老板带了副蓝牙耳塞。
好嘛。
这我可万万没想到。
这家伙不愧是生意人,头脑确实转得快。
有这副耳塞,我就可以单方面与他沟通了。
“好,你顺着白烟跟过去。”我跟赵老板说。
赵老板立马站起来,手里举着人皮香,挪动步子往前走。
每走几步,他就来到一扇门前。
在我的眼中看去,那人皮香所散发出的白烟,正好顺着门缝吸了进去。
“进去看看。”我遥控着赵老板。
“咯吱!”
门被推开。
里面是一间休息室。
大凡KTV的包房,规模稍大一点的,除了必备的卫生间外,都会有间供客人休息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放着一张床。
在休息室的中央,挂着一盏大吊灯,这时候,人皮香发出的白烟就进入了这盏吊灯里。
在正常人的眼里,这里只是一盏吊灯,可在我的“尸眼”里,这安置吊灯的地方,居然挂了一截绳子!
一截黑中带红的绳子!
这是上吊绳!
赵老板看不见,可我看得见!
也许,赵老板胸口的鬼留印,就与这根上吊绳有关!
我正要与赵老板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哎哟,是赵老板啊,怎么一个人来嗨?”
是一个甜美女子的声音。
镜头一转,门口出现了一个打扮妩媚妖-娆的女子,浓妆艳抹,短裙、高跟配吊带,说不出的风尘气息。
最奇特的地方,却是这女子的身上、脸上,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都用彩色化妆笔勾勒出一些恐怖的图案,如长着尖牙的血盆大口,有着锋利指甲的鬼手等,显得无比狰狞。
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随后就醒悟过来:怪不得这家KTV的名字叫“艳鬼之夜”,原来里面是这种调调。
确实,这美女与恶鬼融合一体的画风,诡异中又带着诱-惑,足够让大多数的男性难以把控。
“嘿嘿,那个……是七妹啊。”赵老板走到门口,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慌张的说。
“既然来了,怎么不唱歌?一个人在这里转悠什么啊,这房间里可没有好玩的东西。”七妹不由分说的上前,一把拉过赵老板,几步把他按到了包房里的沙发上:“来,我陪你唱歌。”
说着,就自顾自的坐在赵老板的腿上,拿起了话筒。
镜头前面一阵肉色晃动。
“咕噜!”
电话里传来赵老板吞口水的声音。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家伙,真是不要命了。
“老赵,找个机会,把电话拿出来,用摄像头对着她的脖子,尽量快点!”我对着手机喊道。
这女人即使身上画了一些诡异的图案,在我看来也并不奇怪,真正奇怪的地方,是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上,居然裹了一条花围巾。
这画风明显不对,胸口都露出来了,还会在意脖子?
听我这么一说,赵老板在那边立马“嘿嘿”笑了起来,不到一分钟就与这个叫七妹的女子打得火热。
同时,镜头也一直晃动,快速的切换到女子的脖子部位。
随着镜头一抬,在我的眼前,雪白的肌肤下,那花围巾的里面,一股瘀黑的痕迹立即若隐若现!
“等到你手里的香烧完,速度离开这间房子!离开的时候,千万不要惊动这个女人!”我一见到这痕迹,顿时觉得不妙:这女人,很可能被吊死鬼上了身!
那痕迹,就叫吊死痕!
而赵老板胸口的鬼留印,百分之七八十就与她有关!
看来我当初想错了。
我开始还以为赵老板暗地里做了什么有损阴德的勾当,这才遭受报应,被恶鬼追命;现在看来,分明就是他气运太衰,撞到了她的手上!
但愿尸蜡禅香里面蕴含的阴气能够满足她的要求。
要不然的话,赵老板今晚就可能性命不保。
我将黒木盒往怀里一塞,快速跳出金丝楠木棺,一边盯着手机,一边往外面跑。
所谓的“艳遇之都”,就是这座城市里最纸醉金迷的一条街,别称“昆都”,如果能找到出租车,半个小时应该能赶到。
赵老板这时候也察觉到我话里的急迫之意,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他这是害怕的表现,看来他也猜到了眼前这七妹的不寻常。
没过多久,尸蜡禅香就燃烧殆尽。
而就在这时候,七妹也摇晃着身体从赵老板的身上爬起来,满足的吸了口气,咯咯笑着:“老赵,我先去上个厕所,你……要不要一起?”
“不,不了,你去,你去。”赵老板终于逮着离开的机会,立马笑着答,哪里还敢去享这艳福?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会不会比哭还难看?
“那你等我哦。”
“一定,一定!”
七妹甩了两个媚眼,摇曳着步伐进了厕所。
趁着她离开,赵老板赶紧一个纵步跳到门口,伸手一拉。
门纹丝不动,根本打不开。
“老赵,你要走啊?”厕所里传来了七妹的叫声。
赵老板立马急了。
“别开了,快去刚才的那间房,躲到那张床的下面去!赶紧,我马上就到。”我叹了口气,对电话里说。
这扇门明显被做了手脚,现在,他只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鬼对于自己死亡的场所都有着独特的恐惧感,那张床正好位于吊绳的下面,要吊死鬼是在那里上吊的,她肯定不敢走进那间屋子的。
厕所那边已经传来开门的声音,赵老板再也不敢犹豫,立马拔腿就跑。